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幸好,沒把他暴露掉。
阿青兀自慶幸着,他專注得開着車,許浩瞥了他一眼,邊回着微信邊向他彙報着,“我三叔回我微信了,問我拍她做什麼,我說是你讓我拍的,然後他就不理我了。”
話落,車輪和地面摩擦,發出“呲”的刺耳聲響!
阿青剎住車,扭頭,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說什麼?餐”
阿青大驚小怪着,情緒甚是激動,許浩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揣着明白裝糊塗的聳了聳肩,“別這麼看我,本來就是你讓我偷-拍的啊。”
責任,推的一乾二淨斛。
果然不是個男人!
小屁孩兒!
如果換作別人,他早一拳揍過去了,偏偏這個人是他老大的侄子,打不得,罵不得,只能自己忍氣默默吞了。
“你小子,以後別再纏着我!”
阿青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邊敲着方向盤邊趕他走,“下車。”
“……”
許浩愣了一秒,“幹嘛?”
“我去機場,跟你不順路。”
“……那你總得把我送回別墅吧?不對,你是不是想閃人?好讓三叔罵我一個人?”
許浩爲自己的機智默默的點了個贊,阿青斜了他一眼,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的道,“我去g市辦正事,本來定的是早上七點的機票,因爲你說要來看顧惜君,所以我才改簽了機票,現在人也見着了,你是不是該放我走了?”
許凌寒在道上的事,許浩向來不過問。
所以,阿青說去辦正事,他也沒繼續追問,只想着他這番話的真假,躊躇了半天,才利落的開了車門下車,想着時間也早,便慢慢的走了回去,只可惜……冤家路窄,在街心的十字路口,碰上了今天才被放出來的林靜。
他就讀重點高中,她混跡於技校。
她的名聲,他聽過,而他的名字,她也如雷貫耳。
不是因爲他的叔叔許凌寒,而是因爲他本身……便是高校第一校草,品學兼優,是衆多女生追捧的對象。
許浩向來心氣高傲,此刻,見着林靜,壓根就不拿正眼看她,擡步,他面無表情的從她身邊走過,卻被她展臂攔了下來,“昨晚那個女人真的是你叔叔的女朋友?”
林婧問得直接,許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輕抿的脣角,挾着抹明顯的嘲諷,“不管她是不是我叔叔的女朋友,這都跟你無關。”
“怎麼無關?我可是你未來的嬸嬸!”
“……你?嬸嬸?”
許浩嗤笑出聲,單手,抄進褲袋裡,眸光,冷冷的……高傲的……落在她微仰的倔強小臉上,“林靜,別做夢了,你根本配不上他,何況,你已經犯了我叔的大忌,我算是我叔的半個兒子,你連他的兒子都敢打,他怎麼可能還會要你?”
“……”
林靜怔在原地,手,緩緩的垂了下來,他邁步離開,她緊了緊拳,對着他筆直的背脊大聲的喊着,“對不起!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許浩,我以後會好好對你的!!!”
清亮的嗓音,盤旋而上,一字一音的落入他的耳裡。
他眯了眯眼,對於林靜的錯誤理解很是無可奈何,殊不知,他意氣用事的這段話,對她之後的人生,造就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如果可以預見人生,他想,就算當時她罵慘了他,他也絕不會說出半句低看她的話。
……
醫院裡。
封衍陪着顧惜君,直到點滴打完,他才送她去了辦公室,李賀正值着班,見着封衍,也不驚訝,之前顧惜君來a市玩的時候帶封衍來過,也算是見過幾次面,只是這一次,聽說她分手了,如今又見到了封衍,他下意識的看向顧惜君,見她神情淡淡,朝着他搖了搖頭,他會意,掩下心中困惑,招呼着他們坐了,“這會兒沒什麼病人,你們坐一坐,我有事出去一趟,儘快回來哈。”
“李賀,別出去了,就這麼待着吧。”
顧惜君叫住他,神情疲累,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擡眸,面色平靜的看向封衍,“我好很多了,你回去吧,別打擾我們工作。”
“……”
她有意支他走,封衍不想把她逼得太緊,只能順着她的意慢慢來,他側身,看向正尷尬的站在一旁的李賀,“李賀,她的燒還沒完全退下,今天你多顧着她點,有問題馬上聯繫我。”
“嗯,好。”
李賀積極的應着,顧惜君靜靜的坐着,一言不發。
封衍走之前,將自己的卡擱在了她的辦公桌上,“想買什麼就買,別省着,不夠花了再來找我,現在你一個人在外面工作,也沒個人照顧,受了委屈別忍着,不管什麼事我都會幫你。”
顧惜君沒理他,那張卡,沒接受,也沒拒絕,李賀抓了抓頭髮,陪着個笑臉儘量緩解着辦公室裡逼仄的緊張氣氛,“封
先生,向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別人哪敢欺負到她頭上啊,你放一百個心,我會幫你將她照顧的好好的!”
