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餘光看見的,是一條速度奇快的魂氣匹練,白森森的顏色,還泛着一絲冷意。
強大純淨的水屬性魂氣,在滄印城中,凌逸瞭解的人以內,除了程謙之外,再無一人是水屬性!
換做平時,凌逸自然可以輕鬆的借用雷電光球擋下這一次偷襲,不過這一次,偷襲卻是進行的無聲無息,知道凌逸發現了,也無能爲力。
白森森的魂氣匹練,帶着嗜血的寒意,突破了雷電光球的防禦範圍,侵入了凌逸的體內。
“噗嗤!”
冰冷的魂氣匹練一擊打在凌逸的身上,就迅速竄入其中,進入他的經脈之中,引起了全身上下無數條經脈的全體鼓盪。
凌逸雖然同樣是水屬性,但是屬於異體的水屬性魂氣進入他的體內,若是不用體內的魂火進行淬鍊,從而轉化成自身的魂氣的話,他也會和其他普通的武者一樣,經脈會受到非常嚴重的損傷,而且,後遺症不可計量。
想到這裡,凌逸立馬催動體內魂火,運轉進入自己的經脈之中。
“大家快聯手,他支撐不住了!”爲首的那名年輕男子立即看穿了凌逸的現狀,憑着他在人羣中的威望,立馬開口喊道。
轟轟轟轟轟!……
三十名武者,紛紛使用出三十種不同的功法,從各個方向出發,匯聚於凌逸這一點。
“嘭!”
刀光翻轉,劍影重疊,三十人的攻勢,在此刻顯示強大的威力,一往無前的轟擊在雷電光球上。
銀白色的光芒頻頻閃現,雷電光球上,第一次出現了電火花的跳躍,嗤嗤的發出聲響,最後光球驟然膨脹,炸裂開來。
“噗嗤!”
正在全心全意將體內冰冷魂氣煉化的凌逸,根本無法做出抵擋,衆人的攻勢,衝破了雷電光球在凌逸周身形成的雷電光罩,猛烈的撞擊在凌逸胸前。
凌逸的臉上,霎時間涌上了一層煞白,被體內雙重疼痛弄得齜牙咧嘴甚至面容歪曲的他,眼光直射前方,含着殺氣的一一掃過那三十人,而他自己的身體,卻在慢慢的降落。
不將這三十人迅速解決,即使他速度再快,在這三十人一次次干擾之下,偷襲者程謙必然還會再一次偷襲得手,他就休想離開這裡。
明白了這一點,凌逸的身上,也開始被一種肅殺之意籠罩,程謙強加給他的威壓,現今感覺起來毫無壓力。
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種狂熱的戰意以及狂暴的殺意。
望着身側眼光開始逐漸變的狠辣的凌逸,程素琪暗歎了一口氣,隨即將視線移回到前方位置處。
此刻,她收斂了平時的玩鬧心性,沉默的對待發生的一切。
“如果凌逸不能從這裡安全順利的離開,我就救他一回。”想起身後遠處高大的閣樓上的那個火紅色影子,程素琪心中暗道。
“哈哈哈!”
天空中,爲首的那名年輕男子放聲狂笑,指着落在地面上的凌逸,大聲道:“凌逸啊凌逸,死在吾等手裡,你還不算太冤太委屈!”
“張少,何必與這人多說,咱們聯手殺了他,然後去炎宗邀功,分了那一千枚魂王幣就是了!”
“對對對!只要張少一下令,我們便動手!”
“張少威名赫赫,不要和這廢物囉嗦!只要張少您一聲吩咐,小的即使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
被稱作張少的那名年輕人,隨意的看了看身邊略帶些附和之意的衆人,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極爲滿意的笑容。
身爲滄印城中爲數不多的大富豪之子,張少的確很容易受到他人的吹捧,本來家中富裕的他不想牽扯到凌逸這事,可是想到若是成功,便能夠得到一千枚魂王幣,就可以據爲私有不用擔心家裡那個吝嗇的老爸不給他錢花,心中立馬火熱了起來。
於是聯合了一些雞朋狗友,又借用自己家裡的名聲召集了許多高手,一同來到了這裡,本以爲只是出來碰碰運氣,卻沒想到會真的碰上了凌逸,而且暗中又有高人相助,眼看着凌逸就要死在他們的手裡,張少又怎麼會不樂。
眼下一干人等將他吹得快要上天,他也覺得自己快要上天了,恨不得厚厚的賞賜這些人一次,只是囊中羞澀,他也無奈。
“一千枚魂王幣,本少爺也不貪心,只要大家能夠幫助本少爺殺了凌逸,這一千枚魂王幣,就論功行賞,本少若是毫無功勞,那就不貪一分錢!”想到凌逸這顆腦袋就值一千枚魂王幣,被捧上天的張少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張少心底就是一陣陣的後悔,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只好作罷。
