封易均從更衣室裡出來,已經換上了一身西裝。
沒有再看到不該看的,衛馨終於敢直視前方,只是,她發現,封易均的雙眼令她更加不能直視。
“封先生,這個是主管要我交給你的文件。”衛馨將手裡的文件遞給封易均。
封易均整理着衣袖,看都沒有看文件一眼,說道:“這裡是健身房不是辦公室,你要我在這裡看文件麼?”
衛馨的手懸在半空,不知道是該收回還是該繼續保持這樣一個動作。
“去辦公室。”封易均整理好衣服,轉身走出了健身房,衛馨也急忙跟了過去。
封易均的辦公室就在健身房的對面,因爲他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健身,但又因爲公事繁忙,所以就直接把健身房設在了辦公室的對面。
走進封易均的辦公室,並沒有衛馨想象中的那般豪華,反而很簡約,顏色也只有黑色和棕色。在左手邊還擺着一個書架,上面放着的書都是有關於金融類的。衛馨是從小就對數學不怎麼敏感,對於金融這些更是頭疼,這個時候,她倒是很佩服封易均。
封易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辦公椅上,說道:“看夠了沒?”
“啊?哦,不好意思。”衛馨回過神來,將文件放在了封易均的辦公桌上。
“封先生,文件我已經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衛馨說完就打算轉身離開。
但是她的身子還沒有完全轉過去的時候就被封易均給叫住。
“誰讓你走了?”
衛馨苦着一張臉,雖然心裡極其不願意,但還是乖乖聽話轉過身去,重新面對着封易均。
“封先生,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聽項目組的人都說你和陸景沿的事,說你們關係不一般?”
上次去研究所的時候,他也只是隨便提到了衛馨,沒想到那幾個八卦的女博士就開始在他耳邊一頓說,還全是關於衛馨和陸景沿的。
說什麼衛馨和陸景沿兩個人關係不一般,甚至還說陸景沿和衛馨有一腿,衛馨的兩個孩子就是陸景沿的。
雖然封易均一向不怎麼相信八卦小道消息,但是他心裡卻一直不怎麼舒服。
衛馨一愣,她在研究所聽項目組的人八卦自己也就算了,她也習慣了,現在怎麼連封易均也來八卦她和陸景沿的事情?
“我和陸教授沒什麼關係,封先生,你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回研究所了,還有好多事等着我做呢。”衛馨可不想在這裡陪着封易均八卦,與其把這種時間浪費在八卦上,她還不如回研究所做苦力去。
“沒什麼關係?要真沒什麼關係,他們還會這麼說?陸景沿可是爲了你在我面前做了擔保的,要是你在研究所出了什麼岔子,他就要賠上他副院長的職位。這樣一個可以爲了你連副院長都不當的男人,你還敢說你們兩個沒什麼關係?”
“什麼?”衛馨一臉的驚訝。
陸景沿爲了她在封易均面前做了擔保?
“怎麼?你還不知道?”
衛馨搖了搖頭,要是她知道,她還會心安理得的在研究所裡工作嗎?
封易均冷冷笑了一聲,故意拉長着語氣道:“看樣子,是郎有情,妾無意啊?”
“封先生,我和陸教授真的沒什麼。我們在美國是同學沒錯,但也只是同學朋友的關係,要是封先生聽到了什麼流言蜚語,那我也沒辦法。”衛馨並不是要着急着和陸
景沿撇清關係,她只是怕這樣讓人誤會真的會耽誤了陸景沿。
她不過是一個小護士,但是陸景沿不一樣,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可不能因爲她毀了。
“有沒有關係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陸景沿或許並不是這麼想的……衛馨,你最好記住了,在我手下工作,我是不會允許員工之間有曖昧關係,否則,你們就只能一起捲鋪蓋走人了。”封易均幾乎是在用警告的語氣對衛馨說道。
“封先生你放心,我們並不是那樣的關係。”衛馨語氣堅定。
離開封氏,衛馨沒有直接回研究所,而是去了思倫。
陸景沿剛給了一個病人做了檢查回來,就看到衛馨已經在辦公室裡面等着他。
“你怎麼來了?研究所那邊不忙嗎?”陸景沿一邊給衛馨倒茶,一邊問道。
“我來這裡,是想要和你說點事情。”
“怎麼了?有什麼事?”
衛馨不知道怎麼開口,雖然陸景沿也從來沒有明說過那樣的話,但是她心裡都明白。
“怎麼了?”陸景沿看衛馨不說話,再一次問道。
衛馨看着陸景沿,臉上難得的嚴肅,說道:“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在封易均面前給我做了擔保,封易均才讓我進的項目組。”
陸景沿對衛馨的話並沒有覺得很驚訝,既然是他做的,那麼,衛馨遲早有一天會知道。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還要賭上你的職位啊?”衛馨想不明白,如果是她能夠坐上副院長的位子,那她肯定不會這麼兒戲,更何況,陸景沿一直以來都十分追求上進,這次機會有這麼難得,他怎麼一點都不重視?
陸景沿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笑了笑,說道:“我並不是在賭,我知道你有這麼實力,我相信你。”
“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你爲什麼要那麼相信我?”
