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胡淵的兒子和孫子,孫女,更是亂成了一鍋粥,大喊大叫着,最後還是在黑子的呵斥下,他們才變得稍微安靜下來。
而胡淵則是急的滿頭大汗。
顧修眸底閃過一抹不耐煩,要不是他急於得到想要挖出胡淵知道的內幕,他還不屑於採取這種方式來逼迫他。
顧修氣勢雄壯地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去,渾身透露着上位者的氣息。
下巴微揚,睨着胡淵。
“說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顧修話一落,黑子的槍就頂在了胡淵大兒子的太陽穴上,嚇得他當場就跪下去了。
“別殺我啊,別殺我……”
黑子鄙夷地看着這個慫蛋。
胡淵的妻子差點嚇暈,抱着她的大兒子是止不住地痛哭。
胡淵的臉色嚇得瞬間沒有了血色。
顧修滿意地看着這一切,薄冷的脣輕啓道:“怎麼樣?還要繼續跟我耗下去?”
顧修陰森狠辣的聲音,像是重錘一般落在了胡淵的心上,敲得他鈍痛不已。
頭皮一陣發麻,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了顧修不耐煩的情緒。
胡淵這才體會到,顧修爲什麼會叫人間閻王了。
“你這共有八個人,每個人我只給你五秒鐘考慮的時間,胡總,你自己掂量着辦吧。”
顧修渾身透露着撒旦惡魔的肅殺冷氣,令胡淵的身子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他驚慌失措,怒號道:“你這是草菅人命!況且這還有孩子!你怎麼下這麼毒的狠手?”
顧修仰頭,冷冷一笑,美得驚天地泣鬼神,但卻帶着一股子森冷地味道,令人無不心驚膽顫。
“當年泱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你們停止過對她的殺戮嗎?”
要不是當年泱泱的養父母及早帶走泱泱去了日本,那泱泱的下場跟她母親相比也絕對不會好哪去!
胡淵眼眸大睜,一股巨大的驚駭涌了上來,怔怔地看着顧修,他怎麼會知道?
顧修眼眸一眯,眸底盪漾着慢是嗜血的戾氣。
“所以相比之下,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顧修大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嚇得胡淵踉蹌了一下身子,扯動傷口,瞬間疼的呲牙咧嘴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跪在地上,抱着他大兒子瑟瑟發抖的女人叫喊了起來,“啊胡,你就告訴顧總吧,你別再爲沐染豐賣力了,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着你的家人死在你面前嗎?難道你想讓胡家絕後嗎?”
胡淵的妻子哭得是上氣不接下氣,身後他的人也是連連勸解着胡淵。
胡淵皺緊了濃眉,神情微有鬆動。
顧修的眸底疾速地閃過一抹狡黠地笑意,快的令人捕捉不及。
“開始!”顧修冷喝一聲,黑子立馬握緊了手中的手槍,開始報數起來。
“五”
“四”
“三”
“二”
當黑子準備扣動扳機,數出最後一個數的時候,胡淵大叫了起來。
“我招,我招,我全招!”
胡淵撲到在了地上,雙肩止不住的顫抖。
像是被嚇掉了魂魄一樣,而他那個大兒子,早就嚇暈過去了。
“看來胡總還算是一個上道的人。”
顧修冷嗤一聲,轉頭看了黑子一眼,黑子這才把槍支給收起來。
但心裡卻在暗道老大這是險中求勝啊,其實這手槍裡一顆子彈都沒有。
不過老大真是料事如神,居然預料到了這個胡淵一定會招供。
只是爲什麼老大不一開始就使用這招呢?爲什麼要偏偏等到把胡淵修理地慘不忍睹的時候,才讓他把胡淵的家人給帶上來呢?
黑子收了槍,胡淵和他的家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坐在顧修一旁,默不作聲的巖司冷冷看着這一切,嘴角掛着一抹冷弧。
這個胡淵雖然貪財,但絕對算是個睿者,不好對付,否則他也不會承受這麼多長時間的刑罰了。
所以,顧修纔會先利用刑罰嚇破了他的膽子,徹底擾亂了他的思緒,再拿他的家人稍加刺激一下他的敏感神經,頓時他就會崩潰,也就顧不得想那麼多了。
所謂趁你病,要你命也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在胡淵這種神經極其脆弱的情況下,顧修纔好獲得自己想要的情報。
這個顧修還真是夠腹黑的。
“於涵在哪?”
胡淵開篇點題,絲毫不拐彎抹角。
胡淵一愣,“她已經消失好多年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在哪了,說不定她已經死了。”
顧修眼眸一凜,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胡淵,似在品味他提供信息的真假。
思索片刻,這纔開了口。
“十八前,於涵在消失的前一段時間,曾經單獨找過你,你會不知道她的下落?”