然而,站立在地面上悄悄恢復體內傷勢的凌逸,卻是將張少臉上那一閃而逝的貪婪表情看在了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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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二十九人,除了一些追隨張少的富家子弟外,就是一些其他勢力宗門的弟子,現在聽見張少如此“豪爽”,恨不得立馬就衝上前去將凌逸殺了,把這一份功勞全部攤在自己的身上,狂熱的戰意,被這種內心中的貪婪瞬間催生而出。
三十人同時降落在地,除卻張少以及一些有些自傲的富家子弟,其餘人等都是面露貪婪,彷彿被他們圍在中心的凌逸並不可怕,而是一隻待宰的肥羊,就等着他們去分割了。
雙目微眯,凌逸淡淡一笑,隨着體內最後一絲魂氣的煉化,遍佈他周身的疼痛也隨之消失,略微彎起的嘴角弧度隨即擴大,從淡淡的笑容轉化成了毫不遮掩的嘲諷。
“你笑什麼笑?”張少點指凌逸,怒問道。
“一千枚魂王幣啊,張少就這樣甘心拱手讓人?”凌逸笑着反問道。
“那又如何?”張少的臉上罩上了一層冰冷之意,警惕的看着凌逸,卻並不知道凌逸究竟在搞什麼。
凌逸在其他人臉上一一掃射而過,冷笑道:“你們都知道,只要將我殺了,就可以去炎宗領功,不過付出的代價一定十分的慘重,姓張的什麼人你們還不清楚?以張家的實力,以張少的貪婪,這一千枚魂王幣,好像不是那麼好分的吧?到時候,你們誰也別想分到一分一毛錢。”
聞言,許多人都不由動容,他們自然知道自己的斤兩,更加清楚張家究竟有多麼強大,雖然不如炎宗,但是也是在滄印城中數一數二,姓張的小子什麼德行,他們也十分明白,如果真的起了貪意,帶着張家人來找他們,恐怕的確會如同凌逸所說,誰也別想得到一分錢,還要白白丟了性命。
如果在這裡殺了張少,相信凌逸也逃不出他們這些人的手掌心。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轉移到了張少身上,疑問,淡淡的殺意,全都匯聚在張少一人身上。
感受到這樣的目光,張少如坐鍼氈,渾身不自在。
“他是在分裂我們,你們可不能信!”但是張少也不是傻子,身處在張家這樣的家族內,怎麼會不懂得些勾心鬥角,立即就分析出了凌逸的目的。
“如果你們信了姓張的話,到時候死在他的手裡,可別後悔!”凌逸嗤笑道,看向張少的眼裡,愈發透露着冰寒。
猶豫不決,浮現在了他們的臉上,誰都知道,凌逸和姓張的,誰都不好惹,但是要他們非要在這兩者其中做一個選擇,他們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張少狡猾,凌逸也不是什麼好鳥,信了任何一方,他們都覺得會吃虧。
見到這些人凝眉思索,張少越發覺得自己處境十分不妙,貪生怕死的他,可不想就這樣將性命交代在了這裡,而且還是在這羣傻瓜手裡。
“把凌逸殺了,我張家每人再發十枚魂王幣,功勞換取的魂王幣依舊照常,以示獎賞!”張少狠狠地盯着凌逸,他就不信了,凌逸會有這樣的大手筆,只不過是個窮學員而已,去哪找向張家這樣的金銀靠山。
說出了這番話,張少自信的認爲,所有人都會對他唯命是從:“錢財,就是收買一切人心的利器,只要有了錢,什麼事都能辦得成,這可是老爹親自說過的,絕對不假!”
十枚魂王幣,那可不是小數目,換做金幣那也是一筆鉅款了,所有人的目光,再也不猶豫不決,而是一種堅定,除非凌逸能夠出更高的價錢,不然……
見到突然轉變的一幕,凌逸苦笑了一聲,聳了聳肩,無奈至極,看來今天的這場惡戰,不可避免了。
“呵呵!張家好有錢啊!”凌逸的身邊,忽然邁步走出了一個輕盈的影子,碧綠的裙袍,勾勒着少女玲瓏的曲線,彎曲的嘴角,流露出一種蔑視之意。
“你是誰?”張少的目光在程素琪嬌軀上打量了好幾回,停滯良久,方纔收回視線。
對於張少的詢問,程素琪直接回以白眼,看着其餘衆人,笑道:“你們把姓張的殺了,我出十倍的價錢!”
少女堅定的話語,迴盪在他們的耳中,竟是如此的清脆動人。
十倍?一百枚魂王幣,換做他們二十九人,那就是兩千九百魂王幣,比炎宗的懸賞還要高!
帶着懷疑的心思,人羣中,一個矮小精悍的中年男子站在所有人身前,問道:“你是誰?你有那麼多錢嗎?”
“你把他殺了之後,如果我交不出那麼多錢,再把凌逸殺了去領賞就是了。”程素琪笑道。
凌逸不由一陣失笑,程素琪這一番話出來,立馬就轉變了他的處境。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向了張少,只不過這次,他們眼中待宰的羔羊,如今已然換了一個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