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以琛伸手從裴唸的手掌奪過她的箱子,扔在了地上,裡面的衣服瞬間散落一路。
裴念蹲下去撿地上的衣服,他握着她的手腕,將她從地上拽起來:“你沒聽到我剛剛所說的話?”
裴念也不去管手腕上的疼痛,安靜的看着他,忽然微笑。
“你笑什麼?”
裴念還是在笑:“向以琛,你爲何要這麼對我,爲何要這麼對自己?”
“因爲這是你欠我的,裴念,你要記住,是你先將我的一顆心扔在地上狠狠地踐踏的,所以有今天,你也怪不得我,知道麼?”
“所以,哪怕我永遠都不會愛上你,哪怕我會恨你一輩子,你都覺得無所謂對麼?”
“對!”向以琛盯着她的眼睛,大聲道。
“但是你知道麼,向以琛,我現在看到你就覺得作嘔,曾經你讓我覺得多有安全感,現在你就讓我覺得多噁心!”
聽到裴念說這樣的話,向以琛又怎麼可能不會被觸動。他俊美的臉上都蒼白了,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
她說他噁心。
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唯一愛過的女人原來這麼憎恨他。
這一切好像都是他親手造成的。
但也無所謂了,他此刻是這麼對自己說的,因爲除了這樣,他還能怎麼做?
他微笑:“那怎麼辦?恐怕你一輩子都要待在我這個這麼令你噁心的人的身邊了,裴念,你記住,是一輩子,你想逃都逃不掉,而且,你不但要待在我的身邊,你甚至還要幫我生孩子,生令你噁心的人的孩子,你會覺得很痛苦吧?”
“向以琛,你做夢,我永遠不可能會生下你的孩子,而且,你聽好了,我不會待在你的身邊……”
向以琛拍了兩下手掌:“那我們就試試看。”然後,他慢慢的走近了裴唸的身邊,用手按住她的脖子後面,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拉向了自己這邊:“而且,裴念,我告訴你,說不定你現在肚子裡就有了我的種了,哈哈哈……”
他說完,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裴念這一刻忽然明白過來了,這個男人好像是要像從前陸紹庭對自己那樣,他要囚着自己,去哪都要被人監視着。
她厭惡透了這種生活。
要是再被人這麼的看着,她寧願去死。
向以琛離開的時候,她也沒有去敲門,去找他,她知道沒有用。
她想離開,必須要靠自己。
裴念嘗試着去按了一下門把,果然被鎖上了。她果然沒有猜錯……
這間房間她以前也住過,知道這裡還有一個陽臺,但只是在二樓,不可能從陽臺上跳下去。
她在想着自己究竟怎麼樣才能離開,忽然,小腹傳來一陣疼痛,她痛的額頭直冒汗,她站起來的時候因爲雙腿無力,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她的呼吸此刻都變得異常的艱難。
也許是剛剛她摔倒在地上的時候造成了巨大的聲響,所以驚動了外面的人。
方雅琴站在門外拍打了幾下門:“念念,你怎麼了?”
她的鑰匙被向以琛拿走了,現在她也不能開這裡的門。
剛剛她幾乎和向以琛撕破了臉,讓他將裴念放走,但是他都不理會,看來他完全下定了決心要按照自己所想的走下去了。
在方雅琴的眼裡,他現在的所做作爲都是瘋狂的。
方雅琴不想再看到他再錯下去,但是又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所以便一直站在這房間門外,果然就聽到裡面傳來不對勁的聲響。
她拍打了幾下門,但是裡面沒有人應,她連忙去書房找向以琛。
“阿琛,念念那邊出事了,你去開門看看。”
向以琛怔了一下,隨即就拿過放在書桌上的鑰匙,腳步匆忙的快速離開了書房,往裴唸的房間走去。
他打開了門,看到裴念捂着小腹倒在地上,她的旁邊,是一張摔落在地上的椅子。
剛剛就是碰到了這椅子,所以纔會發出這樣大的聲響。
“裴念,你怎麼樣?”
向以琛將裴念從地上扶起來,看到她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汗水,她緊緊的捂着小腹,痛的話似乎都說不出來,但是她依舊抗拒向以琛的靠近:“你……你別碰我……!”
對於她的抗拒,向以琛眸色晦暗,他不顧她的反抗,用手撫上她的額頭,測探一下溫度。
方雅琴蹲了下來:“阿琛,怎麼樣?念念她是怎麼回事?是感冒發燒了麼?”
