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南城的情況和她還挺像的。
顧南城小時候便失去了父母,和柳秋琴這個阿姨長大,十幾歲就分家了,獨自在外居住。
寧雅比顧南城稍好一些,她好歹還有個父親,雖然這個父親不像個父親。
她從小就跟着母親離開寧海天,直到十歲的時候,她母親從X國來到A市,卻車禍意外死亡。
從此,她便跟着外婆生活,直到七年前,來A市追查母親意外去世的案情,才與冷血的父親相見。
而顧浩,就像寧穎兒一樣,同樣都是同父異母的親人,卻老是在背後捅刀子。
顧南城放慢了腳步,心痛嗎?有什麼好心痛的?只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經歷了那麼多,這點心痛算什麼?
“不痛!”
顧南城只是隨口回了兩個字,鬆開了寧雅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顧南城似乎臉色更難看了,寧雅有些搞不清狀況。
這個男人就像天氣一樣,總是陰晴不定。
而顧家大院內,送走了寧雅和顧南城後,顧老太太把顧浩、顧依以及柳秋琴三人叫到了書房。
嘭!
顧老太太一巴掌重重拍在書桌上,驚得三人一顫。
“你們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竟敢在我的眼皮底下肆意妄爲!”顧老太太老臉陰沉,語氣冷厲。
“奶奶,你在說什麼呀?”
“媽,你懷疑我們嗎?”
顧浩和柳秋琴立刻反問,顧依依的膽子比較小,此時只敢低沉着臉不敢講話。
“你們還在給我狡辯,剛剛那母子倆就是你們安排的吧?”顧老太太看三人的眼神越來越冷:
“你們別以爲我老了,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我都清楚,你們爲了南城的星芒集團已經不知做了多少違背良心的事兒,現在又給我演這一出。”
“媽,你這就冤枉我們了,我們什麼時候做過違背良心的事兒了?”
柳秋琴一慌亂就開始口無遮攔:“再說了,南城的公司遲早不都是阿浩的嗎?”
“住口!”
顧老太太呵斥一聲,手指有些發抖,指着柳秋琴,
“星芒集團是南城自己的公司,而且他每個月都給阿浩和依依打生活費,你卻老是惦記他早日離世,不香嗎?集團讓給你兒子,南城從小就跟着你長大,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呢?”
“都說了我沒有早點盼着南城死,再說,他的身體狀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柳秋琴的氣勢比剛剛弱了一些。
“你,你……”顧老太太被她氣的頭痛,都不知該怎麼教訓了。
“奶奶,你可千萬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顧依依連忙過去扶着顧老太太。
“害……”
顧老太太長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地看着顧浩。
“你最好老實點,接下來別惹什麼禍端,那母子倆交給南城去處理就行了!”
“奶奶,都說了那與我無關!”顧浩死鴨子嘴硬,就是不承認。
“都現在了,你還不知悔改!你別以爲我看不出來,那個女的與你眉來眼去,不是你指使的,她一個護士又怎麼敢來顧家造次?
你以爲我那麼大年紀,還能記得住南城的DNA嗎?我當時是因爲不想讓你把事情鬧得太難看,在家裡鬧了不夠,還得鬧到醫院去嗎?”
顧老太太咬咬牙,真想扇顧浩一巴掌,最後冷冷說一句:
“接下來你最好本本分分到公司去學習,不要再搞這些下三濫的手段,那母子倆交給南城,你別插手,聽見沒有?”
顧浩沒辦法,只得不耐煩地應了一聲:“哦!”
“一天天不讓人省心,真是氣死我了!”
故老太太罵罵咧咧,由顧依依扶着出了書房。
顧南城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今日纔沒再追究這件事情,結果,這母子倆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現在也不知悔改。
第二天,顧南城直接把那母子倆給告了。
餘佳沒有辦法,只能去找顧浩,並和顧浩說清楚,如果他不妥善處理,餘佳就會把他給供出來。
雖然大家都知道是顧浩所作所爲,但若餘佳拿證據出來,把他擺到明面上,那他的臉不就丟光了嗎?
所以他沒辦法也只能處理了。
顧浩因爲平時酒醉金迷,所以連打官司的錢都沒有,但這件事情他又不敢去找顧南城,於是只能找到顧朗那裡借了一些。
……
“天使的嫁衣”這項目正式進入了正軌,公司裡的人都在忙着手頭的工作。
顧蓮卻抱着一摞文件,直直走到寧雅面前。
“這是需要處理的文件,你看一下。”她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把文件重重拍在寧雅桌前。
“我只負責‘天使的嫁衣’這個項目的文件,你這些我處理不了!”寧雅直接拒絕了。
“你好歹是設計部的總監,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呢?”
“你負責任,那你處理呀!”
寧雅不以爲然,像顧蓮這種故意爲難她的舉動,她早已看穿了。
“你……”
顧蓮正欲說什麼,寧雅卻緩慢起身,抱着一個文件從她身旁擠過去。
“麻煩讓一下,我還要去給顧總送文件呢,你別擋路!”
寧雅擠過去時,還差點把顧蓮手上那一摞文件給擠掉了,但她卻裝作若無其事。
看着寧雅慢步離去的高傲背影,顧蓮在原地氣的直跺腳。
可惡,不就是在公司有個總監的身份嗎?得意什麼呀?
到了顧南城的辦公室門口,寧雅輕輕敲門。
“進來。”裡面傳來顧南城磁性又好聽的嗓音。
“這是你要的項目書,已經做好了。”
寧雅緩步走過去,把手上的文件放於桌上。
“我聽羅管家說,下午學校有個親子活動。”
顧南城緩緩開口,寧雅聽不出他的情緒。
“手機昨天沒充電,所以關機了。”
寧雅這纔想起,自己的手機還在辦公室的抽屜裡充着電呢,都沒注意看消息。
“我的意思不是這個,而是……”顧南城欲言又止。
“那你的意思是?”寧雅有些摸不清頭腦。
顧南城頓了頓,臉上掛起幾絲冷意,“咳咳咳,孩子的資料表上,你爲什麼填喪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