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診所很小,只有一名頭髮花白戴着老花近的眼鏡醫生和一位頗爲年輕的護士。

穿着白大卦的醫生簡單的查了下葉知秋的症狀,很快配了少劑量的藥:“只是中暑,沒什麼礙,吃點消暑藥睡一覺,很快就會恢復精神的。”

“謝謝醫生!”醒過來的葉知秋抱歉的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易則軒,低下去的頭瞬間又猛的擡了起來,從包裡掏出小憶的放大幅海報遞到醫生面道,“醫生,請問你有見過這個小女孩嗎?”

“你找人找瘋了麼!”易則軒瞪她,生病了還不安份。

然而和善的醫生卻是一臉正經的接了過去,仔細的查看了起來:“有些面熟!”

“真的?!”

醫生的四個字,讓找人找得灰頭土臉毫無頭緒的三個人迅速的精神了起來,葉知秋迅速的拉着白髮蒼蒼的高齡男醫生的手,拜託懇求道:“醫生,我們找了她好多天了,麻煩你仔細想想,她什麼時候來看過病嗎?是不是就住在附近……”

醫生慢悠悠的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細細看着照片道:“彆着急,我得仔細想想,我這裡來來去去的病人有不少!”

“別吵醫生!”易則軒提醒。

“好、好,我不吵,我閉嘴!”葉知秋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時年輕的女護士走了過來,看着海報上的女孩,笑着提醒道:“醫生,這個小女孩才走不久,你怎麼就不記得了!”

“哦,是剛走不久麼?我真的不記得了,呵呵!”醫生一臉虛心的笑道,“那我翻翻病歷,上面應該會有名字,哦,找到了,冷思憶!”

“就是她!”

葉知秋和易則軒異口同聲。

kylie見識他們的默契,遺憾的聳了聳肩,誰讓她不知道小憶的全名,要不然她也叫。

+

得到了診所醫生提供的重要線索,一行三人終於鬆了口氣,只要找到那位女護士說的,一名曾經中國的t臺模特alice就好了。

幸好當初alice紅極一時時易則軒還沒有離開w城,甚至還參與那段冷氏夫妻與程氏兄妹糾纏的歷史,想起今早楚諾說與程子浩不期而遇的事,他立即撥出了一通電話。

“喂楚楚,我們可能找到小憶了!”

“她在哪裡?”楚諾的聲音充滿了激動。

易則軒立即提醒道:“很抱歉,現在還不確定,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不過有位診所的醫生提供了消息,說她跟alice在一起,你知道程子浩的住址或者電話嗎?”

“子浩的電話,我有!”楚諾立即翻找了出來,快速的報給他,隨即想起他說的話,疑惑道,“小憶怎麼會跟alice在一起?海諾哥弄丟她了嗎?還有,她爲什麼會去診所,小憶生病了嗎?”

“現在……還不確定,楚楚,你先別放太大希望!”易則軒再一次提醒。

“我知道,我知道了!”

一旁的冷寒夜接過電話跟易則軒簡單的聊了兩句,隨即跟着掛斷,看着坐在一旁的楚諾又哭得泣不成聲,安撫的拍着她的肩膀。

“小憶生病的時候一定會找我,沒有我在她不肯吃藥的!”楚諾靠在冷寒夜的肩膀上,努力的咬着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這些天來她的焦熬他看在眼裡,冷寒夜心疼的安慰:“我問過易,醫生說只是中暑而已,不用擔心!”

“寒夜,萬一小憶不原諒我,不肯跟我們回家怎麼辦?”楚諾的心裡衝擊着無數個不安,“她一定很討厭我了,一定不想要我這個媽媽了!”

“別胡思亂想!”冷寒夜深吸了口氣,“我們這麼想念她,她一定也一樣想念我們,難道你不相信這麼多年女兒跟你的感情嗎?”

+

此刻,半掩着窗簾的房間裡,alice守在牀頭,看着牀上睡得並不安穩的女孩,輕輕的爲她擦試着額角。

“媽媽,媽媽,媽媽……”

“小憶,小憶!”

“媽媽!”

