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景宗瑋親自開車把上官念西送到了培訓教室,可她還是華麗麗的遲到了,看着她糾結的小臉,景宗瑋歉意的聳肩,“很抱歉……”
“沒關係的,不是你的錯,是紅燈太多,”上官念西真懷疑這是上天都在懲罰她,今天一路上的紅燈居然全讓她趕上了,一個都沒有錯過。
景宗瑋笑笑,那笑意味不明,“要不,我給霍隊長打個招呼?”
這是借用職務之便,以權謀私嗎?
上官念西連忙搖頭,“不用,不用……”
她可沒有忘記,曾經因爲和景宗瑋一起吃頓飯,結果被他關了三天三夜的禁閉,那樣可怕的記憶,一輩子一次就夠了。
景宗瑋知道她和霍正禹的關係,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望着燈火通明的培訓室,悠悠說道,“聽說霍隊長一直還沒結婚。”
這是試探嗎?
上官念西不傻,她笑笑,笑的風輕雲淡,“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景宗瑋回以淺笑,下頜輕點,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如一潭古泉,透着一股子不見底的幽深,不知怎的,這樣的他讓上官念西竟有些不自在,“我去上課了。”
“等等,”他叫住她。
“晚上我來接你,”不是詢問,而是極其肯定的語氣。
“不用了,我……”她剛要拒絕,卻忽的頰邊一熱,他的手指撫過她的脣角,就聽到他戲謔的說道,“你還和從前一樣,這裡總會留下你偷吃的證據。”
上官念西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指尖捏着一顆飯粒,晶瑩剔透的帶着調皮的味道,她臉一紅,尷尬的吐吐舌頭,那還不是剛纔想到要遲到了,走的急,沒來及擦嘴嗎?
不過她並沒有解釋,只是她尷尬的哂笑兩聲,然後轉身,疾步跑向培訓室。
上官念西一口氣跑到培訓室門口,可是脣角似乎還熱熱的,彷彿景宗瑋手指的溫度還沒有散去,之前他是追過她,可那都是八年前的事了,八年後,他怎麼還能這麼曖昧?
或許,今天她認出他就是個錯誤!
唉……
想着,她不由回頭看去,只見景宗瑋還站在那裡,月光傾華之下,他直直的看過來,他的目光灼爍恍眼。
霎時,她心一慌,連忙轉頭,卻不期然對上講臺上一雙深邃幽暗的眸子,她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翻卷着的風暴,還有他那張本就冷如冰霜的臉,此刻更是陰沉的得如暴風雨即將來臨前般烏雲滾滾……
一種不好的預感,掠過她的心頭……
上官念西微微垂眸,然後禮貌出聲,“報告!”
遲到了要打報告,這是最起碼的禮節,話說十幾年學海生涯,似乎這兩個字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最深刻的知識了。
講臺上的人沒有迴應,培訓室裡上百隻眼睛又齊唰唰的集於她一身,上官念西只覺得本就熱乎乎的小臉更燙了,她尷尬的站了幾秒,於是也不等霍隊長迴應,便微微佝腰快速的溜了進去。
剛坐下,美院老師就寫了張紙條過來,上面只有三個字——你慘了!
看到這三個,上官念西偷偷瞄了眼講臺上的男人,然後很認可的點點頭,不過心裡在想,大不了不給她考試通過,她再多學一個月唄,只是她似乎低估了霍隊長的手段。
四十分鐘的課,很快就結束了,大家都相繼離去,上官念西也準備走人,卻被身邊的美院老師拽住,“今天送你來的人是你男朋友嗎?遠遠的看起來挺帥的。”
什麼?
她看到了嗎?那她看到了,豈不代表全班學員都看到了,那也就是霍隊長也看到了?
上官念西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這位美院老師叫簡瀾,挺有意境的名字,現在已經自動的把上官念西當成了閨蜜好友,她沒等上官念西解釋,就又說道,“不過不如咱霍老師有味道,你看咱霍老師那冷勁那酷味,真是……”
雖然簡瀾沒有說完,可上官念西懂得,她的意思不就是說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嗎?
還,咱霍老師?
這關係升級的夠快啊!
冷?酷?
那叫有味?
