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到了,”
在澳城新港機場,當孔南天的私人飛機穩穩落地後,吊梢眼站起身,彎腰對孔南天說道。
孔南天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在看到自己所有的努力竟然變成了躍龍商貿的嫁衣後,他本就失去了繼續飛澳城的興致,打算命令機長轉頭,飛回港島。
可是他又接到了孔不語打來的電話。
孔三爺親自命令他飛往澳城,將孔江沅的遺體和孫如海帶回燕京,他有話要問。
三爺的命令,他自然不敢違背。
只能讓機長繼續飛往澳洲,打算把人帶走,不多做逗留。
“我們現在這裡還有多數人?”
孔南天閉着眼睛,淡淡問道。
“不到一千。”吊梢眼回道,“而且就以現在的形勢來看,有多數人並不重要,我們也無法在別人的地盤,光天化日之下,跟躍龍商貿和孫如海搶人,只能依靠三爺的命令,讓孫如海乖乖就範,帶着孔江沅的遺體,跟我們一起回燕京。”
“就範?孔南天閉眼冷哼,“覺得以他現在在澳城的地位和聲望,會乖乖地跟我們走嗎?也不知道老五是怎麼想的,就憑三爺的一句話,就想讓我在澳城拿這麼重要的兩個人,快幫我想想辦法,三爺這次是玩真的,人和屍體必須得帶到燕京,如若不然,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吊梢眼名叫趙天翔,港島人,也是孔南天的狗頭軍師。
孔南天的是個粗人,喜歡喝酒找女人,尤其是在港島這種地方,更是將這種天性釋放到了極致,所有社團的事情,幾乎全都交給了趙天翔打理,況且之前有孔家的威望阿紫,也不需要他操什麼心,但是今天不一樣,孔三爺的一道命令可謂是十萬火急,他要是不認真辦妥,恐怕迎接他的,將是來自燕京的怒火。
“這得看孫如海背後,到底是什麼人在支持他了。”
趙天翔深深吸了口氣,眯着眼睛說道。
“如果是何家的話,事情倒還好辦,畢竟何千城也是條老狐狸了,錢和名望也早就賺夠了,不可能再爲一個躍龍商貿在明面上跟我們孔家過不去,只需要派人從中打點,給一些好處,就能順利辦妥。”
“但是我現在擔心的是,這件事情的背後,會不會是南都的沈家在背後支持孫如海。”
“要知道,馬上三爺的壽誕可就要到了,沈家到目前爲止卻遲遲沒有行動,我懷疑他們將重心已經放到了澳城的躍龍商貿,畢竟想想看,如果他們能成功拉攏孔江沅或者是孫如海,在三爺的壽誕上做一些馬腳,對於孔家的的衝擊無疑將會是巨大的,所以想要讓孫如海乖乖聽話,我們或許可以給他比沈家給他的更高的好處,商人嘛,見錢眼開,只要價碼給的足夠,就沒有什麼不可能……”
當一件事情無法分析出緣由時,就看當他發生後,誰獲得的利益更大,誰就有可能是幕後真兇。
聽趙天翔這麼一分析,孔南天頓時點頭道:“不錯!一定是沈家的人先拉攏孔江沅不成,便聯合孫如海對他進行刺殺,讓孫如海擔任躍龍商貿董事長,給沈家當走狗……這個說法三爺一定會很滿意,而且和老五想的差不多。”
“既然這樣,我們不妨先聯繫孫如海,看看他到時會怎麼說,提出什麼條件,如果不是特別過分的話,我們都可以先答應他,哪怕是答應他任何的條件,也得讓他先帶着孔江沅的屍體去燕京,只要人去了燕京,該怎麼辦,還不是孔家一句話的事情?”趙天翔冷笑道。
“可以可以!”孔南天聞言,長長吐了口氣,“就這麼辦,我就不信天底下有不吃腥的貓,現在就給孫如海打電話,讓他在公墓等着我,屍體先別下葬,等我到了之後,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
“是!”趙天翔彎腰應道。
十分鐘後。
趙天翔在跟孫如海同過電話後,得知雙方可以談,便急忙帶着孔南天下機,徑直朝着出口走了過去。
“果然都是一路貨色,還以爲孫如海能跟我們假裝硬氣一段時間呢,可現在看來,他也是想把黑白兩方都給吃個遍,先吃沈家,再吃我們,不過孔家的飯可以這麼好吃,就怕崩碎了牙,連吐都吐不出來!”
孔南天走在通道里,神情不屑地說道。
“是的,我只是在電話裡說,要在港島給他開十個場子,並且不插手躍龍商貿以後的事情,他聽了之後立馬答應,還說要見面仔細談這件事,我猜測沈家給他開的籌碼應該不是很高,可能正好他也想坐上董事長這個位置很久,正好咱們幫他殺了孔江沅,順水推舟,就打算跟我們合作了。”
趙天翔走在一邊,笑着說道。
“在胡說什麼?”
孔南天聞言臉色一沉,頓足之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老四是沈家人殺的,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孔家人怎麼可能會動手殺孔家人?以後要是連這點都搞不明白,我就把丟進海里餵魚!聽見沒有!”孔南天低聲道。
“是……”
可是就在趙天翔知道自己說錯話,準備認錯的時候,忽然就聽見一陣笑聲,從身後突兀地穿了過來。
“是啊,有些話可不能亂說的,明明是沈家乾的事情,怎麼能和孔家扯上關係呢?除非孔江沅得罪了孔家裡某些人的利益,甚至威脅道了他們在家裡的地位,纔不得不先下手爲強,要除掉孔江沅,免得引火燒身,被自己人砸了飯碗……”
秦凡站在通道後,笑着看向兩個人說道。
“何思城?”
在看見人臉後,孔南天本來充滿殺意的目光,頓時變得警惕起來。
他也是第一次親眼看見“何思城”。
上一次見,還是前天晚上,燕京發來了一張照片,讓他去查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何千城一直沒有露過面的親生兒子,他也通過自己的渠道去查了。
手下人親自拿着照片去找的何家人,被告知這張照片裡的男人,就是何家那個從來沒有在世人視線中出現過的兒子。
所以對於“何思城”這個人,孔南天印象比較深刻。
但是他不是應該在燕京嗎,怎麼這麼快又回到澳城來了?
“孔老闆,好。”秦凡也看着他笑着說道。
“怎麼會在這?”這裡畢竟是澳城,城市裡絕大多數產業都是屬於何家的,在別人的底盤,他不得不小心謹慎,尤其是秦凡出現的又這麼突兀,而且還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我家的地方,我有什麼不能來的,倒是孔老闆,好像很少來澳城,今天是什麼風把吹來的,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好讓我做個地主之誼。”
秦凡一邊笑着說着,一邊朝着兩個人走過去。
而孔南天也在短暫的失神後迅速恢復震驚,他目不轉睛地盯着秦凡,同時在發現四周並沒有多餘的人之後,纔開口說道:“我這次來是爲了一點孔家的私事,不多做停留,所以也就不想打擾到們何家,他日若有機會,請何老闆去港島,我定做地主之誼,好好款待纔是。”
“孔家的私事……”秦凡輕輕笑道,“是不是因爲孔生的葬禮,今天爲了他的葬禮,各界各地可飛過來不少的人,基本公墓那邊已經全部封鎖了,沒有邀請函的話,可是無法進入的。”
“邀請函?”孔南天聞言笑道:“我身爲孔家人,去見自己的兄弟還用得着邀請函?除非孫如海那小子不想活了,我倒不是不介意正好在公墓裡,送他一程。”
“可如果他真的敢呢?”秦凡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