牀上的小憶醒了過來,緊握着最靠近她的那隻手。

alice看着她睜開眼,一臉溫和的撫撫她可愛的小臉頰:“我不是媽媽,我是alice姐姐!”

“alice姐姐!”小憶看清牀邊的人,神色立即黯然了下去。

“小憶想媽媽了?”alice將她的失望看在眼底。

“嗯!”小憶誠實的點頭。

“那爲什麼不回去找媽媽呢?”alice疑惑的問。

小憶悶聲開口:“媽媽已經不喜歡小憶了!”

alice見狀,不由的跟着皺起了眉頭:“是媽媽親口這麼說的嗎?”

小憶輕輕的搖頭。

嘆了口氣,alice開口開解道:“小憶知道嗎?姐姐從小就沒有了媽媽,爸爸總是表現出一副很討厭姐姐的樣子,所以姐姐堵氣,也跟着討厭起了爸爸,而且故意做了很多壞事,但爸爸臨死之前卻拉着我的手說,其實爸爸是愛我的,只不過他之前不懂得該怎麼表達這份愛!”

alice說完,苦澀的笑,笑那些荒唐的歲月和那個總是一臉嚴肅斥責她的男人。

“姐姐別難過!”小憶握着alice的手輕輕的搖着。

“沒事!”alice搖頭,平靜的微笑,“姐姐只是想告訴小憶,不要憑着自己的主觀去認定一件事,或許事實並沒有你所想像的那麼糟糕。”

小憶眨了眨眼,看起來似懂非懂。

“你說的那麼深奧,她未必聽得懂!”依在門邊的林海諾忍不住開口插話,看着她眼底那抹不附和她平時所表現出來的沉重,不自在的掂了掂手裡的罐裝啤酒:“我不問自取了,要喝嗎?”

alice回過身來看向他,看着他難得的和顏悅色,暫時不想去計較他偷聽的事,徑直伸手:“我像那麼小氣的人麼?拿過來吧!”

林海諾輕輕一笑。

這一抹笑,沒有諷刺、沒有奚落、沒有不屑,沒有任何負面情緒,正面的令人懷疑,alice一時間看傻了眼。

“給!”

“呃,哦……”尷尬的回過神,看他手邊只拿了啤酒,瞪一眼道,“怎麼只有我們的,小憶的呢?冰箱裡有牛奶的,還不快去拿!”

林海諾出奇聽話的折了回去,不多時拿了一瓶牛奶過來,爲小憶打開,還插上了吸管。

“謝謝舅舅!”小憶甜甜的道謝。

alice看着他細心的舉動,不經由感而發:“你看起來也沒我想像的那麼討厭嘛!”

“你看起來也順眼多了!”林海諾回以一笑。

alice挑眉,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那我們是不是該乾一杯!”

“cheers!”

兩人碰杯,一隻小手也加入了進來,小憶揚着笑臉大叫一聲:“cheers!”

“cheers!”

三個人出其不意的默契,伴着窗外的黃昏,笑容爬滿了三人的臉頰。

+

“小憶可能跟子倩在一起?”

接到易則軒和楚諾接二連三打來的電話,程子浩二話不說的報上了家裡的地址,原本住在飯店的他也立即拿起了鑰匙開車往家方向趕。

三路人馬,各從三個方向出發,一齊使向程家位於巴黎一處繁華地段的別墅。

而因爲距離和熟悉路況的關係,程子浩先一步到家。

他剛一下車,就遇見了他最不想遇見的人,彎腰正想縮回車內,卻已經先一步被發現。

“你想躲我躲到什麼時候?”一道淡雅的聲音,伴着一絲低沉和落寞,“如果那麼不想見到我,就快點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今後我們就可以老死不相往來了!”

程子浩沉默了幾秒,跟着下了車,直視着她。

此刻的她,簡單的一襲白裙加嫩綠色薄外套,頭髮高盤頭頂,高貴清雅的如同兩人初見的時候,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卻讓她脫胎換骨的從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變成了穩重成熟的女人。

程子浩不想跟她發生衝突,先一步開口說道:“我今天回來是有件重要的事要找子倩,我們的事能不能改開再談!”

