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頭。
就見一個穿着黑色西裝,打着紅色領帶的中年人穿過正廳,出現在了衆人的身後。
“你第一次來這個桌子上玩?”
中年人來了之後沒有理會其他人,而是直接對着秦凡問道。
“嗯,第一次。”秦凡說道。
“那看來你的運氣並不怎麼好,一般人第一次來這裡都會小贏一些,像你這種一口氣輸光五百萬的,還真是少見。”
中年人只是看了秦凡一眼,然後再桌子上扔出了一塊藍色的籌碼牌。
“小。”
一百萬!
紅色籌碼在新澳城代表數額最大的籌碼,一塊等於一百萬。
而且人是剛來,扔出一百萬的感覺,就和其他人下了一萬一樣。
面色淡然,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根雪茄煙,叼在嘴裡,眼神直直地落在美女荷官身上。
“給我換籌碼。”
在大家都在注意着這位出手闊綽的中年大叔時,秦凡伸手招來應侍,將徽章遞過去。
“一千萬。”
“是,請您稍等。”
應侍捧着徽章,彎腰退下。
因爲手裡的籌碼輸光,秦凡並沒有參與進這次的開盤。
他靜靜地看着何安琪搖骰的動作,這是一種極美的享受。
“小。”
何安琪開盅,中年人輕鬆贏四十萬。
“臥槽?什麼情況,要開始走背字了?”
光頭胖子輸了今晚的第一把,臉色頓時有些不太好看。
“玩這東西怎麼可能有一直贏的,不然你的七千萬怎麼輸這麼快,見好就收吧。”秦凡善意提醒道。
“你不懂,這東西一開始了就證明財神爺看中了你,能被財神爺看中,這才哪到哪啊,你別急,這把只是運氣,下把我肯定贏!”
光頭胖子並不服輸,繼續在大上壓了五十萬。
而此時,應侍也換號籌碼捧着托盤走了過來。
一千萬的籌碼,八塊紅色,二十塊藍色。
“我跟你。”
秦凡笑着拿出一塊藍色籌碼,今晚第一次和光頭胖子壓在同一個陣營。
“買定離手。”
“小。”
美女荷官開盅,光頭胖子的五十萬再一次血本無歸。
“呲……”
胖子開始呲牙了。
雖然連贏了一晚上,到目前爲止才輸了第二把。
但是這兩次他壓的數目都比較大,兩把下去就是一百萬打了水漂,將近他一晚上贏利的一半,又怎麼能讓他不心疼。
“我就不信邪了!”
光頭胖子咬了咬牙,一百萬對他來說並不多,但前提是在他沒有已經輸過七千萬的狀況下。
“再壓,大!”
這一次,光頭是繼續選擇和中年人反着壓。
按照他雙向反向思維定律,中年人連贏兩局,莊家應該不會讓他再贏纔對。
五十萬!
看着中年人直接下了兩百萬,光頭胖子沒有猶豫,直接下了五十萬,贏了不但回本還會賺不少。
“買定離手。”
美女荷官這次開口,眼睛看向的卻是秦凡。
秦凡心頭一跳,跟着光頭胖子壓了一百萬。
“好兄弟,今晚不管輸贏,等回去了留個電話,澳城不敢說,但是在內地,你要是遇見什麼擺不平的事情,直接給哥打電話,哥在燕京雖然不是不是也特別大的人物,但是燕京四大家族裡都有哥的人,搞定一些小事,還是不在話下的。”光頭胖子見秦凡已經接連兩次跟着自己押注,還虧了一次,頓時對他涌起不少的好感,說話也愈發的親近。
“燕京四大家族?”秦凡眉頭挑了挑。
普天之下,恐怕誰也沒有比他對四大家族的名字,感到更爲敏感。
“呵呵,你既然能出手如此闊綽,想必燕京四大家族的名號你肯定也是聽說過,實不相瞞,老哥作爲燕京的土著,跟這些人經常打交道,關係好到什麼程度呢?說句不好聽的,就拿金家的二房公子金燦來說,他老婆穿什麼顏色的內褲我都知道……”
說到這裡,光頭胖子忽然壓低了聲音,眼神神秘地左右看了看,將腦袋湊到秦凡耳邊說道:“告訴你個秘密,金燦的老婆雖然是個H國人,但也實實在在是個賭鬼,當年她在這裡輸光了錢,被何家人逼去做機賺錢還債,但是不知道她怎麼勾搭上了金家少爺金燦,借高利貸整容,改名換姓跟金燦混在一起,兩個人不但結了婚,金燦還幫她還清了那筆高利貸……”
“這麼勁爆?”
