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你打,你要是讓紅豆知道,我就廢了你。”海棠凶神惡煞地警告。
不是她不想紅豆知道,而是那女人太火爆了,萬一檢查出來是真的,她絲毫不懷疑她不會衝去破壞莊昱辰的訂婚儀式。
“那咋辦啊?”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都來醫院了不檢查回去實在太那個。
小丫頭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還能咋辦,回去睡覺,不就一件小事。”
“小事?”聲音揚高一些。“你說懷孕是一件小事?”
海棠歪着頭瞅着她,“照你這麼說,還是大事來着了?”
“那當然是大事啦,要是真懷孕了,未來孩子怎麼辦?你現在又離婚了,難道你打算自己一個人撫養他?”雖然她年紀小,但單身媽媽要撫養一個孩子的辛苦她還是知道的,因爲她媽媽就是這樣子過來。
“有何不可?”
若真是懷孕了,爲什麼她不能自己一個人撫養孩子。
她原本的設定就是有了孩子就帶着孩子逃跑的。
“可你不覺得這樣子對孩子太不公平了嗎?他明明是有爸爸的,而他爸爸也在,爲什麼就要你一個人來撫養他?讓他從小就在缺少父愛的環境下長大?”
她的質問,讓海棠沉默了一下。
片刻後,才微笑着答:“丫頭,我自己一個人不撫養他,難道我還打算拿掉他?你是知道的,我跟他是契約婚姻,我們只是一場交易,我們兩個……”笑容變得有些苦澀,接着說:“是沒有感情的。”
在這種情況下,她懷不懷孕對他來說有什麼意義?
一點意義都沒有。
她轉身走,腳步走得又急又快。
至於急什麼,她也不知道。
夏枯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誰說他對你沒感情?他送你手機,這就表明了在他心底是有你的。”
海棠的又急又猛的腳步聞言猛地收住,身軀挺得很直,不用碰觸也知道僵硬得很。
事實,她也在想,那一天的意大利是不是隻是她一場夢。
因爲,那實在是太過美好。
她那一聲老公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而他的溫柔守護,也不像是作假。
夏枯草的話一下子讓海棠想起了這些事,平靜的面容閃過一絲哀傷。
再轉身,哀傷已經見,取而代之的是冷粟。
“有什麼能夠證明那手機是他送的?就算是送手機那又代表了什麼?別忘了,今天可是他訂婚的日子。”不過才離婚三天啊,他就訂婚了,如果心裡真有她,會這樣嗎?
“或許,他有他的苦衷。”
“苦衷?抱歉,我沒看出來。”
“海棠,不要這樣好不好?”夏枯草上前拉住她的手,安撫地甩了甩。
每次只要一提到莊昱辰,她就失去了理智。
事實證明,再冷靜再淡然的女人一旦遇上了感情,遇上那個人,最終還是無法保持平靜。
莊昱辰的離婚來得太快,快得讓她措手不及。
而他的訂婚也來得太快,快得讓她恨不得去揍他幾拳以泄憤怒。
她表現得再怎麼的平靜,其實內心也是咆哮不止的。
媽的,死男人,她不是不願意離婚,她是想要一個解釋。
靠,那天裝淡定裝毛裝,裝毛大方,直接拿槍指着他腦袋問:“你他媽的給我個解釋,合理我就簽名。”那不是更直接了事?免得現在糾結來糾結去。
想到這,海棠的心情又變得平靜了。
所以說,人的情緒有時候真是個反覆無常的東西,對於被甩的女人,那更是變本加厲。
其實夏枯草這丫頭的話說得也是有道理,再怎麼着,她也不應該拿她出氣的。
看着她那一臉的關心,她反勾上她的肩,“好了,對不起咯,是我太偏激的,你說的也是挺有道理的,既然都來醫院了,那就順道檢查一下吧。”就算是真的懷孕,那也沒什麼,五千萬足夠她養活一個孩子到他十幾歲。
“那錢……”
這個纔是現實問題。
“看我的。”
海棠對她眨了眨眼,走到旁邊座位一個看起來還算是有錢的男人的面前,笑吟吟地開口:“這位先生,我忘了帶錢,你可不可以借我三百塊?別擔心,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吶,看到了沒有,我的妹妹暫且先抵押給你,待會我就拿錢來還給你。”三百塊對一個有錢人來說,應該不算什麼。
那男人正在看手上一本財經雜誌,擡頭,眉目如畫的五官露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習慣面帶笑容,眼睛看着海棠,帶着微微的笑意,“現在的詐騙集團是越來越厲害了,扯謊話也扯得面不改色。不如,你讓那小妞來跟我說,或許我會借給你也說不定。”
真是奇怪的人。
海棠看着眼前笑得一臉和氣的男人,溫潤如玉的氣息,看着也好相處。
於是,她立馬把夏枯草給叫了過來:“丫頭,過來一下。”
難道年輕的女孩子開聲會更好?
她心裡疑惑地想。
夏枯草被她叫了過來,“什麼事?
待一看清男人含笑的眉眼,嘴巴立即張大,誇張地兩大步跳離海棠。
嗯?
海棠眼見她就要逃走,忙扯住她的衣襬:“喂,夏枯草,你做什麼?”
“放手,快放手。”
“幹什麼這麼害怕?”
“媽的,你快放手,再不放手,我會沒命的。”
“什麼啊?”
海棠一頭的霧水。
這時,男人才慢悠悠放下雜誌,慢悠悠站起來,慢悠悠地走到心肝脾肺俱裂的夏枯草面前,俯低身子,表情一下子變得兇狠起來:“小妞,敢盜我的號?你活膩了你。我說了我遲早會把你撬出來,你以爲你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