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的。
上官澈的黑眸閃爍了一下,他的頭髮上還滴着水。
林絮兒的手攪拌了一下粥,她才又重新將視線放到上官澈的身上,“過來吃點東西。”
上官澈的臉色依舊蒼白着,他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
彷彿隨時都要暈倒一樣。
林絮兒緊緊的皺了皺眉,看到他終於吃了一點,她心裡的那顆大石頭纔算終於落下。
她雙脣緊緊的抿住,遲疑了一下,“上官澈,你之前去什麼地方了?”
鐺——
勺子觸碰到碗的邊緣,發出清脆的響聲。
上官澈的臉色極其的陰沉,“誰讓你問我這個問題的?”
之前的那份親子鑑定書,根本就是他的一個恥-辱!
一個親生父親,時時刻刻都想要了他的命,這種話聽起來是不是很諷刺?
但是上官莫就是這麼做的。
他根本就不在乎什麼血緣關係。
上官澈的眼裡劃過了一抹深意,從現在開始,實驗室裡的那份親子鑑定書,他就當做根本就不存在,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上官莫是他的養父,從始至終都是!
以後也是!
他是他的養父,他是他的養子。
他們兩個,永遠都沒有什麼可笑的血緣關係。
林絮兒緊緊地抿了抿脣,她也不打算再說什麼了,免得又激怒了上官澈。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才收拾着凌亂的牀單。
枕頭,檯燈,都被上官澈扔的四分五裂。
枕頭裡的羽毛飛的到處都是。
檯燈的燈罩也已經被上官澈摔碎了。
只要一想到之前的那種畫面,她的手就冰涼冰涼的,一點溫度也沒有。
上官澈依舊慢條斯理的喝着粥,他的視線落到林絮兒的身上,只是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嘶——”
林絮兒低下頭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指,她的雙眉緊蹙着。
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老老實實的收拾着東西。
這個房間,短時間內不會有人敢進來了。
但是也不能就這麼一直晾在這裡,所以,她只能先收拾一點了。
上官澈造的孽,卻要讓她來買單,這種事,想想就覺得不划算。
過了一會兒之後,上官澈才慢慢的站起了身體,大步走到了衣櫃旁邊,他纔在衣櫃裡扒拉着衣服。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上官澈,你還不如現在睡一覺。”
林絮兒緊緊地皺着眉,眼裡明顯帶着一抹化不開的擔憂。
上官澈的動作頓了一下,抿了抿脣,從衣櫃裡找出來衣服之後,大步走到了浴室裡。
穿好了衣服之後,又恢復了之前的那種衣冠楚楚的樣子。
上官澈的目光緊緊地盯住鏡子裡的自己,他微微低垂着頭,沉思了一會兒,最後,嘲諷了笑了出來。
這張臉,還真是和上官莫像到了極致。
他就是年輕時期的上官莫。
但是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
這是不是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上官澈緊緊的抿住脣,他的目光極其的深沉。
盯着鏡子裡看了一會兒之後,纔拿起流理臺上的東西,用力的砸向了鏡子。
他的雙眼猩紅着,裡面不夾雜任何一絲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