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來到修煉院,衆人對自己鄙夷的神情依舊沒變,司空見慣的凌逸不以爲意,獨自一人走到了一邊,等着凌風的到來。
“咳咳……”
假裝咳嗽的是一名青衣男子,凌逸認識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二伯的小兒子凌伍豪。
“大家安靜安靜!凌風大哥因爲有事,今天第一次訓練呢,就由我來指導你們。大家應該知道我是誰吧?我叫凌伍豪,魂士三段!”凌伍豪一一掃視衆少年,臉上盡露得意之色。
“伍豪大哥好!”
衆人異口同聲的問好,讓凌伍豪心中又得意了一番,不過當他眼角瞥見凌逸,見凌逸居然面無表情,凌伍豪臉色明顯陰沉了下來。
“小廢物,看我怎麼收拾你!”凌伍豪心裡罵道。
將凌伍豪的表情看在眼裡,凌逸只好苦笑一番,目不斜視,注視前方。
“好了,大家圍成一個圈坐下,我們要開始訓練了。”凌伍豪指揮着這羣少年,心中歹毒的想出一條計策。
凌逸只好跟隨衆人圍成了一個圈坐下。
“今天我們開始學會如何對敵,我先找出兩人來,讓他們比試一下。”凌伍豪環視了衆少年一眼,指了指凌逸和凌配,笑裡藏刀的接着說道:“凌逸、凌配,你們兩個人來。”
一聽此言,凌逸暗呼糟糕,無奈的站起來,看了一眼面前的凌配。
凌配的眼中盡是不屑,凌逸則臉色深沉如水,心中只剩下無奈。
“你們儘可拼盡全力。”說完這句,凌伍豪笑意更盛,暗含深意的看了看凌配。
凌逸面對着凌配,未露出絲毫怯意,眼瞧着衆人冷漠的表情,他知道衆人是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話。
凌配已經達到了魂者七段,還從家族中學到了幾門黃階低級功法,他完全有蔑視自己的資本,而自己就不同了,魂者三段想要擊敗魂者七段,簡直是癡人說夢,更何況自己什麼功法都不會。
握緊雙拳,凌逸謹慎對待,就算輸也不能輸的太慘!
“你們開始吧!”見兩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凌伍豪揮手說道。
在凌伍豪剛把話說完之後,凌配就迅速衝上了前去,重拳攻向凌逸。
凌逸側身一偏,險險地躲過了凌配這一拳,之後猛然轉身,擡起腳就往凌配的後背踹去。
凌配似後背長眼,居然雙腳猛力一踏,躍起身子,躲過了凌逸的攻擊,在空中轉了個身,凌空一腳踢向凌逸。
凌逸所料未及,離得凌配又太近,躲避不了,只能用手臂格擋。
魂者七段的實力不俗,絕非自己這種魂者三段的實力可以抗衡,凌配踢出的這一腳力量不小,直接將自己踢飛,手臂上劇痛傳來,就快要斷了似的,掉落在地後想要用手臂撐起身軀,卻沒想到手臂根本用不上力。
“呼呼”的風聲在面前響起,凌配的身影迅速襲來,又是一腳踢在自己下巴上,凌逸再度倒飛而出,暈厥過去,失去了意識。
“廢物!”
在失去意識之前,凌配的罵語久久停留在耳中,隨之而來的還有衆人的笑聲。
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周圍是一片的黑暗。
慢慢的從冰涼的地面上爬起,凌逸全身疼痛不已,痛的他直抽冷氣。
仔細打量着周圍,凌逸發現自己處身於一個寒冷的山洞中,山洞中昏暗無光,幾丈遠處的山洞口已經被一塊巨石堵住,從縫隙中透入道道月光,射入洞中,洞中的寒冷令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你終於醒了。”憑空炸響一聲蒼老的話語,頓時讓凌逸爲之一驚。
往眼前看去,凌逸藉助月光看見了一名臉上佈滿驚人傷疤的老頭,但更恐怖的是,這老頭居然只是一道虛無影子,呈透明狀,月光穿透他的身體,照射在了自己的臉上。
“你是死靈?”魂師以上的武者若是極爲不甘死去,靈魂便會化作虛影,便成了死靈,凌逸也是從族人口中得知,所以在短暫的震驚之下,他便回過了神問道。
“死靈?哼!我是死魂!”虛幻影子無不驕傲的回道。
“我才懶得管你是死靈還是死魂,我關心的是我怎麼從這裡出去!”