“我們又不是認識一天兩天,怎麼還問這種話?”不管衛馨說什麼,陸景沿總是能夠表現地很淡定,但是他越是這樣,衛馨卻越是覺得過意不去。
“景沿,在美國的這些年裡,我真的非常感謝你,但是,你真的不用爲我做那麼多,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讓我覺得虧欠了你。”
陸景沿對她的好,有些時候真的就像是一塊塊大石頭壓在她的身上,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陸景沿臉上的笑容僵住,他微微低下頭,隱藏着眼底的一抹落寞,說道:“怎麼會是虧欠我?我們之間,爲什麼還要那麼見外呢?”
“你對我好,給了我那麼多,但是我卻什麼都給不了你啊!”
陸景沿擡頭看着衛馨,眼中的落寞讓衛馨心裡微微一顫。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但是我也不想逼你,你可以有你自己的選擇,不用在乎我。”陸景沿似乎說得無所謂,但是在衛馨聽來,他是如此的失落。
衛馨心裡的愧疚越來越多,後悔自己剛纔說了那些話。只是,她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拖太久,這樣對陸景沿更是傷害。
“我只是希望你以後不用再那麼替我着想了,我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不是小孩子。研究所那裡也挺忙的,我都出來好一會兒了,我就先回去了。”衛馨還是沒有忍心說出果斷拒絕的話來,她選擇了逃避。
衛馨剛離開辦公室,陸景沿就癱坐在辦公椅上,整個人就像是被抽了魂魄一樣。但是他也早就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但只
要衛馨沒有明確的拒絕,他就不會放棄。
藥研項目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半,項目組的人帶着這一個多月來的成果來到了封氏,接受封氏所有高層的中間審覈。
“封氏這一次投資的藥研項目是有關麻醉的藥物,大家都知道麻醉劑用在醫療上是減輕人體痛苦的,而我們這一次研究的麻醉劑卻和一般意義上,大家所熟知的麻醉劑不同。我們所研究的麻醉劑將用於腦麻醉。所謂腦麻醉,顧名思義,就是麻痹人的大腦,讓其處於假死亡狀態,尚且保留身體其他機能運轉。”項目組主管站在最前面,用投影儀給封氏所有的股東講解着這一次的項目核心。
衛馨因爲之前一直都在做跑腿的事情,就算是做和項目相關的工作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她並不清楚這個項目究竟研究的是什麼,直到今天她才知道。
麻醉劑?腦麻醉?
衛馨對這個項目所研究的藥物也很是好奇,她沒想到自己一個多月裡研究的居然是一種麻醉劑。
“這腦麻醉有什麼用?腦袋都不能用了,人還活着幹嗎?”封氏的一個老股東問道。
封氏一切的研究項目向來都是封易均一人決定的,其他股東都是在中間審覈環節才知道原來自己公司投資了這樣一個項目,所以他們對這些項目之前都毫無所知。
項目主管清了清嗓子,繼續用官腔說道:“我們研究腦麻醉劑的主要目的,就是爲了幫助那些飽受疾病折磨的人能夠通過一種假死的狀態擺脫病魔的折磨,但卻又能夠保住性命。”
聽到腦麻醉劑的用途,在場的股東都開始交頭接耳。
不得不說,封易均的這一個想法真的很不錯,而且也只有他這樣的藥品巨頭,纔會有如此大膽的想法。
中間的審覈環節進行地十分順利,封易均也相當滿意項目這一個多月的研究成果,雖然還是半成品,但是前面的環節是最重要的。
“大家等一下都別走啊,封先生說了,爲了犒勞我們,今晚請我們去七星級的大酒店吃一頓!”項目主管一走出會議室就扔掉了剛纔正經巴拉的模樣。
項目組的成員一聽到封易均要請他們吃飯,還是七星級的,一個個就像是好幾天沒吃過飯一樣,恨不得現在就去緊緊抱住封易均的大腿,大磕三個響頭。
只有衛馨一個人站在一旁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她現在最怕的就是碰見封易均,就算是很所人在一起也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和封易均兩個人命裡反衝,剛回國就讓她被這樣一個男人給纏上了。
“主管……我孩子還在家裡需要我照顧,我能不能不去啊?”衛馨想找個藉口推掉今晚的飯局。
“哎呀,衛馨啊,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你這可是不給封先生面子啊!”主管走到衛馨身邊,直接一手搭在了衛馨的肩膀上,說道。
衛馨勉強笑了笑,趁主管不注意往一旁躲了躲,說道:“我知道這樣是不太好,但是我也不能讓我兩個孩子捱餓啊。”
這時,項目組的一個女博士走了過來,說道:“衛馨啊,你看這樣吧,你就把你兩個孩子也一起接過來吧,這樣他們也能吃上一頓好的!”
這個女博士就是上次衛白祈“調戲”過的那個,她自從那次以後就天天纏着衛馨,要她下次再把衛白祈帶來。
“這樣不好吧?我兩個孩子飯量很大!”衛馨被這個女博士的話嚇了一跳,連忙找了個藉口拒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