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憂看着沈寒,眼眸中的情緒十分複雜。
真仙境,沈寒踏入真仙境的年紀,也太年輕了些。
“老夫踏入真仙境之時,年歲三十七。
這番成就即便放到現在,也算是驚才絕豔。
但擱在你面前,這相差着實就大太多了。”
餘憂口中的讚賞一句接着一句,着實讓沈寒都有些不好意思。
兩人說話間,傅天騏幾人也終於整理好。
換掉了髒兮兮的衣裳,又清洗整理了一番,終於恢復了年輕俊傑們該有的模樣。
幾人聚集在一起,一起前來。
來到餘憂面前,幾人隨之行禮。
看到四人,餘憂也是笑了笑:
“你們幾個感覺如何?
個個的看起來神采奕奕的,應該也是收穫滿滿吧。”
眼前四人,已經不是之前那般蓬頭垢面的樣子。
“回宗主的話,弟子在這禁地之中,應該也算是得來些感悟。
在禁地當中,沒有浪費一分一毫。
距離真仙境還有些步子,但是弟子感覺,應該三兩年之內,就能跨過散仙境。
弟子有這個信心。”
傅天騏臉上帶着一抹笑意,他對自己的收穫還是滿意的。
踏入禁地之前,他對真仙境的難度,還有些誤判。
剛靜下心修行之時,猶如一隻無頭蒼蠅,完全不知道如何修行。
漸漸的,傅天騏才逐步找準方向。
也明白了,想要踏足真仙境的難度。
餘憂點了點頭,算是認可。
隨之也問問其他人,根據其他人的疑慮,給出了一些自己的建議。
包括管心儀在內,都得到了一些建議。
和幾人說完之後,餘憂看了看沈寒。
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將沈寒踏入真仙境的事情,說與幾人。
“你們先去休息休息吧,晚上雪山齋這邊,擺上了一桌宴席。
宴席過後,我們也就不再多停留,直接回宗門。”
聞言,幾人都點了點頭。
幾人也各自回房間休息。
走出院子時,幾人都朝着沈寒笑了笑。
這一次的歷練,沒人都有自己的收穫。
回到房間裡,沈寒也沒有休息入睡。
在禁地中的後半段時間裡,自己並沒有繼續苦修。
本來就沒有什麼疲憊之感,休息什麼的,倒是不用。
宴席安排在戌時,時辰快到時,沈寒幾人一道跟在餘憂前輩身後入席。
一張極大的圓桌上,中央放着一簇花卉。
圓桌邊緣,已經放上了不少精緻菜餚。
看到餘憂等人前來,在此等候的衆人,全都起身相迎。
“餘宗主還請上位,諸位年輕俊傑,就坐餘宗主身側就行。”
衆人也不扭捏,直接入席。
入席後,更多的菜餚隨之被端上。
身側,雪山齋的僕從們在身後給衆人倒酒。
沈寒擡眼看了看入席之人,雪山齋那邊,姚家家主,姚中谷自己是見過的。
而其他的雪山齋長輩,高層,自己就完全沒印象了。
除開長輩以外,晚輩裡面,除了那三位進入禁地的雪山齋弟子,還有姚宛凝。
“來來來,大家先飲一杯慶賀一下,今年的禁地歷練,大家都安全平穩的歸來。
單從這一點來說,就值得一道慶祝。”·
沈寒幾人,也都舉杯同賀。
別人請客吃飯,也沒人會不識趣。
飲下一杯之後,姚學儒又說了些客套的言語。
待這些話說完之後,姚學儒纔開始說起來正題。
所謂正題,自然是和沈寒相關的了。
“沈寒小友,休息了幾個時辰,可有感覺舒適一些?”
“多謝姚前輩的關心,修行之人長年苦修,一點疲憊自然是無礙的。”
沈寒行禮致意,言語客氣。
“那就好,那就好。
主要是我們雪山齋這麼多年裡,從未有人踏入到禁地二十二層當中。
其中到底是個什麼模樣,有沒有什麼危險,都一概不知。
小友可不要怪老夫聒噪。”
沈寒亦是笑了笑:“前輩對我之關心,我又怎會心生嫌棄之意。”
沈寒話音剛落,姚學儒隨之便藉着這個話頭,繼續往下說道。
“說到這裡,老夫還真想問問。
禁地二十二層裡面,到底是個什麼風貌?
裡面,可有什麼不同之處?”