上官念西在心裡哼了聲,正想說霍正禹那叫悶騷裝逼,有味道個屁,卻突的感覺四周的空氣有些壓抑,還不來及分辨這壓力從何而來,就聽到簡瀾激動的叫了聲,“霍,霍隊長……”
上官念西掐了下自己,因爲她不好的預感在這一刻,無比的強烈了。
她收拾好自己最後一件物品,想無視那人存在的逃走,誰知,簡瀾卻扯住她的胳膊,“霍隊長,西西也不是故意遲到的,是紅燈,也不知道怎麼這紅燈怎麼了,像是中邪似的,全對她亮了,所以才……”
此刻,上官念西無比討厭簡瀾這八婆嘴,誰稀罕她解釋的,早知道她這樣子嘴快,剛纔她就不該告訴她自己來晚的原因。
“是麼?”霍隊長陰陰的聲音響起。jzyi。
上官念西再也不能視他不存在,皮笑肉不笑的對他點了點頭,“霍隊長,我今天才發現咱這城市的紅燈太多了。”
“你這是在批評我的工作?”他聲音微揚。
他這是找茬嗎?
天地良心,她真沒有那個意思!
“不是啦,西西哪敢批評你的工作,她只是給你解釋遲到的原因,霍隊長這一次,你就放過西西吧,好不好?”簡瀾後面的三個字,那嗲的把西伯利亞的寒流都招來了,上官念西有些受不住了,是她遲到,幹嘛要讓別人爲自己求情,再說了,不就是遲到嗎,不就是不給她最後考試通過嗎?
她認了!
“霍隊長,我遲到了,你想怎麼懲罰,就明說吧!”此刻的她理直氣壯,那氣勢頗有劉胡蘭就義犧牲的感覺。
霍正禹的眸子眯了眯,臉上的寒霜悄悄解凍,“這是你說的。”
上官念西挺胸,正想說沒錯,就聽到霍隊長說,“今天加罰你一節課。”
什麼?
簡瀾和她同時怔住,這時就聽到霍隊長說,“簡瀾同學,如果你想陪她一起,現在就請坐!”
其實,簡瀾真的很想陪着上官念西的,可是爲什麼霍隊長的眼神那麼可怕,於是她搖頭走人,邊走邊說,“西西,下次我陪你一起受罰,我今天還有約會……”
下次?
她還期望自己有下次?
上官念西忍住想罵人的衝動,回頭對上霍隊長那張殭屍臉,義憤填膺,“你公報私仇!”
他搖搖頭,“你不僅時間意識差,這記憶似乎也不怎麼樣。”
上官念西知道她在嘲笑自己,同樣的話,她說了第二遍,可是,如果他不是公報私仇,爲什麼要這樣針對她?
“爲什麼以前別的同學遲到,你都沒有加罰,爲什麼偏偏罰我?”她真的不願再被他這樣欺凌壓榨了,要知道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以前是一週的適應期,所以沒有處罰,今天是第八天,再遲到就是誠心!”
“……”
上官念西她到底有多倒黴,上了七天課都乖乖的,爲什麼犯了一次錯,還就撞槍口了呢?
是她太倒黴,還是他的槍口一直對她開着,就等着她撞呢?
“霍正禹,你的懲罰我不接受,”上官念西說着就背起包,準備走人。
他不急不徐,也沒有阻攔,慢聲說道,“明天上官首長來這裡慰問,聽說他對我開課這件事很感興趣……”
上官念西向外走的步子停下,咬牙,跺腳,握拳,最後還是乖乖的走了回來,把包往桌子上一拍,“霍正禹算你狠!”
無視她的憤怒,霍正禹走到講臺上,雖然面對她一個人,可他還是有板有眼極其認真,這樣的他,真不像是在故意難爲她,可是上官念西又無法說服自己,他是真心想爲她好!
他和她之間原本沒有仇和恨的,可是爲什麼現在對他,上官念西有種恨的牙根癢的感覺呢?
“下面我們模擬考試,我問你答,”霍隊長似乎看出了她走神,於是換了招數。
上官念西嗯了聲,心想你問吧,我鬥不過你,還氣不死你?
“第一題:駕駛機動車應當隨身攜帶哪種證件?”他好聽的聲音響起。
“嗯???”上官念西做出思索狀,半天回了三個字,“身份證!”
霍正禹的黑眸看過來,又把題目重複一遍,上官念西又思索了兩秒,“那是工作證?”
這時,霍正禹的臉黑了,上官念西心中竊喜,卻面裝無辜,眼珠子骨碌轉了兩圈,“護照?行車證?結婚證?難道是離婚證……”
好吧,如果不是她用力的憋着,她都要笑噴了!
“上官念西,”淡定的,從容的,僵硬的霍大隊長,終於被她氣的冒煙了,“你認真點。”
“報告霍老師,我一直很認真,”她衝他咧着嘴笑着,露出如玉般的牙齒,頰邊的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這樣的她,那麼的單純,完全不像是故意的。
霍正禹看失了神,這好像是他們重逢一來,第一次看到她這個笑,而她的這個笑,曾經在八年前,天天在他眼前晃,如今,卻久違了八年。
霍正禹的心就像是被風拂過的水面,輕輕的盪漾了起來……
只是,他的眼前忽的浮現一隻大手碰過她脣角的畫面,沒錯,今晚景宗瑋碰她的那一幕,被他看到了,儘管離的有些遠,可是他霍團長的視力是相當好的。
這個畫面閃過,當即,霍正禹心中的那繾綣漣漪便變成了滔天巨浪,讓他沒來的由的怒火中燒……
八年了,她一回來就和景宗瑋聯繫上了,難道她一直對那個人念念不忘嗎?