“不是。”向以琛將手拿開,裴唸的臉色脣色都蒼白,但並非感冒發燒,他見她緊緊的捂着小腹,便又問:“裴念,你哪裡痛。”
“向……以琛,你別碰我,別碰……”
她此時此刻還用手抵抗着他的靠近。
他就站在她的身邊,她都覺得窒息,她厭惡他的靠近。
向以琛抿着脣,將她打橫從地上抱起來。
“放開我……”她幾乎是耗盡了自己的力氣在掙扎,但是她此刻的身體,因爲疼痛,所以沒有一絲的力氣,所以她的掙扎又怎麼會有作用?
只是徒勞無功罷了。
“阿琛,你帶她去哪?我去叫家庭醫生過來。”
“來不及了,媽,我送她去醫院。”
“那我也跟着去。”
出門的時候,方雅琴匆匆的找到了一個暖水袋,裝滿了熱水帶上了車。
向以琛在前面開着車,方雅琴陪着裴念坐在車後座。
她被方雅琴抱着靠在肩膀上,小腹上也放着暖水袋。
方雅琴覺得她是因爲來大姨媽所以疼痛,因爲她知道她曾經流過產,那裡肯定和常人不一樣,再加上之前在監獄裡曾經受過四年的苦,她的身體本來就沒有好好的得到過調理。
她抱着她,幫她將額頭上的冷汗給拭去:“念念,你是不是來那個痛?”
裴念痛的幾乎要暈厥過去,所以根本就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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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眉頭越來越緊鎖。
方雅琴看着都覺得膽戰心驚:“阿琛,你快些,念念她不對勁。”
向以琛回過頭看了一眼,速度在不斷的加大,幾乎用車毀人亡的速度終於到達了醫院。
裴念被送到了手術室,他和方雅琴在門外等
候。
過了許久,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女醫生摘下口罩:“你們跟我來。”
方雅琴心裡咯噔了一下,趕緊跟着醫生去了她的辦公室:“醫生,病人怎麼樣?”
女醫生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她臉色嚴肅的看着向以琛:“你是病人的什麼人?”
“丈夫。”
他頓了頓:“我妻子怎麼樣?”
女醫生將手上的病歷重重的扔在桌上,看向向以琛:“你作爲別人丈夫的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隻貪圖自己享受完全不顧及病人的感受?你們這些年輕人懂不懂事?”
女醫生停頓了一下,冷着臉道:“病人有輕微的出血,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但是你記住了,近三個月內不得有房事!”
向以琛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的說過,但是他一直低着頭抿着脣不語。
他與方雅琴走出醫生辦公室的時候,依舊一言不發。
方雅琴看了他一眼:“阿琛,我知道你是愛裴唸的,但是有時候愛一個人不一定是要得到她,你這麼傷害她,你自己心裡好過麼?畢竟是那麼愛的人,就算最後沒有在一起,你又何必狠下心去傷害她?”
向以琛還是沒有說話。
方雅琴嘆息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開門進了病房。
裴念還沒有醒,她幫她將被子拉上來,看着她的模樣,有些心疼。
她以爲向以琛不會進來的,但是過了一會,他還是開了門進來了。
裴念卻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她看到向以琛還是很排斥,雖然並不激動,但是那種排斥,卻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哪怕她的排斥像是細而長的針一樣,一根根的往自己的心裡,身體上扎去,但是向以琛還是一步步向她走過去。
“裴念……”他啞着嗓音道。
裴念冷冷的看着他:“滾!”
向以琛站在原地沒有動。
方雅琴感覺到空氣中有一種異常的氣息在蔓延,兩人對峙起來,下一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都是性子這麼強硬的人。
裴念性子倔強成這樣,她根本不懂得服軟。
向以琛那麼對她,她會和他對抗到底,哪怕將自己也弄得遍體鱗傷,她都不會讓他好過的。
兩人目前就是這樣的狀況、
“念念,是阿琛他對不起你……”
“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出去,出去……”裴念指着門口,大聲道,她現在,誰都不想見。
向以琛卻往牀邊走去,在她的反抗中用手按住她的肩膀,方雅琴驚叫一聲:“阿琛,你做什麼,放開念念,她現在身體還很差,你別亂來知道了沒有?!”
向以琛態度強硬,覆在裴唸的耳邊道:“我沒想過要害你成這樣,但是我不後悔今天晚上所做的事……”
他的話還沒說完,裴念就用力的往他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她死死地瞪着他:“禽~獸!”
方雅琴擔心情況會更爲的嚴重,所以用力的拖着向以琛的身體,將他拉着往門外走去:“阿琛,我們先出去,,讓念念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