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白居然沒有反駁,他只聳了聳肩,嘆了口氣說:“是啊,我辜負了大家的期望,看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既然來了,總得找個解決的辦法。”方一說,“如果現在打退堂鼓就功虧一簣了。”
“好吧,就讓我來試試手氣,說不定真能上到三樓。”任白說完便走到牆邊要撕牆上的符紙。
“就算僥倖上到三樓又如何?還有六層樓要爬呢!”龍石蘭的話無疑是給任白潑了冷水,可又讓人無法反駁,是很實在的問題。
“不管了,行一步算一步吧!”任白說玩閉上雙眼,又說了一句:“聽天由命吧!”話音未落,“嗤”的一下撕掉了牆上一張符紙。
很不幸地,符紙還是撕錯了,衆人一瞬間又被傳送回了一樓,始終是原地踏步,寸步難移。
“哎,看來我們永遠只能在一樓和二樓之間徘徊不前了。”龍石蘭緩緩叉腰,搖頭沮喪地說。
“等我好好想想……”任白邊說邊在地上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埋頭沉思起來。
沉默在室內蔓延着,衆人都是一籌莫展,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外面有動靜,似乎有人過來了。
衆人也是十分警覺,都不約而同地望向門口。
過不一會,便看到一個年輕女子走了進來。她身形窈窕,渾身包裹在束緊了的黃色法袍下,顯得凹凸有致,曲線柔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一頭飄逸的垂肩紅髮,眉目如畫,魅力過人。
室內的沉默仍在繼續。衆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那個女子身上,臉上表情各異。
任白更是被這女子的驚豔所征服,兩眼發呆,癡癡的看着門口的女子,半晌才嚥了一口唾沫,說不出半句話來。
“師妹?”這話出自方一之口,他怔怔的望着門口處的紅髮少女,臉上的震驚之情也是無以復加。
“她是你師妹?”雪雲衝狐疑地望向方一,這樣問。
“師兄,沒想到你也在這裡。”紅髮少女淡淡地說,看起來比方一淡定多了。
聽少女這樣說,衆人的疑惑便消除殆盡,只是不太敢相信方一和這個神秘少女竟然是是兄妹關係。
“敢問姑娘芳名?”任白緩緩站起來,恭敬地走向那紅髮少女問道:“或者法號?”
“我來介紹吧!”方一道,“她是我的小師妹,也是我師傅的女兒,叫崔煙。”
“炊煙?”任白驚奇地眨了眨眼,以爲聽錯了。
“不不,她姓崔,名煙……”方一看到任白驚訝的表情便知道他會錯了意,慌忙補充解析,“聽師傅說他老人家原本給我師妹起名叫嫣然的嫣,後來覺得有點俗氣,便改成煙火的煙,也有一點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的格調。”
“哦,原來如此,一看崔姑娘就是那種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也算是人如其名。”任白恍然道,“崔姑娘這次來也是爲了除魔嗎?”
崔煙聞言微微頷首道:“是的,不過我還是來
晚了。”
“還不算太晚,只要能破除這禁制,就可以直搗黃龍,把幕後元兇揪出來了。”任白正色道。
雪雲衝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崔煙身後的那件法杖上面,此刻才插了一句:“不知崔姑娘可有破術的法門?”
崔煙聞言先不說話,只是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片刻才鄭重其事的說:“我可以試試。”
“那就請神仙姐姐趕緊動手吧?”任白笑着對崔煙做了個請的手勢。
龍石蘭不禁向任白拋去一個鄙夷的目光,說了一句:“小淫賊,色性難移,一看到漂亮的女人就兩眼發光,真不知廉恥!”
