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悠然正要將那些說出口,楚輕狂開口了,或許他從她的表情上觀察出她要出口的話絕對不是他想聽到的,於是在寧悠然還沒有說出不可挽回的話之前,他必須先開口:“雲珊,我想我有必要再次申明一次——悠悠不是我的情婦!如果你願意,你可以把這句話帶給家裡面,告訴他們,我一直把悠悠當成我的未婚妻,只要等到……”
他沉吟了一下,象什麼話不能說出口一般:“只要等到合適的時間,我會和她結婚的!”
這算是求婚嗎?寧悠然的手緊緊地在桌子下握成拳……
最後,在楚輕狂去廚房做善後工作,楚雲珊突然緊緊地抓住寧悠然的手,很認真的說:“離開他吧,快離開他吧!你現在有多幸福,將來就有多不幸!”
寧悠然用另一隻空着的手拿起一個杯子,面無表情地對楚雲珊道:“我還是那句老話,在楚家說的那句話——只要他離開我,我絕不會去找他!你們想要達到目的,還是把心思用到他身上吧。”
但是,說出這句話時,心裡卻好痛好痛,比當初發現秦一辰和張心瑜在一起時更痛!
臨別時楚雲珊對寧悠然說:“想想我對你說的話!忠告的話聽起來逆耳,可對你以後的生活確實再好不過希望你認真的考慮考慮!”
寧悠然覺得很煩,冷冷的開口:“你忠告了好多次,而我不需要!特別是你的忠告!”
“你、你這怎麼可以把別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我本來還挺同情你的,可你根本不值得!!”楚雲珊發抖起來,象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謝謝!”寧悠然說完,直接轉身朝屋裡走去,然後,她聽見楚輕狂的壓低的聲音和楚雲珊抓狂的尖叫。
自從和楚輕狂在一起後,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要到期終考試了,寧悠然對自己說,再等等,半年,還有半年,到時她大學畢業,就將一切作個了斷……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寧悠然顯然習慣了現在這樣的生活,期末過後,很快就是春節。
早上,寧悠然醒很早,楚輕狂還在睡,不知是不是在做夢,英俊的面容有一點變形。
寧悠然坐起來,驚動了他,他看了她一眼,無力的翻身……
好像很不對勁!
寧悠然坐了半天,突然伸手去撫他的額……好燙!
她似乎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楚大少也會發熱感冒!
原來他昨天一直忍耐着身體的不適最後還清理了廚房,睡覺也乖乖不動她,嗯,還真是一個好男人!
“你發燒了!”寧悠然的聲音大概是太快了了吧,楚輕狂睜開眼,懷疑地看了她一眼
寧悠然笑逐顏開,聲音也溫柔很多:“要去醫院吧!”
楚輕狂搖頭,然後痛苦地閉上眼。
是啊,一個這麼強大的大男人,只是感冒就去醫院也實在是小題大作了,寧悠然想了想又問:“想吃點稀飯嗎?”
“現在就餓。”楚輕狂表情有一點孩子氣的撒嬌,這種表情出現在這麼個大男人臉上,實在很動人。
“吃麪條?這個快點!”寧悠然問。
楚輕狂點頭,閉上眼繼續睡。
寧悠然快快樂樂地去煮麪,可吃過她特製的可以發汗的酸菜面後,他還是很不對勁。
他打電話告訴秘書今天一天他不會去上班了,可他不要她在家陪他,要她李氏工作,自從他們確定關係後,以前的老闆李明找上門來,一定要她去公司上班,還給出很多優惠的條件,所以,她自然又去了。
可是,寧悠然看見他好像痛得更厲害了,臉色已經開始發白,要知道楚輕狂的精力可是比她還要旺盛很多。
他上班的時間絕對比寧悠然上學的壓力大很多,但他從來都是一副輕鬆自如的樣子,他每天要看的文件厚得像書,但夜裡的精力卻很強,寧悠然雖然沒有第二個男人比較,也知道絕對是……而且不管夜裡玩多少花樣,多晚睡,早上絕對比精力十足!
寧悠然有些擔心,但最後還是上班去了,但上班時卻總是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等到下班了,她連忙跑家,回家的時間竟然比平時快了將近一半。
剛打開門,寧悠然就發現家裡來客人了,就聽到楚輕狂說:“卓然,麻煩你跑一趟。”
另一個平和的聲音響起:“呵呵……何必和我說這些,對了,你的胃病沒有和寧小姐說吧?要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毛病,一定要注意飲食。”
楚輕狂道:“悠悠現在壓力夠大的,我不想再讓她爲我擔心,她,畢竟還是個孩子。”
“孩子”兩個字,讓寧悠然有點莫名的感動,這世上,真沒有幾個人把她當孩子,可以縱容她的任性與無禮。
那個叫卓然突然笑了:“孩子?說得真好聽,可你卻連孩子都不放過!”
楚輕狂的聲音淡淡地:“我承認我很自私,但我不想錯過她。如果我按照正常程序,那我和她,永遠沒有在一起的可能。”
卓然道:“你越過所有障礙,直接得到她,可是,那些障礙還存在,她半年後畢業,但還沒有滿十八歲,你家人還是不會同意的,還有你的身體……你準備怎麼辦?”
楚輕狂的身體怎麼了?寧悠然不喜歡偷聽,但,卻站在那裡走不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會離開她,所有的障礙,只要我們在一起,都不成問題!可是,如果我真的死了,我會給她很好的經濟保障,但是……她的下半生,我就沒有辦法親自參與了。”
楚輕狂的聲音有點遺憾,那種淡淡的情緒泄露,更讓寧悠然揪心,淚,沒有前兆,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寧悠然呆在那裡,渾身僵硬……
“爲了寧小姐,也要好好保養,國外有你這種病例成功的活了十八年的。”卓然溫柔的聲音讓寧悠然有撕裂他嗓子的衝動,真是個魔鬼!
“二十三年?可我已經病了將近八年了,最好的打算就是還能活十年吧,可悠悠就得把最美好的十年全部奉獻在我身上,卓然,你說我悠悠,是不是太殘忍了?!”楚輕狂淡淡地問。
“每個生命都需要一個活下去的理由。你也不例外,我覺得現在的生活比起以前的花天酒地要更適合你。”卓然道。
“醫生真殘忍,即使是我的朋友也不例外。”楚輕狂開始開玩笑了。
卓然:“說實話,總比騙你好,如果你只剩下半年或幾個月的生命,自己卻不知道,還肆意的浪費,不是更糟糕嗎?”
楚輕狂怒道:“不是說至少還有兩年嗎?真是不死也給你說死了!對了,這件事不能告訴家時人,更不能告訴悠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