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然咬了咬指甲，看着宋陽的背影若有所思。
蘇央進來時，就看到大家議論紛紛的樣子，安然然看到蘇央，迅速湊了過來。
她覺得，宋陽要真是宋饒的妹妹，那蘇央一定是知道的。
安然然一臉討好地問道：“蘇央姐，你知道宋陽是宋饒的妹妹嘛？”
話音一出，蘇央就發現大家目光都朝自己張望過來，一時間她有些尷尬，不知道宋陽上班沒有。
“這……你們還是親自問宋陽吧。”
蘇央道。
“我們已經問過了，但宋陽說不是，可宋總無緣無故地，爲什麼要說宋陽是自己妹妹啊。”
安然然一臉不解。
蘇央無奈。
宋饒昨晚那麼大動靜，別人不懷疑都不可能的了，只說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宋陽的態度，所以也不好瞎說，便道：“其實宋陽的身份有那麼重要嗎，不管如何，她都是我們的同事，不是嗎？”
剛從辦公室出來的宋陽，心頭一暖。
安然然卻是翻了一個白眼，不以爲意道：“你們都是神神秘秘的，真搞不懂，又不是做間諜，什麼身份大大方方地承認不就行了。”
蘇央知道，安然然是在影射自己當初的事，也不在意，正要去自己位置上，就看到宋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身後站着了。
她有些尷尬，但見宋陽咧嘴笑了笑。
蘇央鬆了口氣，宋陽卻提高了聲音，與其說是說給蘇央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大家聽的，“什麼身份又有什麼好追究的，大家都在信達工作，不都是想成爲一名優秀的設計師麼，除此之外，其餘身份又還有什麼意義。”
蘇央頗爲贊同，跟着點頭。
安然然插嘴，“那宋陽，你就是承認了。”
宋陽掃了安然然一眼，眼底自信而坦然，她並沒有向大家解釋一切的習慣，唯獨對於蘇央……
趁着工作間隙，宋陽找到蘇央，有些擔心道：“蘇央，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更何況，我們不是一樣的情況麼。”
蘇央低聲說着，眨了眨眼睛。
宋陽頓時放鬆下來，輕輕嗯了聲，又道：“我聽說我哥最近談了一個女朋友……”
“宋陽……”
蘇央在椅子上動了動，表情微微不安，最終還是打算如實相告，“其實……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你哥的那個女朋友，是我朋友。”
“哦。”
宋陽也不奇怪，“正好，你剛纔告訴我的，我也早就知道了。”
兩人聞言，互相看了一眼，都情不自禁地笑了。
安然然湊過來，一臉八卦相，兩人又及時收了話題，宋陽離開，蘇央則是看着設計稿，留下安然然一臉茫然地不知道看誰。
宋陽的身份算是徹底曝光了，但除了早上那一撥以外，宋陽並沒有受到其他的騷擾。
信達高層更像是不知道似的，連路琳達一整天都沒出設計部，蘇央忽然想起早上碰到宋饒，猜測大概是他交代了什麼吧。
下班後，宋陽約蘇央，如今葉沉不在南城，自己回去也是無聊，蘇央便欣然應允。
安然然本想跟着去，但兩人心有靈犀地找了藉口，安然然無奈，只好看着兩人離去。
“什麼人嘛，都不帶人玩的。”
安然然不開心道。
“人家一個是富家千金，一個是萊昕的夫人，怎麼可能和我們一起玩。”
背後有人迴應。
安然然看了付諾諾一眼，“我看宋陽之前和普通人也沒差啊，除了態度冷淡一點。”
付諾諾翻了一個白眼，她愛湊熱鬧就湊唄。
“你們聽說沒，公司裡宋總和阮總其實分成了兩個派系，該不會宋家故意把宋陽送過來，當臥底的吧。”
“還說的，要是這樣，那也太可怕了吧，不知道我們會不會捲進去。”
“不對，照這麼說，那阮總是不是也有一個臥底，會是誰呢？”
……
衆人議論着，互相打量了起來，除了以前的老員工，新來的安然然，蘇央，都成了懷疑的對象。
“昨天宴會上，阮總和蘇央聊了好長的時間，我看估計是她。”
老員工壓低了聲音。
“是啊，而且我聽說……”
聲音越來越低了。
安然然聽着這些越來越離奇的話，甩了甩頭，她覺得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
蘇央和宋陽逛了會街就去找地方吃飯，宋陽雖然是千金小姐，但一點也沒有千金小姐的奢侈，逛的是普通商場，吃的也是路邊隨便找的一家淮揚菜。
相比之下，工作之餘的宋陽倒是比在公司裡開朗了許多，期間也和蘇央說起自己在外求學的事情，兩個年紀相仿的女人很快相談甚歡。
吃飯期間，宋陽開了瓶酒，問蘇央要不要點。
蘇央擺擺手，但宋陽卻是倒了一杯，徑直遞給了蘇央，“我知道，葉總這段時間不在，沒人會說你的。”
“也不是……”
“好了，別說了，就當是我陪我喝一杯。”
宋陽嘟着嘴，居然有些撒嬌的意思。
沒辦法，蘇央只好端杯。
“我一直挺好奇，葉沉平日在家是什麼樣子，會不會很嚴肅？”
宋陽一手端杯，一手撐着腦袋，很是好奇地問道。
“不會。”
蘇央很快給出了答案，道：“其實人都有很多面，就好比你，工作和非工作的時候也是相差甚遠。”
“那倒是。”
宋陽點了點頭，“在親密人面前，大概是從來不需要僞裝的。”
說着，宋陽嘆息一聲。
蘇央沒有說話，而是看着她，很快宋陽又道：“我想，你大概也很奇怪我和宋饒的關係，他的確是我哥哥，但我們關係並不好。”
“或者說，從高中以後就不好了。”
蘇央知道，宋陽找自己是想傾訴一番，她沒有打擾，安靜地吃着菜，一雙溫柔的眸子注視着她。
後來，宋陽講了一件讓蘇央都震驚的事，慢慢地放下了筷子，認真地聽着。
“葉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宋饒這個混蛋……後來葉綠流產還是我陪她去的，從那以後，我就特別討厭男人，尤其是宋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