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發誓從未見過自家殿下在誰面前睡得如此踏實過,他本想來給容北瀾送些食物,看見這樣一幅畫面,那蘇嫦樂也不知在想什麼,正想得出神,目光悠遠神情悲傷,修長指尖在殿下肩膀輕輕點着,俊美非凡的男子躺在她腿,睡得正熟。()
驀地,他有了一種錯覺,自己所堅持的東西是否錯了,這一個月,殿下總會莫名其妙的發呆,時而看見與她有關的東西,竟然還會癡笑起來。他知道殿下一定是無所察覺得,但是身爲殿下最忠實的屬下,他看得一清二楚。
曾經殿下冷血無情,向來孤獨慣了,雖然十分強大十分令人敬畏,但是那骨子裡太冷漠,好似什麼東西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自從遇到蘇嫦樂,殿下漸漸活的像個人了,有七情六慾喜怒哀樂了。
或許,讓這女人陪着殿下,也不失是件好事。
回過神,看見提着食盒站在門口的安承,想起那日之事,挑眉,眸子瞬間變得冷漠,許是怕打攪了容北瀾休息,她故意壓低聲音,“你來做什麼?”
她對自己這態度也情有可原,再則,反正他也不喜這女子,她對自己什麼看法一點也不重要,板着臉踏進屋內,輕輕將食盒放在桌,“殿下還未用膳,待殿下醒了你記得服侍他吃點。”
服侍,眉心一蹙,這下是愈發不悅了,憑什麼她服侍,你丫的纔是容北瀾的下屬,“他有手有腳,自己能吃。”
安承頓時也怒了,“殿下兩天未進食,你是唯一能進殿下身的人,這用膳,不是你服侍誰服侍,既然殿下選你,那你全心全意跟着殿下,別讓我發現你做出什麼對不起殿下的事情來,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兩天沒吃飯了?蘇嫦樂微愕,再次將目光落在容北瀾明顯消瘦一圈的俊臉,爲何會這樣,他到底是做什麼去了,莫非什麼地方妖魔來犯,他去斬妖除魔了?
只是,這安承不過小小下人,竟敢如此對她說話,只見輕擡,一點細細的白色粉末頓時撲向安承,見安承沒注意,她脣角一勾,甜甜笑了起來,“安承,你怕是也累了,快回去吃些東西休息休息。”
這是在搞什麼鬼,安承挑眉,警惕的看着她,依照蘇嫦樂這瑕疵必報的性格,在發生那件事後怎可能還對他有這樣好的態度,非奸即盜。
許是二人動靜太大,容北瀾眉心微擰,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一雙個清冷幽深的重瞳。
“吵什麼。”
見他醒來,安承忙屈膝跪下,“屬下的錯,屬下不該吵醒殿下。”
“下去。”擡眸看了眼她精緻的下顎,直起身來,拂袖,冷然道。
“是,屬下告退。”
合門,一時間,屋內又只剩下她們二人,蘇嫦樂下意識理了理他肩頭有些凌亂的髮絲,只是竟不知道這姿勢有多曖昧,容北瀾愣了愣,頗爲詫異的看着她收回的手,只覺得抑鬱在心頭許久的悶氣頓時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