凌逸對死魂白了一眼,便走到洞口處,向這些堵住洞口的巨石猛然轟出一掌,巨石紋絲不動。
驚咦了一聲,凌逸又不甘心的再次轟出一掌,巨石仍然毫無動靜。
“該死的!必然是凌配那個傢伙把我丟到了這裡!”凌逸咒罵一聲,頹廢的靠在巨石上。
在一旁一直微笑着的死魂突然一招手,一陣勁風吹向洞門口的巨石,刮過凌逸的耳邊,臉上頓時有種疼痛感,隨後便感覺到背後的巨石突然向外滾去,自己卻是摔在了地上。
“老頭你幹嘛!”坐直身子,凌逸不斷揉搓着自己的後背,口中怪罪道。
“小子,我看你有成爲藥師的潛力,而且資質不低!”死魂似乎沒有聽到凌逸的問話,口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讓凌逸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藥師?什麼東西?”
“煉製丹藥的一羣瘋子……”死魂笑容怪異,傷疤如幾條蚯蚓擠在了一起,看上去恐怖之至。
“額……不感興趣!”丟下這句話,凌逸便邁開步子走了出去,直回凌家。
黑夜中的凌逸,並沒有見到一道黑煙突然飛向他,隨後消失無影。
黑燈瞎火之中,費力的拖着疼痛的身軀,凌逸回到了自己的破房裡,點亮了燭火,這才發現自己右手食指上糊里糊塗的戴着一枚黑色玄鐵戒指,當下一驚:“這什麼鬼東西?怎麼戴到我手上了?”
手上的戒指古樸陳舊,規則的圓環狀,在火光下反射着黝黑的光芒,盯了半晌,也沒看出什麼不凡之處。
苦苦尋思未果,凌逸只好將之放於桌上,起身尋找藥物治傷,因爲經常會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所以那些藥物自己經常使用,放在哪自己也是清清楚楚。
“怎麼回事?前幾天我還用過,我記得我放在箱子裡啊?”凌逸大惑不解的撓了撓後腦勺。
“你是在找這些東西?”昏暗的燭火下,凌逸在桌旁看見了那個在山洞中遇上的死魂,只見他手裡正拿着自己苦苦尋找的療傷藥。
“是!快給我!”凌逸轉身幾步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搶過來,卻不料死魂手上突然冒出一道溫度極高的火焰,將這些藥品全部焚燒成黑灰。
瞪大了眼,凌逸心中驚訝勝於怒火,這麼一小團火苗,轉瞬間就將這些藥品焚爲黑灰,那得達到多高的溫度?
“你……”凌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起死魂突然出現在這裡,更是駭然驚容。
“你想像我這樣嗎?手上火苗一竄,焚燒世間萬物?那就做個藥師吧,我說過,你很有天賦的。”死魂臉色嚴肅,正兒八經的盯着驚駭之中的凌逸,語氣十分誠懇,着實不像假話。
“爲什麼你總纏着我要我當什麼藥師?”緩過了神,凌逸一屁股在桌旁坐下,劍眉一挑,凝視着死魂,心中卻隱隱猜到了藥師的厲害之處。
“成爲藥師必須是木屬性魂氣武者,你是水屬性魂氣,另外夾雜些許木屬性,是與不是?”
凌逸頓時愕然,自己體內魂氣主要是水屬性魂氣,但是其中還夾雜着非常少的木屬性魂氣,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卻不料被這死魂一眼就給看出來了。
“你沒有學會任何功法心訣,是與不是?”
