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璽年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打擊道,“考慮是假,先把這件事兒拖着,等你背後的人察覺到發生了什麼,再過來救你纔是真吧?”
他還真就是這麼想的,但想歸想,真被他這麼當面說出來,慌里慌張的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旁邊的保鏢再次展示了自己肌肉的力量型,“我勸你最好想清楚,站隊對你這個普通人來說非常重要。因爲你一旦選擇不好,很有可能把你和你的家人都搭進去,就像現在!”
在保鏢非常禮貌的勸誡之下,歐柏開始考慮跟他們合作,但也僅僅只是考慮而已。
“我已經收了那個人的好處,我不可能就這樣背叛他,然後跟你們合作!我知道你們家世背景好,能拿很多東西來威脅我迫使我不得不同意,但是這個我不能同意!”
霍璽年微微側目,“從你的過去經歷來看,你並不是一個收了別人好處就會死守着的人。所以那個人應該是用跟我相同的方法來威脅你的,或者說你的父母現在就在他們的手上?”
這人是現實世界裡很多人的縮影,擔心怕事,卻又會爲了一丁點的小利益打破頭去爭,爭不過就耍手段,就算知道自己錯了,也不會去改變。
這樣的一個人,很難相信他會爲了手中僅存的利益守着這件事,除非那人的手段很厲害。
就算是被他們找上門,當面威脅,歐柏也只是有點害怕,但聽他把事情基本推了出來,這時才真的升起一絲退縮的想法,但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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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變得青白的臉色給了他答案。
霍璽年心下了然,拿起桌上的熱水壺,往旁邊的杯子裡倒水,“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也不難理解你爲什麼會死守着此事。你是被迫跟他們合作,而我有這個能力把你的家人解救出來。”
歐柏愣了一下,看了看他,又瞥了眼不遠處的兩個保鏢,臉上的表情格外糾結。
好一會兒,他才弱弱的問了句,“那個人最開始也是這麼跟我說的,他說只要我願意幫他這個忙,他也會幫我走到我想要站到的位置上。可是……過了沒多久,他就把我的家裡人帶走了,說是此事結束就會把他們放出來。”
“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跟你們這些大人物扯上關係了,他起先答應的好好的,卻也不聲不響給了我一記暴擊。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們,難保你們說的不是在哄騙我!”
歐柏提起這件事兒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悲憤和仇怨,但他也知道自己跟那些人的距離有多遙遠,就算心裡有怨他也沒法做什麼,只能受着。
霍璽年淡定的把倒的水遞了過去,“因爲你的報案,而進敬察局的人是我的未婚妻。我知道打這起電話不是你的本意,我不會無來由把責任怪罪到你的頭上。”
他不太敢相信的望着霍璽年,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接住了那杯熱水,“我…對不起。他們突然找上了,我說是要跟我做一筆交易,他們出手很闊氣,一給就是二十萬。但是我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所以沒有答應,然後那人又帶了五十萬給我。”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堅不可摧的,只有錢才能永垂不朽。
歐柏堅信着這個道理,在一次又一次的金錢誘惑下答應了這個交易,而接下來發生的很多事情也讓他起了退縮的心思,可上了賊船就再也下不來了。
“他們說事成之後會提供我一個非常好的工作崗位,並且還會給我100萬。不管是工作崗位也好還是這100萬也罷,這些東西足夠我少打拼幾十年,所以我答應了。可我真的沒想到這個交易會扯出這麼多的麻煩事,直到他們把我家人帶走,我才恍然事情有多嚴重!”
他一邊回想着前段時間發生的事,努力想着談話過程中的細節,一邊想一邊說,嘴皮子輕微顫抖着,像是在害怕什麼。
霍璽年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微微皺眉,“你對這件事有多少了解?他們跟你做交易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原話是什麼?”
歐柏害怕的吞嚥着口水,咕嘟咕嘟的把手裡的熱水喝完,熱水下肚整個人都暖和了些,也沒那麼害怕了。
“他們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找到我拿錢給我這些事沒有超過三天的時間。在我同意之後,他們就給了我一張紙,讓我照着那張紙的話去說,只需要在接下來的每天中午準時打電話到敬察局報案就好,其他的事兒他們會去處理。”
保鏢抓到了重點,伸出手,“那他們給你的那張紙你還留着嗎?”
歐柏連忙點頭,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塊浮木,臉色好轉了些,“當然還留着!雖然他們的說辭很完美,但這件事兒本身就是古怪的,我擔心真的發生了什麼,敬察會找到我這裡,所以特意把紙留着!”
他貪錢卻也膽小,不希望把自己牽扯進去。
那張紙被他放在電視櫃底下壓着,這個角落根本沒人看得到,就算有人湊巧看到了,也不會覺得這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霍璽年拿過那張紙,只看了一眼就丟回了桌上。
這張紙就是一張普通經過裁剪的a4紙,而這一張紙上並沒有寫着字,而是用報紙上剪下來的字拼貼在一起,組成的一句話。
因爲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字體有大有小,看着非常突兀。
歐柏看到這張紙,突然想起一件事,驚訝的道,“我同意跟他們做交易之後,是隔了一天才把這張紙交給我的!而且我見到那個人的時候,他戴着帽子和口罩,手上還戴着毛絨手套,身上套着毛呢大衣,像是非常怕冷!”
前段時間的氣溫不算很低,是不冷不熱的那種,所以他覺得這點非常的古怪。
霍璽年但不覺得意外,“他當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纔會把東西交到你的手上,當時的那個裝扮裡看到他的臉了嗎?他戴着毛絨手套,紙張上就不會留下他的指紋。”
“就算我們事後找到了你,說服你反水。找到你們當時見面的那個地方,他的監控視頻就算沒有被毀,也沒有辦法根據一個監控視頻查出他的真實身份。”
這纔是他那副裝扮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