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了,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挽風了。”
“爲什麼這個世上這麼多相愛的人,爲什麼卻永遠的不能在一起,我只不過是想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有錯嗎?有錯嗎?”
“爲什麼老天爺連我這一個小小的願望也實現不了,爲什麼——”
“華兒,華兒你冷靜一些,華兒,你先冷靜——”
“我怎麼冷靜,大哥你讓我怎麼冷靜啊——”
謝華將他推開,泣不成聲,淚如雨下:“大哥,你說,我該怎麼冷靜,我該怎麼冷靜。如果是你,如果是你心愛的女人,你會冷靜嗎?”
“如果讓你看着,你自己心愛的女人,當着你的面,從高樓墜下,看着他鮮活的一條生命,就那麼的與塵土歸結到一起,看到他就要長眠地下,看到他溫熱的屍體轉瞬爲冰冷,看到他前一秒還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和你說話,看到前一刻他還抱着你,說想你,看到他——”
“看到他,感覺到他,那一抹包含着三年來,所有情意的懷抱,就這麼的——這麼的——”
“沒了,什麼都沒有了。”
挽風的死,甚至讓謝華失去了活着的希望,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目的是什麼,她不知道,自己此刻,還因爲什麼而活着。
爲挽風?又或者是爲謝家?太后?
“太后?”她扯着脣,冷笑一聲:“太后巴不得我早點死呢,後宮的那些女人,也巴不得我早點死,死了好啊,死了好啊,這樣她們就再也見不到了,太后恐怕是最希望我死的那一個吧?從我進宮以來,從我進宮以來處處和她對着幹,她就對我反感到了極點,要不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她忍了下去,一個長輩不好和晚輩計較。”
“爲了襯托出她的大度,爲了襯托出她的優雅貴族的典範,對我一再忍讓,現在,恐怕她高興壞了吧?這個宮裡頭,最高興的那個人,恐怕也莫過於是她了,多好?多好啊?她這次,終於可以找到一個好的機會除去我了,這麼好的機會,你說,她怎麼會捨得放棄?怎麼會捨得不要?”
“她現在一定是在來沁陽宮的路上吧,大哥,待會你看看,你可千萬不要走,你要看看那個老東西,是怎麼羞辱我的,怎麼嗤笑我的,怎麼懲治我的!”
“華兒,只要有大哥在,大哥就不會讓你有事。你沒有出宮,你要記住,你今日根本就沒有出宮,你今日一天,身體抱恙,都乖乖的待在寢宮裡休息,哪裡都不曾去過。”
“挽風公子是生是死,和你無關,舒雅閣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也全部和你無關,你知道了嗎?”
謝衍握住她瘦俏的雙肩。
他的力氣有些大,謝華卻是感覺不到。
她茫然的將頭擡起,盯着他看了一瞬,微微勾起脣角,譏諷一笑。
“是啊——”
她的嘴角,往上上揚了一個高度,微笑道:“是啊,我今日一天都待在沁陽宮,挽風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