顧修陰沉冷厲地嗓音帶着濃重地質問,令這的溫度不知道又降了多少度。
胡淵渾身感受到一股迎面撲來一股陰風,是凍得牙齒忍不住打架,感覺又像是跌進了冰窖了一般。
但是他的話,卻再一次地震驚了胡淵的心房,他沒想到顧修居然連這件事情都能查到,難怪他會一直追着自己問了。
“怎麼,你還不說實話?”顧修擰緊了眉,陰鬱地眼眸盛滿了不耐煩地色彩,朝黑子揮了揮手。
黑子佯裝狠辣地擡手了手槍對着胡淵的家人是一陣地來回掃描。
嚇得他們抱在一起,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是瑟瑟發抖,驚叫連連。
胡淵嚇得立馬拖着傷痕累累地身子朝顧修爬了過去。
“我說,我說,當年董事長被判刑定罪後,有一天晚上,她急急忙忙跑到我家,說有要事跟我相商……”
十八年前的書房。
“於會計,大晚上的,你怎麼跑到我這來了?”
胡淵坐在沙發上,擰着濃眉,十分不解。
於涵卻直接朝他跪了下來,把胡淵當場嚇了一跳。
平時他們之間相處的也就只是普通同事的關係,況且所在部門不同,彼此的交際也不是太多。
“於會計,你趕快起來,碰到了什麼難事就說,你何必跟我下跪呢?”
胡淵趕忙把於涵給扶了起來。
於涵立馬就哭成了淚人,這讓胡淵,越發感覺到手足無措了。
“大妹子,你到底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啊?”
胡淵揪緊了濃眉問道。
如今沐染離入獄,她可是有莫大的功勞,按理說,她現在應該春風得意纔是,畢竟她這一舉動,可是幫了沐染豐一個大忙。
但是於涵爲何會如此慌亂呢?而且居然找到了他這裡?這讓胡淵越發地不明白了。
於涵被胡淵給扶到了沙發上,哭得泣不成聲,好半晌才緩和下來。
“胡大哥,沐染豐想要殺我啊,我沒辦法,只好來求助你了,你好歹也是跟過沐染離的人,你一定知道他是冤枉的。”
胡淵聽後,面色卻是冷了下來。
“那你當初爲何要陷害沐染離,”如果不是大勢已定,他也不會跟沐染豐的。
於涵卻是捂面哭得更加傷心了。
“我也是沒辦法啊,沐染豐逼着我硬要我給他做假賬來陷害沐染離,我要是不答應的話,他就拿我全家人開刀,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我幫他做完事,他居然還要殺我,沐染豐這不是不給我活路嗎?”
於涵一陣哽咽地把話給講完了。
胡淵面色大變,沒想到沐染豐居然對於涵動了殺機,那以後,他……
胡淵想想心裡就一陣冷汗。
“那你是怎麼得到消息的?”胡淵的眼神中充滿了打量。
“是財務總監吳流偷偷告訴我的,他預感不妙,叫我趁早跑路,如今他也早已經不見了蹤跡。”
於涵如實說道。
胡淵眸光一黯,沒想到吳流都跑了,看來這件事情十之八九就是真的了。
因爲吳流也參與了陷害沐染離挪用公司公款的事件,這件事情還是他無意中聽吳流提起過的。
因爲當時他是在沐染離被抓走之後,才參與到了這些事情當中,所以有些事情,他知道地要比較晚。
“那我能幫你幹什麼?”胡淵把話題扯回到了於涵最關心的問題上。
“幫我掩蓋沐染豐的視線,護送我離開這裡。”
胡淵聽後冷笑一聲,“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幫助你?而不是向沐染豐揭發舉報你?”
於涵倒也沒有被胡淵的話嚇到,反而一點都不意外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胡大哥,難道你就不想爲自己留條後路嗎?”
於涵慢慢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別有深意地看着他。
胡淵皺了皺濃眉,不悅道:“你這是何意?”
“你向沐染豐舉報,自然可以討得他的歡心,受到他的重用。
但沐染豐這個人既然都能在暗自蟄伏這麼多年,陷害他大哥,那他更加不會把我們的命看在眼裡。
等哪一天,你萬一要是得罪他,惹怒他,難道你能保證他不會對你起殺心?”
於涵循循善誘道。
“這……”胡淵的眼眸閃過一抹猶豫。
於涵趁機又加了一把火,信誓旦旦道:“胡大哥,如果你要是救了我,我一輩子都會記得你的恩情,但凡你有困難,需要我站出來的時候,我一定不會退縮的。”
胡淵凝眉思索,有些心動。
因爲於涵的話不無一定的道理,只是他承擔這個風險真的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