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警察a的話讓任牧禹放軟的姿態再次硬了起來,眼見着沐瑩被推進救護車裡。
“啊!”
身體突然撞向身邊的警察,其實徒勞無功,可是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看她被送走,自己卻是什麼也做不了。他要救她,他要救活她。只有他最想她活,只有他纔是救活沐瑩最大的希望!
左邊的警察被任牧禹撞倒在地,跟在身後的警察立刻用電棍把他擊倒在地。當雙膝再次跪倒在地,唐宛如看着如同困獸掙扎的任牧禹。在跟上救護車的時候,對任牧禹說道:“牧禹,我跟着去,瑩兒不會有事的。”
已經不能再耽擱時間,唐宛如上了救護車,門被關上。車,開離。任牧禹跪在那裡,渾濁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下。這一刻,他是後悔的。
後悔自己剛剛的衝動,如果他不衝動,他還能夠送木木去醫院,親自救活她。他不確定別人會不會如他一樣,不放棄一點希望。他害怕,他更不放心……
車已經遠離,任牧禹跪在那裡,不再反抗的被拖上了警車!
沐瑩回去的路上有給葉予溪打電話,說是下午會和蘇怡一起去看她和陽陽。葉予溪告訴了陽陽,陽陽從一早就一直在等。後來支撐不住了,想睡覺,睡覺前還在叮嚀葉予溪,說如果木木來了,一定要叫醒他。他想木木了,想要和木木說說話。
葉予溪答應了,陽陽這才乖乖的睡覺。睡了一覺都快中午了,醒來後發現木木還沒有過來。
“媽媽,木木什麼時候來?”
“媽媽打電話問問!”
“好噠!”
陽陽靠在牀頭,看着葉予溪。等着葉予溪撥通電話,他好和木木說,大寶貝想她了,讓她快快過來。陽陽其實心底明白,自己病的很重。也知道,爸爸媽媽一直在粉飾太平。因爲被病痛折磨着,陽陽更是早熟的厲害。
他在乎的人,他就想要多陪陪。
婆婆最近也是很忙,都很少過來了。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聽,葉予溪看着陽陽那期待的眼神,掛了電話說道:“木木可能把手機放包包裡沒聽到,我再婆婆的電話。”
“好噠。”
這次,電話還是響了很久沒人接聽。葉予溪皺着眉頭,又拔了一遍,還是無人接聽。
就在準備給蘇怡打電話的時候,問問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在來的路上了。手機還沒拔號,先有電話進來,是固定電話。
“喂,你好。”
葉予溪接起電話……
“小溪,幫幫牧禹。”
“他怎麼了?”
葉予溪走到外面接電話,聽着唐宛如在電話那邊崩潰的聲音。她站在急救室外的公用電話,打着電話。裡面,沐瑩還在被搶救着。現在,她還擔心着被帶進警局的任牧禹。不知道,他會不會反抗,再鬧出什麼事端。現在,凌鳶的司機被送進了醫院搶救,情況不明。如果沒事,只是會判幾年,但如果真的……
唐宛如根本就不敢去想……
“開車撞凌鳶?他知道當年的事情了?”
“嗯,我現在走不開。我不知道他在警局怎麼樣了,你幫我打最好的律師,去警局穩住牧禹。告訴他,木木沒事,讓他不要亂來。”
“木木怎麼了?”
葉予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只是短短的一上午時間,突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木木她知道了和牧禹的關係,受不了打擊,割腕了,還在搶救!”
唐宛如靠在牆壁上,支撐着自己,最後幾個字,音都在顫。在看着急救室的門突然打開,唐宛如立刻匆忙的說道:“先不說了,你先幫我找律師去警局!”
“好,木木有什麼情況,立刻打電話給我!”
“好!”
唐宛如掛了電話立刻迎上去,抓住醫生的手臂說道:“我是a型,我可以救我女兒,我可以給我女兒輸血,多少都可以!你一定要救我的女兒,一定要救我女兒!”
“血庫血液充足,暫時不用,讓一讓!別耽擱我們搶救病人!”
說着,已經有人拿着a型血過來,急救室的門再次合上,唐宛如從來都沒有這麼無力過……
難得的週末閒暇時光,蘇怡原本是打算睡個懶覺,再出去和沐瑩見面,一起去看看陽陽。晚上,再去歡樂時光。可是,誰知道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大,和木木打完電話後,就被傑森拖着操練了兩個個小時。
和傑森的高大相比,蘇怡嬌小極了。被他扣在懷裡,牢牢的都不能掙扎。現在他吃上了癮,在興頭上,總是停不下來。
傑森的學習能力極強,姿勢百出。蘇怡被他折騰的,趴在牀上半死狀態。累的不想睜開雙眼,想緩會神就起來,可是緩着緩着就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是被傑森叫醒的。
“幹嘛啊,我好累,別鬧我!”