“你這個都知道,你是什麼人?”凌逸驚訝的跳了起來,指着死魂,赫然問道。
能夠光憑眼力就將自己的情況瞭解得清清楚楚的人,自然不會是平常武者。
“極品藥師延陵!”死魂一字一頓的說出了他的身份。
在經過一夜長談之後,凌逸才知道延陵口中的藥師有五種等級,從黃、玄、地、天最後到極品藥師,等級逐漸升高,而延陵正是一名極品藥師。
從延陵口中凌逸得知,死魂是星魂以上的武者靈魂所化,延陵是月魂五段,雖然死魂的實力只能有原先的七八成,但是這份實力,就算是放在滄印帝國,那也是塔尖般的存在。
到最後,延陵更是提出收凌逸爲徒傳授煉藥術的想法,凌逸欣喜若狂,怎會拒絕,能夠拜月魂高手爲師,對於自己的修行也許大有好處。
當晚,延陵便將一卷自己獨創的心訣傳授給凌逸,心訣名爲《天寒心訣》,很適合水屬性武者修習,能讓水屬性功法發揮更大的威力。
在這之後,延陵更是親自爲凌逸動手煉製了一副丹藥——還元丹,能夠迅速恢復傷勢,屬於黃階四品丹藥,服下這丹藥之後,凌逸親身體會到了這丹藥的神奇,心中對藥師這份職業大感興趣。
而對於他手上不知何時出現的戒指,延陵告知這是儲物空間,可以在其中存放任何物品,一些功法心訣和藥草等等都放在裡面。
雖然如此,凌逸心中還是存有不少疑惑,他不清楚延陵的來歷,只知道是個極品藥師,對此他疑惑又納悶:“延老頭又傳我功法心訣,又收我爲徒弟學習煉藥術,究竟是爲何?”
心中帶着許多未解的疑惑,凌逸取來延老頭給的心訣,開始研究了起來。
將卷軸攤開放在雙腳上,凌逸一眼掃過,見全是些異國文字,目光中的神色立馬由期待變成了呆滯。
“呵呵!”延陵見凌逸如此窘樣,左手一揮,帶過一團橙紅亮點,亮點進入卷軸中,卷軸之上的文字神奇的變成了滄印帝國專用文字。
凌逸咦的一聲,望向延陵。
“有什麼好奇怪的,好好看!”延陵板着一張老臉,輕聲斥道。
撇了撇嘴,凌逸轉過頭去開始研讀起天寒心訣。
花了半個時辰看完心訣,凌逸似懂非懂,糊里糊塗間盤腿坐好,雙手結爲修煉結印,一條條足足有小拇指般粗細的藍色靈氣涌向凌逸的丹田,如果此時的凌逸睜開閉着的雙眼,絕對會發現這一條條靈氣比之前粗壯了許多,而且涌入體內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其實這就是天寒心訣的好處,凌逸也是從延陵口中得知,這門心訣不僅能夠加快魂氣的修煉,而且與同階的武者相比,若是修煉此種心訣,體內的魂氣會比其他人雄厚將近兩倍之多,這時的凌逸,方纔得知這門心訣的巨大好處。
藍色靈氣以一種讓自己吃驚的速度向體內涌來,然後進入經脈中,歡快奔涌着,讓經脈中本來存在的魂氣流轉速度加快,之後通過各條經脈凝聚於魂氣團,只有一部分魂氣流流出,這般過程循環往復不斷,魂氣團緩緩在變大,表面上的漩渦也不停出現。
“似乎體內的魂氣團要產生魂力漩渦了?”凌逸竊喜道,精力更加集中到魂氣的修煉當中,以致於身邊的延陵說話他也沒有聽到。
凝望着一心一意進入修煉的凌逸,延陵的眼裡充滿了讚賞,又似乎藏着些微的擔心,神色莫名其妙。
某一刻,只見向凌逸洶涌奔來的天地靈氣猛地一收,轉而化作更加粗壯的氣流向凌逸衝去,各自呈現藍色,約莫都有手腕般大小。
凌逸被這突如其來的靈氣衝撞的體內氣血翻涌,極爲難受,經脈因爲容納不了這麼猛烈涌來的靈氣,全都腫脹了起來。
“啊!”凌逸痛苦的發出了聲,牙關緊咬,臉部扭曲,手指緊緊抓住牀上的被褥,體內的靈氣似乎要噴薄而出,全身上下沒哪塊不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