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盛庭不可能想不到在這期間,她和席凌南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寧可忍到這一步,也要等到她,這樣的執念還真是可怕又可憐。
趁着席凌南還沒出來,葉冉冉趕緊將席盛庭的回信也刪掉了。
她剛纔給席盛庭發的那條短信裡,已經告訴他,她是和席凌南在一起了。
她讓他不要找她,如果願意等她的話,她自然會在婚禮前再回到他身邊。
而在她沒有回到m國的這段時間,他也不能再聯繫她。
席盛庭連考慮都沒有考慮過,便答應她了。
很顯然,即便是她不說,他也知道她現在是和席凌南在一起的。
臥室內。
席凌南剛拿了衣服出來,正打算換上的時候,提着衣架的那隻手忽然變得冰涼,手臂那一段的血彷彿驟然間冷卻了,從肩膀到他的手指,整隻手臂完全僵硬了。
手上頓時一點力氣都沒有,連拿着衣服的力氣也沒有了。
那件被燙的筆直的西裝掉在了牀邊。
很快,冰冷無力的感覺蔓延到了另一隻手臂上。
身體裡彷彿有一股極寒的氣息在躥動,他感覺到了冷,那種刺骨的冷。
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這樣間歇性的雙手失去知覺,已經是第三次了。
每發作一次,持續的時間就會比上次久一點。
席凌南記得他上一次發作的時間是兩分鐘,這次大概要等五分鐘左右。
他臉上沒有一點慌亂之色,神色很平靜。
早在他回z城前,他就知道他的病毒發作過程是什麼樣的。
間歇性的失去知覺,不過是第一步。
再過一段時間,就該輪到他的兩條腿了。
要不是徐楓拿了疫苗給他抑制體內的病毒蔓延,他發作的會比現在快多了。
“凌南,那些疫苗你在病毒症狀發作後馬上注射一支,能夠暫時控制住病毒蔓延的速度,但這也是治標不治本,最多也就能夠壓制住一年,一年後,一旦失去了免疫,病毒會以最快的速度蔓延到你全身的每一個器官裡。”
“到時候,就算是有真正能夠消滅病毒的疫苗,也晚了,如果有辦法能讓注射病毒的人給你治療,不管怎麼樣,你都先答應了他的要求,保住自己纔是最重要的。”
徐楓是他衆多朋友中的一位。
他只知道病毒是席盛庭下的,也一心以爲席盛庭這麼做只是爲了得到席氏,所以一再勸他富貴不過是過眼煙雲,讓他拿席亞去換取疫苗。
就連席凌南自己,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
可沒想到,席盛庭這次並沒有開口要席亞的股權,卻是要了葉冉冉。
血液變冷的感覺,比想象中更糟糕,更痛苦。
那種冷到極致的感覺,讓席凌南的臉色剎時就蒼白的跟鬼一樣。
血色迅速從他臉上流失。
很快,他的臉就蒼白的幾乎透明瞭,渾身都在顫抖。
大顆大顆的汗從額頭上滴落,剛纔沐浴過不久,渾身又被冷汗打溼了。
整個過程持續了四分鐘,比他想象中還提前了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