傑森推着她的大手被蘇怡大脾氣的揮開,讓她累成這樣的是他,現在她要睡會兒他還鬧她。再什麼上腦,也要給她一點緩衝時間啊。這件事情,做起來是挺舒服的,但是,總得讓她喘口氣,有精神了才能和他愉快的繼續玩耍啊!
“小不點!!”
傑森見蘇怡脾氣很大的揮開自己,大手一撈把趴着的蘇怡撈到懷裡,語氣認真的說道:“木木進醫院了!”
躺在傑森懷裡還是不願意睜開雙眼的蘇怡,在聽到沐瑩進醫院了。雙眼極快的睜開,動作迅速的從牀上彈起來,光着身子轉過身扣在他的雙臂上,驚問:“你說什麼?”
“木木割腕了!”
醫院
“木木。”
沐瑩從急救室裡推出來,唐宛如和等在外面的蘇怡和傑森立刻迎了上去。
“醫生,我女兒她……”
唐宛如看着取下口罩的醫生……
“沐醫生失血過多,雖搶救過來,但她生存意志太薄弱。建議親人朋友多和她說說話,最好是病人最在乎的人……”
醫生叮嚀後,嘆了口氣。同是一個醫院的醫生,從來沒有想過,沐瑩那麼樂觀積極向上的女孩,會自殺。之前說出國深造,怎麼送進醫院就是割腕……
“謝謝!”
唐宛如看着沐瑩被推進病房,安靜的躺在那裡,呼吸很淺。雪白的病牀上,她的臉色比*單還要白。手腕已經包紮好,靜靜的擺在那裡。點滴,輸入她的身體。
“木木……”
蘇怡握着沐瑩的手,眼淚啪啪的往下滾,怎麼會這樣,木木怎麼會割腕。她上午還開心的說要一起看陽陽,晚上歡樂時光的,要好好聚聚的,怎麼就突然自殺了……
“什麼事情都能過去的,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給我醒過來,聽到沒有,你給我醒過來!你醒過來,看我不抽你。你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這樣我有多心疼!”
蘇怡大哭,眼淚不停的往外滾。可是躺在病牀上的沐瑩,還是那樣安靜。她的臉上,沒有一點求生的*。蒼白的小臉上讓任何人看到都能感覺到她的絕望,一邊的儀器發出細微的聲響,儀器顯示沐瑩的生命氣息很微弱。
唐宛如站在一邊,握着沐瑩冰冷的手,看着她蒼白的小臉……
葉予溪掛了電話後,叮嚀了護士和醫生,陽陽有情況打電話給自己。安撫陽陽,讓他乖乖的在家,她出去處理一些事情。陽陽一直都很聽話,見葉予溪焦急的模樣,立刻乖乖點頭說自己會乖乖噠。
葉予溪往外走,一邊打電話給賀以琛。
“小溪,怎麼了?”
賀以琛正在辦公室,葉予溪很少在辦公時間給他打電話,在接到葉予溪的電話時,賀以琛一慌。手上的動作頓住,身體繃的緊緊的。
“阿琛,不是陽陽,陽陽很好。”
聽到陽陽沒事,賀以琛鬆了口氣……
“想我了?”
賀以琛身體放鬆的向後靠,當是放鬆的和葉予溪聊着。一手按着太陽穴,嘴角勾着溫柔的笑容。
“阿琛,你現在能立刻聯繫一位專打刑事官司的律師,能力越強越好。阿琛,不是我有事,是任牧禹。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解釋,我等你電話,我在xx分局等。”
“好。”
兩個人之間很有默契,葉予溪知道賀以琛會擔心是不是她或是她的家人出事了。葉予溪的一句話讓賀以琛放了心,沒再多問,掛了電話。傑森今天不在,沒讓別人處理,直接自己打電話聯繫了律師後,離開金茂大廈,開車去接了人。
車,直接開往分局……
葉予溪收到了賀以琛的電話,說是律師已經聯繫好,正趕去分局。正好有電話過來,葉予溪看是蘇怡的電話,說了句等會給他打電話,就掛斷了他的電話,接了蘇怡的電話。
“唐阿姨,你先陪着木木說話,我現在正趕往警局。等見到律師,我會盡量讓律師保釋任牧禹去醫院見木木。”
葉予溪掛了電話後加速向分局開去……
警局
葉予溪見了關在審訊室的任牧禹,在看到任牧禹第一眼的時候,眼眶就紅了。他的身上還沾着鮮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木木的,側着的半邊臉寫着絕望。
低着頭,手被拷在身後,手腕早就已經被他自己磨破了皮。他在用這種方式,來緩解自己內心的痛。
“任醫生。”
當葉予溪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低着頭的任牧禹突然擡起頭來,陡然站起身。
“安份點!”