“不行!”安黛兒很乾脆的回絕,無聲的嘆了口氣,“我們之間……已經拖得太久了!”

太久?

程子浩苦澀的一笑:“是不是想說壓根就不應該相遇?”

“……沒錯!”安黛兒點頭,眼底也同樣透着悲涼。

“呵!”程子浩笑了,笑得那麼苦,那麼鬆垮垮,毫不真實,然而那苦澀的笑意只維持幾秒,像是生怕被人發現似的迅速的隱藏,換作一副淡然的表情交待道,“程太太,……既然現在你還是程太太,那麼我必須通知你一聲,過會兒會有重要的客人來,麻煩你準備一下。”

“客人?”安黛兒隨着他擦肩而過的腳步而轉身。

“是你認識的故人,你應該會很高興見到她!”程子浩說完,身體迅速的沒入了別墅大門。

+

程子浩一進別墅直上二樓alice的房間敲門。

而此刻喝得正高興的三人被這敲門聲驚擾,立即收斂了笑意,alice起身暗示他們靜聲,她前去開門。

喀嚓!

“哥!”

門外站的是程子浩,這一點讓alice意外,要知道夫妻倆鬧離婚,程子浩爲了躲安黛兒,已經夜不歸家很多天了。

“子倩,一個人麼?”

“哥你終於回來了!

兄妹同時問出話,然後對視一笑,程子浩先一步開口:“今天有人說看到你帶着一名小女孩去看診,有這回事麼?”

“對啊,怎麼了?”alice下意識沒有隱瞞。

程子浩一聽她肯定的回答立即追問:“她在哪裡?”

“什麼?”alice微微一怔。

“那個小女孩在哪裡?”程子浩急迫的問。

“哥,你爲什麼是這個表情?”alice不解的皺眉,他此刻的表情猙獰的好像她犯了什麼大錯。

程子浩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平復了下心情,問道:“你知道那個女孩現在在哪裡嗎?知道的話趕快告訴我,楚楚找她快找瘋了!”

“楚楚?”

這個名字已經在他們的生命中消失很多年了,乍一聽見,alice不由得皺起了眉。

“那個女孩是不是叫冷思憶?”程子浩緩緩的開口解釋,“她是冷寒夜和楚楚的女兒,被林海諾帶出了國,現在他們一家人都快把整個巴黎市給翻過來了,如果你知道的話……”

“她居然是林楚諾的女兒!”

alice不敢相信的回過頭去,而房間內的小憶也因爲聽到這段話而走了出來。

“媽媽來找我了?”小憶喃喃看着眼前這位陌生的叔叔。

乍一見到這張可人的小臉蛋,程子浩立即蹲下身來,上下打量着她,欣喜的開口:“你就是小憶?”

“嗯!”小憶緩緩的點頭。

“太好了,快跟我去見媽媽!”程子浩伸手作勢要抱起小憶,卻先一步被alice搶走。

“你不能帶她走!”

“子倩!”程子浩瞪大了眼,而就在下一秒,alice‘碰’一聲關上了房門,將小憶抱回牀上躺好,悶悶的坐在牀邊,拿起未喝完的啤酒。

“子倩,你別任性,把小憶交出來!”門外,程子浩不死心的拍打着門,“子倩!”

+

門內,一直沒有作聲的林海諾平靜的注視着她!

“看什麼,乾杯,喝酒!”alice沒好氣的撞了記他的酒罐,又朝小憶示意,“你也喝!”

“哦!”小憶見她生氣,不敢有異義的吸着吸管。

“你跟他們有什麼恩怨?”林海諾開口了,當年他雖然知道她曾跟冷寒夜有一段過往,但關於他們之間的其它事卻並不知情。

alice徑直灌着酒:“呵,林楚諾,林海諾,原來是兄妹啊!”

“那又怎麼樣,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林海諾跟着喝了口酒。

他這樣的回答令alice忍不住側目:“沒有血緣關係?”