“麻煩你了。”
“麻煩什麼啊,大家都是朋友,應該的。”
兩人寒暄客套着,待李賀將封衍送出去後,顧惜君淡淡的瞥了眼那張黑卡,興致索然的進了後面的休息室,她很累,她想睡覺,這尊神走了,她終於可以好好的安心的休息了。
她側躺在椅子上,因着藥水的作用,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中。
李賀回來後,找了一圈,見着睡在躺椅上的她,不禁嘆息着搖了搖頭,“都五年了,怎麼說分就分了,哎,可憐的小君仔啊……”
“……”
……
夢中。
顧惜君結婚了。
花童,是她的兒子。
三歲了。
浪漫的海邊,夢幻的婚紗,她提着裙襬,赤着腳丫奔跑在綿軟的金色沙灘上,牽着她手的……是她相愛了五年的男人——封衍。
餘暉,灑在身上。
落下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一大,一小。
她幸福的看着牽着她的手走在前面的男人,微揚的脣角,浸潤着止不住的甜蜜,像個小女人般,被暖暖的藏在他豐滿的羽翼之下——
“封衍。”
她喚他。
輕輕柔柔的。
他轉身,就在這一剎那,她猛地僵住了身子,看着眼角的這張臉,那雙曜黑的眸子,忍不住的收縮又擴大着,這個人……不是封衍,竟、竟然……許凌寒?!
“不、不要!”
緊閉的雙眼,驀地睜開!
顧惜君驚魂未定的望着天花板,等回神時,才意識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摸了摸額頭,還好,燒已經退了。
李賀守在她身邊,見她醒來,忙遞上一杯熱茶,“做噩夢了?”
“嗯。”
顧惜君低低應了聲,支起身子坐起,接過李賀遞過來的茶捧在手心裡,緩緩的喝了口,給自己順着氣,“我做了兩個噩夢,一個是和封衍結婚了,連兒子都三歲了,還有一個新郎竟然是許凌寒,丫的,直接嚇得我醒來了!”
“所以……你是做了兩個春-夢?”
李賀調侃着她,顧惜君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滾!”
“……”
她粗言粗語的,李賀也聽習慣了,自己取了茶杯過來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了起來,“今天晚上我們部門同事有個聚會,已經把你給算上了,想不到你這個時候感冒發燒,也真是不是時候。”
“又不是我想的,天災*的誰能料到?”
顧惜君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突然想到封衍很有可能在她家門口蹲點,如果不想和他碰面,那麼,只能躲着他,既然要躲,就要躲得不刻意,所以……今天的聚會,是一個很好的藉口。
正好,她也想好好放鬆下自己。
“今天晚上我去!”
顧惜君信誓旦旦的說着,李賀挑高了眉,若有所思的啜了口茶,“我知道你想躲着他,去也可以,但是以你現在的身體,是絕不能喝酒的,如果他們起鬨,你別理他們,不然我可不好向你前男友交待。”
“……你跟他交待什麼?”
“我答應了他要好好照顧你,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食言!”
“……”
李賀就是個二缺!
顧惜君懶得理他,一覺睡到了傍晚,她收拾了下自己,褪下白大褂,換上自己的衣服後就跟着一大幫同事浩浩蕩蕩的朝着a市極具盛名的酒吧一條街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