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宗主這般表態，五仙城的選擇，其實就已經確定了。
是不是該支持沈寒，現如今的確是個難題。
沈寒這一番表現，展現出了自己驚人的實力天賦。
可是，沈寒修行的終究是舊法。
對於舊法不夠了解的衆人，心中雖驚歎沈寒的成就。
但對於沈寒的未來如何，仍舊是沒底的。
шшш •t tkan •￠ ○
或許會有登天的成就，或許也可能就這樣了.
眼下，副宗主選擇不押寶在沈寒身上，其他長老自然就選擇附和這個決定。
就是最後出了問題，看錯了。
這個責任，卻也在副宗主的頭上。
他們提出相左的意見，要是出現了問題，他們還要背上一個黑鍋。
思辛掌院看了自家副宗主一眼，也沒有和他多言。
選擇保護沈寒，確實是一個冒險的舉動。
但是現如今，沈寒表現出極其優秀的實力，同時，沈寒對五仙城是有恩的。
從情理上來說，該選擇保護沈寒。
畢竟當初沒有沈寒的引薦，宋小蝶兩姐妹，大概率會離開五仙城。
思辛掌院終究只是一位掌院，副宗主都決定了的事情，也沒有其他人支持她。
這件事，大局已定。
思辛和思治兩人，能做的都做了。
但五仙城還是不能給沈寒庇護，那隻能靠沈寒自己了。
事情發生的第十日，虎峰山莊的人終於到了九天府。
尤萬英，虎峰山莊的莊主都來了。
此外，一同來的，還有兩位長老。
這幾日九天府這邊一直在下雪，周圍之景，都蓋上了一層銀裝。
尤萬英這個虎峰山莊老牌的強者，已經踏入虛妄境之人。
在看到半霧的屍身時，整個人竟然有些恍惚，好像要倒下一樣。
身側的其他長老連忙扶着她。
“萬英長老節哀，別傷心過度。”
虎峰山莊近幾百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都說虎峰山莊護短，護來護去，竟然又死了一個核心弟子。
站在半霧的棺槨之前，尤萬英就這般看着他，看着自己的大弟子。
半霧十一歲便跟在尤萬英的身邊，三十多年，兩人的關係早就是最親的親人。
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大弟子，會這般殞命。
半霧，甚至有希望繼承莊主之位的弟子，就這樣死了。
棺槨之中，失掉了生機的半霧，已經枯了。
就是一張皮，包着枯骨。
完全沒有生前的模樣。
看起來，不僅僅是殞命，而且半霧死得很慘。
“萬英長老，你去休息休息吧.”
虎峰莊主輕聲說着，可是尤萬英卻是一動不動，就像是沒聽見一樣。
就站在半霧的棺槨之前，一言不發。
虎峰莊主帶着另外兩位長老，暫時離開了靈堂。
之前在路途之中，他們已經聽過了事情的全貌。
但是當着面，他們仍舊要再問一遍。
閣樓之中，那日親歷的人，都來了。
九天府的府主，亦是一道陪同着聆聽。
半霧的死，是虎峰山莊的絕頂大事。
死在九天府的地界，他或多或少也該出面。
閣樓之中，虎峰山莊的三人把想要問的問題，都問了一遍。
面對這些問題，無論是虎峰山莊的護衛，還是九天府閭欣蓉他們，都立刻就給出了答案。
這些問題，他們早就不是第一次被問了。
得到答案的虎峰山莊高層，都皺着眉，想着什麼。
見他們那樣，閭欣蓉猶豫了片刻，隨之站起身。
“虎峰莊主，二位前輩。
晚輩雖實力卑微，但是有些事情，想說說自己所想。”
“你說，暢言便是。”
九天府本就交好，虎峰山莊自然也沒有阻攔。
“我知道，各位前輩心裡都在質疑。
仍舊有些不信，不信那個叫沈寒的年輕人，有那麼大的能量，不信他有獨自劫殺半霧的實力。
可事實就是如此，那日就是這個沈寒一人出手。
若不是明長老在附近，及時趕到，我亦是隨半霧而去了。
究其原因，出現這起慘劇的根本。
是諸位前輩的判斷失誤，是你們根本不知道那個沈寒的真實實力。
冒然就讓吞虹境之人擔起保護他人的職責。
半霧的死，是你們錯。”
閭欣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然當着面，指責這些長老輩的人。
“欣蓉，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他們都是半霧的長輩，他們會害半霧嗎？
該爲這件事付出代價的，只有那個兇手。
無論如何，也怪不到虎峰山莊諸位前輩的身上。”
一旁的九天府府主連忙開口找補，幫着說話緩和關係。
不管事實如何，閭欣蓉都沒有資格去指責虎峰山莊的高層。
聽到兩人這些話，虎峰山莊的三人也是愣了一下。 驚詫之間，三人並沒有生氣。
“你說得對，這件事我們這些人確實負有責任。
我們也確實沒有想到，那個沈寒會有這樣的實力。
我們現如今能做的，只有給半霧報仇，告慰他的生靈。”
虎峰莊主一襲話，說得很體面。
但是閭欣蓉似乎有些不買賬。
“莊主您說得確實簡單，報仇，告慰他的生靈.
