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民打撈到的男屍?
剛剛空運過來?
不是說有了司宸最新的消息嗎?韋斯利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安小白愣愣地看着韋斯利,張了張嘴,卻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來,好像只要她一開口,就會失去什麼此生最重要的東西似的。
“我的小可愛,別裝傻,我知道你已經聽明白了。”
處理好安小白臉上的了傷口後,韋斯利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東西,捧起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殘酷地宣佈:“我找到了藍司宸的屍體,他真的已經死了,你也可以死心了!”
“不!”
瞬間像被世上最尖銳的東西刺痛了體內最脆弱的部分般,狠狠推開面前的韋斯利,跳下手術牀歇斯底里地怒吼:“不可能!你不要胡說!我知道你剛剛說的都是騙我的,我是不會相信的!”
韋斯利面無表情地走到儲物櫃前取出副手術專用手套,邊帶到手上邊說:“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等會兒就帶你去看。”
難道,藍司宸真的死了?
安小白雙腿發軟地重又癱會回手術牀上,雙目空洞地望着虛無的一點,臉色頹敗黯然,寫滿徹骨的哀愁。
他怎麼可以就這樣丟下她不管呢?
他怎麼忍就這樣留下她和無敵、無雙還有肚子裡的孩子永遠離開?
他怎麼……
“小白,只要你以後肯乖乖跟着我,我可以跟你保證,絕對會比藍司宸還寵着你。”
帶着薄薄無菌手套的韋斯利,推着輛擺滿各種手術用具的推車,重又回到安小白身邊,湛藍雙眼深不可測地凝望着她。
“我不會跟你這種人渣在一起的。”
心如死灰的安小白,聲音飄渺得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我在青梅別墅時,就已經把你所有的犯罪證據發到相關部門的郵箱裡,你很快就會受到法律制裁的。”
啪!
惱怒得青筋暴跳的韋斯利,揚手就狠狠甩了安小白一個耳光,打完他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又露出一臉的心疼。
被打得整張臉都轉向一邊的安小白,緩緩轉回頭,目光冷若霜劍地看向韋斯利,冷笑着說:“你可以答應了我放過夜梟和鈴鐺、桃子他們,卻又出爾反爾地殺掉他們,我爲什麼不能讓罪大惡極的你,受到法律的制裁?”
收到藍司宸的死訊後,安小白頓時覺得自己再沒什麼可怕的了。
如果無敵與無雙還在身邊,她還會爲了兩個孩子而“忍辱偷生”,但現在只剩下她和肚子裡的孩子,又落在韋斯利這個心狠手辣的禽獸手裡,她寧死也不會讓他再羞辱自己分毫。
“我的小可愛,你怎麼還是那麼天真?”
恢復冷靜的韋斯利,說話間突然把安小白按倒在手術牀上,迅速將她的四肢固定在牀的四角。
“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雖然已經連死都不害怕了,但不知道韋斯利這個變態又要做什麼的安小白,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裡發慌。
“親愛的,我不是說了要你以後做我的女人嗎?我怎麼可能容忍我的女人,生下別的男人的孩子呢?”
韋斯利理所當然地勾脣一笑,邊準備麻醉劑邊說:“你想來還不知道,我大學時的專業其實是醫科吧?這是我原本的愛好,但是我父親卻想讓我從政或者從商,好爭奪我們家族的繼承權。”
安小白根本無心聽他講這些事情,但看着他身邊推車上的各種尖銳冰冷的手術刀和觸目驚心的產鉗,她頓時意識到韋斯利是想給自己做“流產手術”!
爲了儘量拖延時間,安小白只好裝作好奇地問:“你不像會被自己父親左右人生的人,爲什麼最後沒有繼續你的夢想呢?”
“夢想?”
好像聽到個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韋斯利仰天笑了好半天,驟然止住笑聲,冷聲說:“像你這種生長在簡單世界的人,根本就不會明白你我這種生長在殘酷環境裡的人,從出生起就已經不配有什麼‘夢想’,只有爭權奪利纔有繼續生存下去的機會!”
安小白的確不懂,雖然她父親也是個一生都在不擇手段追逐名利的人,
但她卻從來不覺得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有那麼重要。
人活着,的確離不開名利纏身,但爲了爭奪更多的名利就不惜出賣自己的靈魂,未免太不值得了。
“父親曾經爲了讓我繼承權的排名更靠前一些,而不惜謀殺了他親兄妹的兩個孩子,還把罪責都誣陷到另一個有力競爭者身上。”
韋斯利好像在講着別人的事般語調平淡,“我父親當初同意我大學去學醫,是覺得有利於我以後用更專業的手段,弄死那些與我作對或是必須犧牲的人。而我,竟在弄死我父親後,越來越覺得他當初說得有道理了。”
他親手弄死了自己父親?
難怪他對其他人那麼心狠手辣,原來是竟然連至親的性命都忍心親手奪走……
安小白聽得臉色大變,眉心緊鎖地厲聲質問:“韋斯利,你還有一絲半點的人性嗎?”
“人性?”
好像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般,韋斯利愣了愣才冷笑說:“人本來也只是動物,所謂的人性不過是一些站在真正食物鏈頂端的人,控制低端人羣的一種手段罷了。你見過哪個當權者,真正爲其他人的性命考慮過?”
韋斯利帶上醫用口罩,舉起麻醉針走到手術牀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安小白,“你們不是有句話叫‘一將功成萬骨枯’嗎?任何要犧牲掉無數人命的戰爭,最初都是因某些人的私利而起。”
任何戰爭最初都是因個人私利而起,最終卻要爲此犧牲掉無數人……
安小白聽得啞口無言,竟然覺得韋斯利說得的確有道理,雖然無法認同如此血腥的“人性真相”,腦海卻忍不住反覆出現着血流成河的可怕場景。
趁着安小白怔愣時,韋斯利扳過她的身子爲她進行了半麻注射,然後再將她重新放躺回原狀,撩起她的上衣,再回身拿起了寒光閃閃的手術刀。
“別怕,雖然我現在不是什麼專業醫生,但手法絕對不比那些只顧賺錢的三流醫生差。”
韋斯利說話間,舉起手術刀緩緩落向她裸露在空氣中的腹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