任白聽了也不以爲意,只是緩緩收斂了笑容,恢復了一本真經的表情。
崔煙二話不說,兩手交疊在胸前,閉起雙眼,嘴裡唸唸有詞,過不一會,她的頭便被一團幽幽的紅光籠罩着。此時,她緩緩睜開雙眼,取出身後的法杖向前一指,道:“我已經標記出正確的符紙了,按照我的指示揭下即可。”
衆人聞言,都順着崔煙所指方向望去,果然看到牆上有一張被紅色印記標記了的符紙,就貼在牆壁中間的位置。
“交給我了!”任白飛快地趕將上去,利索地揭下那張做了標記的符紙,也正是遊落夕第一次撕下的那張。不過這一次,初來乍到的崔煙靠的不是運氣而是實力把這正確的符紙找出來。
於是,衆人再次被傳送到了二樓。
“崔姑娘真是神乎其技,我雪雲衝佩服得五體投地。”雪雲衝向崔煙抱拳讚道。
“太好了,有我師妹出馬,很快就能到頂層去。”方一十分高興地說。
“方兄,這就是你不對了,有這麼一個出色的師妹怎麼不早點介紹我認識,好讓她教我幾招?”任白對方一這樣說。
“你有所不知,我這師妹也是飄忽不定,想找到她談何容易!要不是今天偶遇,說不定這輩子都難以再見上她一面了。”方一如此解釋。
“方師兄,我想你應該明白,我來是除魔的,不是敘舊的,閒話就不必多說了。”崔煙正色道。
“對不起,是我對嘴了。”任白忙替方一解圍,“請神仙姐姐繼續作法,辦正事要緊。”
崔煙瞟了任白一眼,並沒有說話,片刻之後才繼續開始施法,用同樣的法門找出了三樓正確的符紙。
很快,衆人上到了四樓,接下來便如法炮製,一直上到了第八層,轉眼間只剩下最後一層了。
“這廝果然隱匿在最後一層。”任白忿忿地說,“不過那孽障很快就會受到懲罰了,各位都準備好了嗎?”
“我有些擔心……”龍石蘭忽然這樣說,緩緩地垂下頭。
“還在擔心你哥哥?”雪雲衝問。
龍石蘭只有點點頭,道:“不知爲什麼,這一路上來,離九層越近,我的不安就多一分。”
“別想那麼多,只要把瘟疫解除了,我們一定會幫你找到你哥哥的。”雪雲衝安慰龍石蘭說。
龍石蘭
輕輕嗯了一聲,不再說什麼,臉上的陰雲卻絲毫沒有散開。
“好了,我們一鼓作氣,馬上到頂層去吧!”方一道。
崔煙會意地點點頭,用熟練的法門很快找出了最後一張正確的符紙。
一行人終於來到頂層。
這裡和別層並無多大不同,只是牆上不再貼滿符紙。在牆壁的一角盤膝坐着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身邊插了一根法杖。在老者兩側還守着兩個穿着鎧甲的骷髏兵,擎着長矛,像是從陰間召喚來的鬼兵。除了這兩個骷髏兵,在老者身後還站着一個披散着頭髮,赤着上身的怪人。之所以說是怪人,是因爲他膚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就跟活死人一樣,沒有靈魂,也沒有生氣。
老者一直閉着雙眼,此時緩緩睜開眼來,掃了衆人一眼,方纔用蒼老的聲音說:“沒想到還真有人能破除我的禁制,上到這頂層來。”
“我還以爲是什麼三頭六臂的鬼怪在作祟,原來只是一個糟老頭。”任白不屑地盤起雙手,似乎完全不把那老者放在眼內。
“既然你們送上門來,我就只有把你們都做出傀儡,用來壯大我的殭屍軍團了。”老者幽幽的說,也是神色不驚,穩如泰山。
“你爲什麼要製造瘟疫,究竟有何目的?”雪雲衝一本真經的質問道。
“我說出來你們一定以爲我是個瘋子。”老者不緊不慢的說道,“或許我只是單純地想改變世界,讓人得到永生吧?”
“你所說的永生就是製造這種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雪雲衝指了指老者身後的怪人正色道。
老者呵呵笑了笑,慢慢從地上站起,正容道:“說得沒錯,人世間實在太多疾苦,生老病死,生離死別也是經常的事。有情就會有痛,像這些殭屍一樣無情無痛,永生不滅,不也算是一種福氣嗎?”
“簡直是一派胡言!”雪雲衝怒駁道,“像這樣活着,跟死了又什麼分別?”
“那也比痛苦的活着的好。”老者辯駁說。
“別跟這瘋老頭多說,殺了他就對了。”任白道。
“想殺我?只怕你們沒這個本事。”老者說,“就讓我這個新收的傀儡陪你們玩玩吧!”說完右手一揮,將身後那怪人召喚了出去。
那怪人披散着頭髮,遮住了半邊臉,看不清他的容貌,但見他仰天發出一聲毛骨悚然的吼叫,接着便緩緩向前挪移過去。那老者則在後面用手在空中做着一些詭異的動作,似乎在暗地裡操縱着怪人。
“就派出一個屍人就想把我們搞定?”任白道,“未免太不把我們放在眼內。”
“讓我來解決它吧!”雪雲衝亮出天劍,站在了衆人跟前。
“雪兄,這屍人看來不簡單,切莫輕敵。”方一忙提醒道。
雪雲衝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待那屍人再踏前一步,他便立即揮劍迎擊。
“爲什麼一定要單打獨鬥,又不是比武。”任白說,“一起上*將那老頭拿下不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