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沒有，還可以再有。樣貌沒有，真心愛你之人，不會在乎。”
短暫的沉默過後，他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看似平靜，沒有半點的波動，卻還是聽得慕瀟瀟，心中沒來由的一暖。
她微微的勾着自己的脣笑了：“自打三年前與你說過那樣的話後，我以爲，你會改變對我的看法，或許以後都不會再來找我了。”
“另外，孩子沒有，可以再要。可是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孩子了。容貌沒有，我可以不在乎，可是璃兒，孩子，這些，我都不可能不在乎。”
“瀟兒。”
蘇水寒抓住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掙扎，他微微嘆了一口氣，抓住她的手後，便沒有下一步的舉動了，也沒有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唯一沒有這麼強勢的推開自己，大抵的，是在她的心裡，將自己認爲，自己是那個她可以傾訴信任的朋友了吧。
他知道，這絕對無關男女之情。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得到，你想要報仇，我也會傾盡所有幫你，哪怕是性命。我只有一點，那便是，我希望你能和以前一樣。”
和以前一樣？
慕瀟瀟笑中多了苦澀，如何和以前一樣，一個人，將你的心臟，活生生的剜去，一個沒有心臟之人，一個心裡，本就缺了一個心臟之人，如何再和以前一樣？
缺了便是缺了，壞了便是壞了，再怎麼彌補，也恢復不了以前的美好與完美了。
它表面恢復的，縱使再好，也是殘缺的。
“他——怎麼樣了。”
沉默了許久，慕瀟瀟纔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口中的他，蘇水寒自然知道是誰，對於她從自己的口中問他的消息，他一點也不奇怪，相反，她若是不問，他纔會覺得奇怪。
“有些時候，有些人，單憑外人口中，又能對他知道多少，瀟兒怎麼就相信，我就一定會告訴你，有關他的消息？”
他回了這麼一句反問，看着她。
慕瀟瀟那張面紗下的臉，不爲所動，在感覺到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些時間後，突然的，朝自己伸出手，而那隻潔白修長的手指，正是微微挑過她臉上的面紗。
她下意識的往後傾身，腦袋轉向別處，想阻止他去看自己的臉。
男人就像是料準了她會轉開一般，早在她轉開的那一刻，將她臉上的面紗，給一手挑開。
露出她那張醜陋無比，讓人畏懼的容顏來。
她的臉，再也看不出以前的美好，有的，全是那被熱滾的東西，燙燒的一片片的痕跡，看起來，很是驚恐，令人害怕，令人不安。
然而，蘇水寒，卻對她沒有流露出半點的害怕情緒來，他溫柔的眸子，一直鎖在她的臉上，彷彿沒有看到她那張醜陋的臉般，而是透過她那張臉，看到以前的她。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她，讓他的心裡，爲她，也感到陣陣的抽痛，那是對她的心疼，與不忍。
他修長的手指，緩緩的劃過她的臉頰，緊緊的貼着她的面頰，在她滿是傷痕的臉上，一遍一遍的，輕柔的，撫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