秦凡聽的眉頭直挑,忽然覺得這幾百萬花的很值。
“不過這個女人做機的事情,金家應該不還不知道吧?”秦凡好奇問道。
“這當然不能讓金家知道了,別說金家,就連金燦本人好像也不知道,而且這兒些年來,她早就用金家的錢把賭債給還清了,只要這邊不追究,金家就永遠不可能知道這件事。”光頭胖子說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秦凡好奇道,這麼機密的事情,金秀智肯定會不竭餘力地將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封口,怎麼到光頭嘴裡,好像變得人盡皆知一樣。
“額……怎麼說呢,這件事情對於金家來說,叫做‘皇帝的新衣’。”
光頭胖子得意說道:“在澳城,其實很多人都都知道燕京四大家族之首的金家兒媳婦,曾經因爲賭債在這裡做過機,但是畢竟天高皇帝遠嘛,燕京的那些家族除了燕京的事情很少管,而且連賭博都限制的十分厲害,就導致了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有他們金家人不知道而已。”
“這樣……”
秦凡點點頭,同時美女荷官手裡的色盅也已經從桌面上拿開:三一二,大。
“草!”
光頭胖子終於忍不住,大聲爆了一句粗口。
才幾分鐘的時間,整整一兩百萬輸了進去,怎麼能讓他不生氣。
“管住嘴,放下心,你這樣玩下去,就算你有百億資產,今天晚上也都得輸進去。”
一直在抽雪茄贏盤的中年人,忽然開口說道。
秦凡覺得,以光頭胖子說話的性格和脾氣,正輸錢的時候被人這麼說,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懟回去。
卻沒有想到,光頭胖子臉上雖然看起來十分生氣,但是當他轉過投和中年人目光對視的時候,頓時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氣勢全無,嘟囔了一聲,又將頭給扭了回去。
秦凡這才認真注意到抽雪茄的中年人。
似乎從他一出現,本來還算是有些喧鬧的桌子四周瞬時變得極爲安靜。
大家都在安安靜靜地下注,無論輸贏,就算臉上露出一些不滿,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抱怨。
這個人是誰?
秦凡沉思之際,就聽見清脆悅耳的生意傳來。
“先生,不玩了?”
美女荷官盯着秦凡,眼睛似笑非笑地問道。
“繼續。”
秦凡將手裡的籌碼全都扔在了桌子上,看着她說道:“壓小。”
而此時,中年人才壓過大。
“好的。”
美女荷官幾次對秦凡的主動問詢勾起了光頭胖子的興趣。
他這一次沒有繼續壓,打算採取觀望的態度,查看接下來幾輪的走勢。
“可以啊,哥在這玩了一個多月了,這荷官一句話也沒有跟我說過,你今晚第一次來,就主動問了你好幾次,嘖嘖,年輕就是好啊,想當年哥像你這麼年輕的時候,圍在哥身邊的女人也多得是……”
光頭胖子正對秦凡說着,就見中年人抽了口雪茄,看着秦凡說道:“還打算跟着頂牛,這是你最後的家底了吧?再輸的話,你可是分文沒有了。”
秦凡笑了。
“誰說玩牌就一定得贏,我不輸,你們到哪裡去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