可是，晚輩想問問，您準備如何報仇？
虎峰山莊能抓住他嗎？
那個沈寒，現如今可是吞虹境強者，又極其擅長隱匿自己。
報仇？
恐怕，虎峰山莊能不能護着自己宗門的弟子，都難說.”
閭欣蓉因爲半霧的死，似乎對虎峰山莊的人有些怨氣，說這些話時，真的刺耳。
一旁的九天府主，更是直接站起身，一臉生氣地走到閭欣蓉面前。
“今天是不會說話了嗎？
這些事情，虎峰山莊的前輩自會想辦法解決，輪不到你來質問。
你跟我先回去，別在這裡繼續胡說八道。”
被自家府主驅趕，閭欣蓉似乎早有預料，很坦然地就離開了閣樓。
九天府府主離開前，也再度賠罪。
而虎峰山莊的三人，都沉默了。
閭欣蓉所說，一點沒錯。
想要報仇，想想倒是容易，可是該如何行動，就難說了。
沈寒這個修行舊法之人，他們也沒想到，會這麼難處理。
現在，找又找不到沈寒。
完全就是沈寒在暗，他們在明的一個狀態。
並且，沈寒已經能夠對吞虹境強者下殺手。
虎峰山莊真正能出手對付沈寒的人，就真的不多了。
甚至，還要花很多人力，去保護山莊的弟子。
虎峰山莊的三人走出閣樓。
走在九天府中，看着周圍白茫茫的一片，三人都沒有說話。
閭欣蓉的那些話，說得有些難聽。
可難聽歸難聽，卻並沒有說錯。
現如今對於虎峰山莊來說，就是面臨着這樣一個難題。
從整體來看，虎峰山莊明顯就比沈寒強大得多。
可偏就是被沈寒折磨得難受。
走了一段路，三人都不約而同地駐足。
“說來，這種折磨別人的手段，以前都是我們虎峰山莊用來對付別人。
沒想今日，會被同樣的法子對付。”
這長老將心中所想說出。
虎峰山莊之所以無人敢惹，就是和沈寒一樣。
和他們作對，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即便是比虎峰山莊強大，但是因爲虎峰山莊用毒。
對付虎峰山莊，這些大宗門付出的代價仍舊難以估量。
並且，虎峰山莊除了用毒，功法也有些詭譎。
專門盯着大宗門的弟子出手，根本防不勝防。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才這麼多的宗門，都不敢去惹虎峰山莊。
沈寒現如今對付他們的手段，如出一轍。
他們虎峰山莊想要抓住沈寒，現在至少都是院主，甚至長老層面的人出手，纔有十足的把握。
其他弟子輩，幾乎都暴露在了危機當中。
半霧一死，弟子輩基本上無人是沈寒的對手。
現如今，難受的真就是虎峰山莊了。
“我們到底是怎麼和那人結仇的，明明什麼利都沒得到，怎麼就招惹來了這樣一個煞星？”
身側，另一位長老皺着眉頭，言語中盡是埋怨。
一向猖狂的虎峰山莊之人，竟然開始後悔了。
雖然沒明說，但這埋怨的語氣，已經展露他心中所想。
“莊主，事到如今我們可以真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半霧都死了，我們名下的那些弟子，要是遇到了那個沈寒，還能活嗎？
難不成，山莊的護衛，弟子，都一直不準外出了？”
虎峰莊主的臉上也很難看，但現在能怎樣？
難不成向沈寒認輸？
“最近這一段時間裡，諸位長老們，都多陪同陪同。
各自把自己弟子保護好，護法的任務，本來也是各位長老該做的。”
“莊主您說得倒是輕巧，我們這些長老，即便是自己的事情一點不做，精力全部用來保護弟子們，恐怕也難以保護妥善。
山莊的弟子是不多，可是也不是我們這些長老能夠保護得過來的呀。”
“自始至終，這件事就有問題。
我們虎峰山莊和那個沈寒又沒有什麼利益衝突，甚至之前毫無交集。
怎麼就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尤萬英就不該去那邊，去幫着沈傲出頭。
現在好了，弄出的爛攤子，把我們這些人一起牽連進去了。
這叫什麼個事！”
兩位長老你一言我一語的，在虎峰莊主面前不停地埋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