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杜晚晴還沒死,他就連進席家大門的資格都沒有。
他和丁美玲將會一輩子都得不到承認。
有些東西是天註定,他無法去改變。
就比如席凌南風風光光的出生,母親是溫柔賢惠,美麗大方的千金小姐,外公是黑白兩道都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席凌南一出生,便得到無數人的關注和追捧。
而他,那時不過是一個和自己被藏起來的母親相依爲命的私生子。
那時的丁美玲是席榮添養在外面的一個情人,偶爾想起來就去看看,如果不是因爲丁美玲懷上了他,大概這個情人也早就被席榮添拋棄了。
那段灰暗又充滿了恥辱的私生子回憶,是席盛庭最不願意回想起的一段往事。
如果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還有那麼一點點美好的存在的話,那便是和葉冉冉有關的那段記憶了。
只是,她卻什麼都不記得了,將他忘了個乾乾淨淨。
“少爺,二少爺到了。”女傭輕輕敲了下房門。
“哦?這麼快?”席盛庭低頭看了看時間,笑着起身。
一個小時的路程,用了四十分五分鐘,比他預想中還要快。
脣邊的笑意剎時變得幽深莫測,席盛庭慢慢走到窗邊。
路燈幽暗的燈光照在地面上,一抹修長熟悉的身影從轉角處走過來。
步伐匆匆,神色冷漠。
是他那位出身高貴的弟弟,他竟然這麼快就到了。
已經到了這麼在乎的地步了?
他脣邊的笑意越發深邃莫測,在窗邊站了片刻,直到看到樓下那抹身影走入了一樓大廳裡,才緩緩轉過身。
席盛庭剛到了大廳,便見席凌南徑直朝他走來。
“她人在哪裡?”
“你不坐會兒再走?”席盛庭招來女傭,“還不趕緊去泡壺茶水。”
“不用了。”席凌南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帶我去冉冉的房間。”
席盛庭看了他幾秒,勾脣道:“既然你一心着急帶她走,那我也不留你了,阿蘭,你帶二少爺上樓去吧。”
“是,少爺。”
阿蘭被席凌南超冷的氣場嚇得都不敢擡頭,埋着腦袋小聲說:“二少爺,請跟我來。”
以前就聽人說起過少爺這位同父異母的弟弟,聽說脾氣是特別差呢,旁人輕易都不敢惹他的。
要說她們的少爺,那脾氣性格已經算是極好極溫和的了,這位二少爺竟然也是冷着一張臉,一副少爺得罪了他的樣子。
女傭將席凌南帶到了葉冉冉所在的房間外:“二少爺,葉小姐就在這間房間裡。”
席凌南一聲不吭的推開了房門。
空氣中有甜甜的花香,留意一下,便注意到房間裡的花瓶裡插了幾束新鮮的百合花。
那甜絲絲的香氣,便是百合花的味道。
大牀上,葉冉冉嬌小的身體佔據了一個小小的角落,閉着眼捲縮成一團,似乎睡的很沉,從他進房間帶他走到牀邊,她也沒有動一下。
席凌南心裡升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怒火。
這該死的女人,喝的爛醉如泥不說,就連被人帶走,也毫無反應,如果今天帶走她的不是席盛庭,而是別的什麼陌生危險的男人,她知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