“有興趣聽我的故事麼?”

alice點頭。

“一個很糟爛的故事!”林海諾輕笑,笑得特別的滄桑,特別的孤獨,他的手輕輕的撫過小憶臉頰,眼底才浮起一絲絲的溫暖。

從他在母親的肚子裡開始說起,外公以金錢誘.惑父親娶已經懷了生孕的母親,讓他拋棄了林楚諾母子女三人,最後母子被海浪捲走,父親自然的收留了女兒,到後來他和母親遭到死而復活母子的報負,母親死於病患,而自己得了牢獄之災。

“你心裡還有恨嗎?”alice看着他。

“有,所以把小憶帶出來了,讓他們嚐嚐骨肉分離的滋味!”林海諾嘆了口氣,“可是看着小憶,卻又不那麼恨了,只想過去的一切都算了!”

“你這次帶着小憶出來,不怕冷寒夜再報警抓你嗎?”alice皺起了眉,冷寒夜那冷血的作風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林海諾輕聲一笑:“有什麼可怕的,進去纔好,反正在這個世上……我已經沒有親人了!”

比起林海諾的波折,alice覺得自己的那點小恩小怨真的不算什麼了,當年她把冷寒夜跟葉清舞約會的事告訴了林楚諾,使得林楚諾離開,說起來也算報負過他們了。

碰碰!

門外消停已久的敲門聲重新響起,同時還響起了一道迫切的女聲:“小憶小憶,你在裡面嗎?我是媽媽!”

牀上乖乖躺着的小憶刷的坐起了身,下意識的想跑去開門,卻被alice按住:“你不是說媽媽不喜歡你了麼,幹嘛還去見她。”

小憶的表情一滯。

“小憶,對不起,媽媽跟你說對不起,你不要再生媽媽的氣了好不好?”門外,終於找到女兒的楚諾又喜又悲,顧不得是在別人家也顧不得形象,站在門外敲打着門。

“媽媽!”

小憶眨着眼,因爲聽到媽媽的哭聲而同時紅起了眼,可憐兮兮的看看林海諾,看看alice。

易則軒跟着上前敲門:“小憶,爸爸媽媽把小樂一個人扔在家裡跑來巴黎找你,難道你還以爲媽媽不愛你嗎?你沒聽見媽媽在哭嗎?你不心疼媽媽了嗎?”

“易舅舅!”小憶的嘴憋了起來,眼睛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小憶,爸爸沒有好好關心小憶,小憶也在生爸爸的氣嗎?”

“爸爸!”小憶終於大聲的哭了出來。

“小憶!”

“小憶!”

找了這麼多天,終於真切的聽到小憶的聲音,門外的幾個人同時喊了出來。

“子倩,快開門!”程子浩提醒着房間裡的人,“再不開門我拿備用鑰匙了!”

小憶跳下了牀,拉扯着alice不停的哀求:“alice姐姐,我想出去見媽媽、爸爸還有易舅舅,求求你讓我見媽媽,我要見媽媽!”

alice冷着一張臉,看了看小憶,又擡頭看向林海諾:“我開門的話,你該怎麼辦?”

林海諾微微一笑:“難得在這個世上還有人會關心我,開門吧,我無所謂!”

alice想了想,拉住了小憶的手,一臉嚴肅的問道:“小憶,告訴我,你想不想你海諾舅舅做牢?”

“不要!”小憶含着眼淚,頭搖得像波浪鼓一般

alice滿意的一笑,朝林海諾道:“瞧,這個世上關心你的人又多了一個,是不是沒那麼無可留戀了?……小憶,不想海諾舅舅做牢就聽我的話,照我說的去做,明白嗎?”

小憶看了眼站在一旁林海諾,最後重重的點頭:“嗯!”

“好!”

alice隔着門喊道:“要我開門也可以,但是冷寒夜,你必須保證,這件事你不會追究任何人的責任,不準找林海諾的麻煩,不能報警抓他,如果已經報警了,也要去撤銷對他的告訴!”

“你是在威脅我嗎?”冷寒夜輕聲一笑。

alice堅定的回答:“就算是!你敢當着所有人的面保證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都等着,可是冷寒夜一直沒有開口,楚諾看了眼身側的男人,先一步開口道:“我們從來都沒有要去報警抓海諾哥,我知道小憶會跟他走都是我的錯,是我忽略了小憶纔會讓她覺得我不愛她。至於飛騰的股份,我原本就是想轉給海諾哥的,只是怕他會不接受,纔沒有讓嚴律師拿去給他簽字!”