沈寒從十三層開始,走過十五層,十九層。
最後纔到的二十二層。
沈寒在各個層級段都經歷過,也知道各個層級段有什麼不同。
待姚學儒說出此話,雪山齋的衆人,眼睛都亮了一下。
目光落在沈寒身上,等待着沈寒的回答。
他們來此,想要知道這二十二層禁地中的玄妙,算是最大的一個目的。
畢竟是他們雪山齋的禁地,如果雪山齋的人都不知裡面是何模樣,着實有些丟人。
聞言,沈寒看了看餘憂,也沒想到瞞着雪山齋的人。
“不瞞前輩,禁地二十二層當中,其實和其他層的禁地幾乎沒有區別。
都是一幅山野之景。
除了壓制之力上了一步臺階,其他的,晚輩還真看不出有什麼區別。”
沈寒這話,其實和雪山齋的人所想,是相吻合的。
畢竟禁地一層到二十層,都是這個樣子。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那這禁地二十二層,倒是也沒有那麼多的吸引力了~”
姚家家主笑着說道。
他這句話,其實是有些許認真在裡面的。
現如今,雪山齋連禁地二十一都沒有能進得去。
只要一進去,就會立刻昏厥。
姚家以前的希望,靠着姚宛凝,能不能探索一下禁地最高層。
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沒想到,最後被沈寒給捷足先登了。
“對了,沈寒小友若是得空,再在雪山齋休息一陣吧。
老夫這玄孫女,在禁地歷練上,也是頗有些造詣。
之前探索那秘境之時,你們也早就已經認識了。
期間鬧了小矛盾,正好你們倆可以多聊一聊。
所謂不吵不鬧不相識嘛。
說來,你們倆年歲倒是相仿。
我這玄孫女論及相貌,應該也算得上可以。
多多交流一番,若是走到一起,也算是一番美談。
那時,這雪山齋,就都交給你們這年輕一輩來管。”
姚學儒臉上掛着笑,他這些話倒是說得直接。
身側,其他雪山齋長輩們,也都是出言附和。
說什麼兩人很合適,倆兩人都頗有天賦,屬於是門當戶對了。
圓桌右側,姚宛凝聽到這些話,完全沒有反駁之意。
臉上帶着些許紅韻,微微低頭,任由衆人這般說。
“餘宗主,你覺得,這倆孩子合適不?
若是兩人結親,我們兩家可就是自己人了。
往後,餘宗主有什麼需求,都盡數與我們直言便是。”
聽到這話,餘憂並沒有立刻回答。
目光看了看沈寒,隨之說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年輕人的事情,就年輕人自己決定吧。
老夫這一大把年紀,年輕人的情情愛愛,可理解不到。”
對於沈寒和姚宛凝,餘憂不支持也不反對,就保持一箇中立的態度。
姚學儒聞言,又看向傅天騏他們。
“諸位小友,你們對此有如何看?
都是年輕同輩,可覺得他們倆還合拍?”
姚學儒本是想讓他們都說說好聽的話,可是他話音剛落。
姜令兒倒是接話了。
她的眼神中帶着一抹幽怨,似乎很是不悅。
“依我所見,沈寒和姚家小姐一點都不相配。
之前在秘境探索之時,我就已經聽說姚家小姐與衆人都合不來,鬧出了不少的矛盾。
姚家小姐這般大小姐脾氣,有幾個男子受得了?
倘若兩人真的走近,三天兩頭的,怕是就會與沈寒爭吵吧?”
姜令兒這般發言,倒是將衆人都給嚇了大一跳。
當着面就這麼說,着實.
而且說到這裡,姜令兒似乎還沒有說夠。
“另外,除了這個理由之外,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
沈寒心裡早就有了傾慕之人。
他對那人,可是矢志不渝,對那人可是忠誠得很。
放棄吧,你們姚家小姐是沒希望的。
再者說,即便是他想要移心,也該有個先來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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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之間,姜令兒更是幽怨的看了沈寒一眼。
這些話,可真是把沈寒架在火上烤,弄得人真是尷尬。
沈寒也是一臉的無奈,但姜令兒此話,也確實沒錯。
“沈寒小友,她所言,可屬實?”
手中端起一杯酒,沈寒隨之開口。
“承蒙諸位前輩的厚愛,沈寒受之有愧。
但晚輩確實已有傾慕之人,身體裡只有這一顆心,也沒法再裝進其他女子。
宛凝仙子天姿國色,心悅她的人,自是數不勝數。
晚輩這一番俗人,着實不好高攀。”
雖然說得客氣,但是言語當中,全是拒絕的意思。
聽到這話,雪山齋的人,臉上的笑意好像少了一大截。
“沈寒小友,不知道你傾慕之人,是哪個大家族的後輩呢?
讓你這般眷戀,倒是說出來,讓我們也瞧瞧。”
沈寒有些無奈,目光看了看身側的餘憂。
餘憂自然也明白,這是求自己幫忙結尾。
“姚家主就不要多問了,這些年輕人臉皮薄,這種私密之事,就讓他藏在心裡吧。”
原本感覺其樂融融的宴席,似乎從這一刻開始,隱隱之間,有些不自在了。
雖然雪山齋的人依舊客氣,但是遠沒有最初那般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