還有,景宗瑋現在好歹也是副市長,怎麼能那麼輕佻,居然當衆就摸她的臉,這也太不注意公衆形象了吧?
“霍老師,那你告訴我正確答案唄,”她不知道他此時心中百緒翻飛,居然心情大好的對他賣起了萌。
本來,這樣的她,是他最想看到的,只是一想到她這樣子也給過另一個男人,他就抓狂。
“上官念西,你今天要答對一百道題,才能放學,”他話音一落,上官念西嘴角的笑僵住,然後衝他猛翻白眼。
接下來,上官念西很乖了,因爲她知道這個人說到做到,估計她回答不對所有的題,他真有可能讓她一直呆在這裡,他孤家寡人有的是時間和她耗,可她不行啊,因爲她還記得景宗瑋說來接她的事。
不過,算算時間,這個點差不多該來了!
她不由的向窗外望去,而霍正禹看到她的這個動作,彷彿知道了什麼,眉心擰了擰,於是,上官念西聽到他說,“從現在起,每錯一道題,加罰十道!”
什麼?
她惱的又要起身拍桌了,這時就聽到他又說,“不尊重老師,每次加罰二十道!”
上官念西指着他鼻尖的手指,只能自動收回去,牙齒咬的在空氣中噶嘣亂響,卻也只能老實的坐在那裡回答問題。
在上官念西答對了五十道題後,霍隊長很心好的讓她休息了五分鐘,而她也快速的給景宗瑋發了條短訊,告訴自己要晚點放學。
五分鐘後,霍正禹從他的辦公室回來,只是他的眼中明顯有種隱隱得意的味道。
上官念西看着,不禁在想,他這是爲整到她,將她吃的死死的而開心嗎?10863064
不過,有了這次的教訓,他以後再想抓她的小辮子,也沒有那麼容易了。
答題繼續,眼看答題就要結束,忽的,上官念西的手機發出“嘀嘀”兩聲,這是來短訊了,有了之前的教訓,這次她很乖的舉手,“報告老師,我要看下手機。”
這樣的她,好乖,好可愛!
他又怎麼會不允許呢?
上官念西見他點頭,連忙掏出手機,短訊是景宗瑋發來的——
西西,很抱歉,今晚臨時要開個會,所以不能接你了,改天請你吃飯,賠罪!
看着這條短訊,上官念西呶下了嘴,然後舒了口氣,其實她也不想讓他接的,不知爲什麼,今天在他那個親暱的舉動後,她挺害怕和他在一起的。
因爲心裡少了負擔,上官念西接下來的問題回答的很順,眼看一百道題,就要全部回答完畢,忽的聽到走廊裡傳來嗒嗒地聲音,上官念西聽出來了,這是女人的高跟鞋聲。
只是,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她好奇擡眼望去,霍正禹亦然,幾秒後,一道纖細高挑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手裡託着個飯盒,在看到上官念西的時候,面容微微一僵,但接着又淺淺一笑,“沒打擾到你們吧?”
霍正禹似乎也沒料到林非會來,瞥了眼上官念西,語氣平淡,“沒有,這麼晚過來,有事嗎?”
林非走過來,揚了揚手中的餐盒,“我包了餃子,是你喜歡吃的牛肉芹菜餡。”
“哦,謝謝,”霍正禹接過來。
“快趁熱吃吧,你現在白天忙一天,晚上還要加班,時間長了,對胃不好,”林非這話嗔中帶疼,上官念西怎麼會聽不出來。
驀地,四周的空氣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上官念西知道,自己沒有理由再坐在這裡了,於是開口,“霍老師,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霍正禹看向上官念西,此刻她的脣角上揚,神色自然,完全看不出半點異樣,她這是不在乎嗎?
那她在乎的又是誰?
那個景宗瑋嗎?