立刻有警察把他按坐在椅子上,牢牢的扣坐在椅子上。任牧禹掙扎了幾下,沒掙扎開。擡頭看着葉予溪,吼攏已經乾的厲害。眼眶紅的像只兔子,他的眼神讓葉予溪的心狠狠的抽着。
“她……還好嗎?”
艱難的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眼……
“木木已經搶救過來了!”
在說已經搶救過來的那一刻,任牧禹眼眶紅了。頭低下,身體在輕顫。被在身後的兩隻手,緊緊的握成了拳,努力的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可是,還明一滴淚從眼眶裡滴了出來,落在他的褲子上。
“賀先生!”
葉予溪目光從任牧禹身上收回,轉向外面,看着賀以琛帶着律師走進來。
賀以琛的目光看向坐在那裡的任牧禹,他的頭正低着,就算聽到了賀以琛過來也沒有擡頭。他的木木沒事,還好,他的木木沒事。
“阿琛,能不能保釋任牧禹出去見見木木,她現在求生意識很薄弱,任牧禹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很愛任牧禹,如果任牧禹在她身邊,她還有希望!”
葉予溪在看到賀以琛時,立刻走到他的面前。
“嗯!”
賀以琛在來的路上,已經直接打電話到分局裡問過任牧禹的情況。在知道是開車撞了人,人正在醫院搶救,現在生死未明。他立刻打電話讓人去醫院調查,醫院來電話,那人已經搶救過來,送進了重病監護室裡。
“葉予溪,你說什麼!不是說木木搶救過來了嗎?什麼叫求生意識很薄弱!”
任牧禹在聽到葉予溪和賀以琛說的話時,本是低着頭又突然站起來。衝向葉予溪,像只兇狠的野獸。
賀以琛一把扣住任牧禹,眼神驟冷。
“賀以琛!”
葉予溪以爲賀以琛要揍他,立刻想要阻止。任牧禹,已經很可憐了。賀以琛在看到任牧禹的眉眼時,也是怔了一下。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皺,手臂被葉予溪扯着。大手鬆開任牧禹,任牧禹被警察拉了回去。
“想要見木木,就安分點。”
賀以琛冷冷的開口……
葉予溪鬆了口氣……
“我想見她!拜託,保釋我出去!”
他知道賀以琛是什麼人,也知道,他要保自己出去,比葉予溪更容易。賀以琛的目光從他的眉宇間移開,看向被通知後趕來的局長。
“賀先生,你也知道我們不好做,如果能保釋,我們絕對會讓你保釋的。但是上頭有吩咐,任牧禹不允許保釋出去!”
“哪個上頭?”
賀以琛坐在那裡,看着站在對面的分局局長。
“這個……”
他實在不敢說啊……
“今天人我是保定了,任牧禹在保釋期間發生任何問題,我賀以琛負責,還有問題嗎?”
賀以琛看着分局局長,手指敲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敲的分局局長心慌慌的……
“沒有問題!”
分局局長實在也不敢得罪賀以琛,在他的壓迫下,同意了任牧禹被保釋出去。律師,立刻帶人去辦了保釋手續。任牧禹,被他們帶走。
“謝謝!”
上了車時,任牧禹說了一句謝謝。賀以琛看着坐在後車座的任牧禹,目光轉向前方,車向醫院開去。葉予溪坐在副駕駛座,看着賀以琛。一個眼神,她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的疑惑,等送任牧禹去醫院後,她會告訴他。
車,剛停在醫院門口,車還沒停穩,任牧禹已經打開車門往下衝。從醫院的另一頭,突然開來幾輛警車,在任牧禹下車的時候,警車也從另一端堵了過來,把任牧禹攔在了醫院門口……
賀以琛看着剛剛分局的人,包圍了過來。
“賀先生,人現在不能保釋!我們必須要把人犯帶回警局!”
“住手!”
賀以琛臉色一冷,剛剛把人帶出來,又讓人把人扣回去,這是耍着他玩呢。賀以琛拿過電話,拔了分局局長電話。任牧禹剛要往醫院裡衝,可是被在醫院門口扣住,掙扎的身體被按住,制服了。
掙扎不了,任牧禹和一行人都在等着賀以琛的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起!
“x局長,你什麼意思?”
“賀先生,真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剛剛醫院的消息,任牧禹撞的辛某某剛剛宣佈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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