“你有那麼好?”alice聽罷質疑的出聲。

楚諾立即緊張的解釋:“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不信的話可以讓海諾哥打電話給嚴律師,那份轉讓協議已經在海諾哥出獄前就擬好了,我可以給你他的號碼!”

“你信嗎?”alice轉過頭來問林海諾。

林海諾輕嗤一笑:“開門吧!”

+

門終於開了!

幾天的分別,彷彿隔了千山萬水,讓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着這一刻。

楚諾看着門內緩緩走出來的小憶,頰上的淚再度肆虐了起來,她緩緩的蹲下身來,張開雙臂,迎接着女兒的投入。

小憶雖然有些遲疑,可最終還是奔入了母親的懷抱。

母女倆緊緊擁抱着,沒有說任何話,只是一個勁的掉着眼淚,這一幕看得在場所有人都覺得心酸。

“媽媽!”小憶開口叫了第一聲,讓楚諾格外親切,她輕撫着女兒的頭髮,她小小的肩膀,她不夠結實的背,久久的剋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久久纔開口問道:“跟媽媽回家,好不好?”

“嗯!”

“小憶!”冷寒夜蹲下身來,輕撫着女兒的軟發。

“爸爸!”小憶撲入了他的懷抱。

冷寒夜!

堂堂的大男人,此刻也不經紅了眼眶,聲音柔情似水:“爸爸的小公主,你怎麼能那麼狠心拋棄爸爸,跟別的男人跑了呢!”

他果然是在糾結這個!

聽着冷寒夜的話,一旁的易則軒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心下頗爲自豪自己對他的瞭解。

小憶吸了吸鼻子,保證:“對不起爸爸,小憶以後不敢了!”

“再敢離家出走,再敢惹媽媽這麼傷心,爸爸就打小憶屁股!”冷寒夜作勢威脅。

“小憶好怕!”

“呵,爸爸纔不捨得打小憶,小憶不見的這幾天,爸爸都不理媽媽呢!”楚諾適時上前向小憶抱怨,“如果小憶再不見的話,爸爸可能連媽媽都不要了。”

“我怎麼會不要你!”冷寒夜頗爲歉疚的看向楚諾,最終將母女倆一起攬進懷裡。

一家三口旁若無人的膩在一起,看得其餘人等五味翻雜,心潮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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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步進入災難的是易則軒!

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正得意洋洋的在心底表彰自己對冷寒夜瞭解的精準程度,左右兩旁便多了兩名女士入座。

左邊,葉知秋衝着他甜美的微笑!

右邊,kylie衝着他性感的舔舌,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架式!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求饒,那廂兩位美女已經先自行吵了起來:“是我拿出海報請醫生認人,是我找到小憶的下落的,有你什麼事,一邊呆着去!”

“你那會兒昏倒了可能有所不知,不過易可以做證,是我送你去那家診所的,歸根究底應該是我的功勞!”kylie微笑着擰了一臉看戲模樣的易則軒一記。

“啊……”易則軒一邊痛呼,一邊連連點頭,“是是是,是她開車送你去的診所!”

“你白癡啊,你想賣身給她!”

“賣給誰有什麼區別麼,反正爛肉一堆!呼呼呼……”易則軒吹着自己被擰痛處。

+

而同一時間,站在房門的alice拉着林海諾走出了別墅,驅車來到圍着欄杆的海邊繼續喝酒!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她敬他。

他舉杯迴應:“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吧!”

alice淡淡一笑:“有沒有興趣留下來?”

“留下來?”

“對!”alice轉看面對着大海,看着遠處的夕陽,“程氏在巴黎也還算有點影響力,雖然我不能讓你一進去就做到管理的位置,但如果你有信心重新開始,應該不介意從小職員做起吧!”

“我很意外你居然是程氏千金!”林海諾沒有正面回答。

“就這麼說定嘍!”alice強勢的碰了記他的酒罐。

林海諾抿脣一笑:“我會考慮!”

“好吧,等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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