想到這個,霍正禹的眸光又暗了幾分,默默的看她收拾東西。
“一起吃完再走吧,”林非向上官念西發出違心的邀請。
“不用了,我吃過了,”上官念西有自知之明,她在這裡,那亮度堪比這頭頂的燈泡了吧。
很快,上官念西收拾好東西,她站起身來看向霍正禹,“霍隊長,再見。”
說話之際,她的眸光從他們的身上掠過,林非今天穿了件墨色的真絲衫,米色高腰的闊腿褲,一頭栗色的波浪長髮披在肩頭,她本來就長的高挑,站在霍正禹身邊,那高度剛剛好。
他們看起來,竟是那麼的般配……
林非和上官念西的目光在空氣中相遇,她打量林非的同時,似乎她也在打量着自己,兩人倒也沒有尷尬,都給對方微微一笑,然後,上官念西說了聲再見,消失在他們面前。
走出培訓室,夜風撲面而來,微微的涼意,讓她胸口的淤滯減輕了一些,可是爲什麼心卻酸澀起來,就像是喝了檸檬汁似的……
牛肉芹菜的水餃,他的最愛!
這個上官念西是知道的,而且她還傻傻的爲他做過,只是她的手藝實在丟人,水餃盛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一鍋粥了。
到現在爲止,她還記得霍正禹看着她辛苦一天包出的水餃,皺眉的樣子,那時的他,一定是想起了林非吧?
林非是他的初戀,是他心中唯一的女子,如果不是自己的強行加入,或許他們已經結婚生子,無比的幸福着,想想自己也挺罪孽深重的,雖然當時她並不知道有林非的存在,但她到底是不知不覺做了回小三。
培訓室內,餃子的香氣在空氣中飄蕩,把偌大的空間填滿,可是霍正禹的心卻在上官念西走掉的那一秒空了。
看着她大步的向外走,他的心就像是被扯出來似的,絲絲的,說不出是疼,還是什麼滋味,就是很不舒服。
“正禹,你快吃啊,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林非裝作看不出他的情緒,催促着。
霍正禹收回目光,看向林非,“爲什麼是這個時候?”
林非僵了下,然後笑起來,“正禹你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林非,晚餐的時間是六點至七點,現在已經是十點,如果你說這是夜宵,我可以理解,”霍正禹毫不客氣的揭穿,讓林非的臉色難看起來,不過她很快就莞爾一笑。
“你就當夜宵吧!”
“我沒有吃夜宵的習慣,”霍正禹說着就去講臺收拾自己的物品。
林非看着他冷硬的後背,捏着餐盒的手緊了又緊,“正禹,你難道連我的關心也拒絕嗎?就算我們不做戀人,那最起碼的朋友還是吧?”
霍正禹不說話,林非走過來,將餃子放到他的桌子上,“我做都做了,如果你實在不喜歡就扔掉。”
“林非,我們只能是朋友,”他提醒她。
“我知道,霍老師!”林非並沒有被拒絕的尷尬,也沒有嬌柔的流眼淚,而是淡淡的笑着,這樣的她,讓霍正禹有種是自己誤會她的感覺。
林非走到講臺下,坐在了一張桌子上,然後看着他,“正禹,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就是我們一起上課,那……”
“林非,不早了,回去吧,”霍正禹打斷她的話,終是把她帶來的水餃一起收拾起來。
看着他明顯趕人的架勢,林非起身,“一起走嗎?”
“不了,我和朋友約了個局,”霍正向說完,轉身離開。
林非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上官念西坐過的地方,眼底閃過一抹陰晦的光。
寂靜的夜色中,沐浴後的霍正禹憑窗而立,空氣中飄浮着伊卡露洗髮水的香氣,這是她喜歡的洗髮水,而且她到現在似乎還喜歡,今晚,他在她的發頂,又聞到了這種香氣……
記得,她剛住進他宿舍的時候,一頭泡沫的她,舉着他的洗髮水抗議,“霍正禹,你的洗髮水是什麼牌子,怎麼這麼臭?”
後來,她對他所有的用品都表現出極大的質疑——
“霍正禹,你的肥皂好澀啊,也好難聞……”
“霍正禹,你怎麼沒有沐浴乳?”
“霍正禹,你的毛巾怎麼不是白色的?”
“霍正禹……”
起初,她的出現讓他惱火,讓他煩躁,因爲她總是能給他惹出麻煩,可是,當有一天她消失在自己的生活裡,他才發現曾經的煩亂,是怎樣折磨並快樂的一件事?
“身份證!”
“那是工作證?”
“護照?行車證?結婚證!難道是離婚證?”
今晚,她調皮的樣子和那甜濡濡的聲音又浮現在眼前,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是故意的?
可是,他真的好喜歡!你歉今不。
八天了,每個晚上都能看到她的感覺真的很好,他真是越來越期待每天傍晚的來臨。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第二天下午,他收到了上官柘轉交的一張請假條,上面寫着——
尊重的霍隊長,我生病了,需請假休息一週!
望批!
上官念西
西西和霍隊的故事不會有生死離別的大虐,但是小辛酸,小苦澀,還是會有的,請放心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