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仁就這樣被爵爺給帶回家了。
他是最不喜歡給人添麻煩的性子,所以,當他被爵爺給抱進來,放在沙發上,他耳根子都紅透了。
他不是不能走路,沒有那麼虛弱,可是,爵爺完全不聽他的。
楚柏卿從護欄裡走出來,小七小九在那裡自己玩。
“氣色不太好。”
楚柏卿一看那仁的狀態,心疼,卻笑着說的很淡然。
或許沒有人比他更懂那仁現在的心境了。
因爲他也曾經經歷過,所以,他都懂。
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懂得一些事情,不但是那仁要經歷,沉舟也要經歷。
到那個時候纔會知道,到底是對還是錯,適不適合在一起。
“楚少……沒事,就是發燒了……不是……和那事兒有關……”
那仁又想起來,之前,自己問過楚少那事後會發燒。
爲了避免楚柏卿誤會,是因爲和季沉舟做了那事兒後,發燒住院的,他趕緊解釋道。
楚柏卿只是笑笑,“那仁,把這裡當成家,你不用這麼緊張。”
楚柏卿坐在他身邊,看着他身上那病號服,幾天不見,瘦了很多。
“楚少,我真的沒事,我不能住在這裡……”
自己又不是小七小九那麼小的孩子,需要人照顧,他是成年人,他能照顧自己。
雖然把自己照顧的一塌糊塗,但是,他也不想麻煩別人。
“是怕沉舟?”楚柏卿摸了摸那仁的頭,還是有些熱。
那仁咬了一下脣,他是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
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季沉舟不會允許。
“不是,是我習慣了……一個人住……”那仁不能說是季沉舟不許。
“那仁,你不是個會說謊的人,就在這兒住着,他不敢在家裡放肆,有我在你安心。”
楚柏卿看到顧爵換好了衣服,從樓上走下來,對他笑了笑。
“笑什麼?那混蛋玩意你又不是不瞭解,上來那混勁兒,我怕我控制不住踹死他。”
顧爵被楚柏卿看的那個鬱悶。
“我又沒說什麼。”
楚柏卿眼裡都是淡淡的溫潤,那是歲月的沉澱。
“對了,那仁的嘴燙了,你給看看怎麼弄,舒服點。”
顧爵想起來,那仁的嘴還被燙了,自己只顧着把人給帶回來,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沒事……不疼,真沒事的,爵爺楚少……”
那仁趕緊搖頭,搖了兩下就昏沉沉的,身體還是發虛。
喝的時候挺疼的,這會也沒什麼感覺了,就是有些麻麻的。
應該是起小泡了……
“喝點牛奶會緩解一下!”
楚柏卿看了一眼顧爵,那眼神是在問怎麼就把嘴給燙了?
顧爵聽了轉身要去廚房拿牛奶。
“不用,楚少,真沒事……我牛奶過敏……爵爺不用了。”
那仁趕緊說了自己過敏,要是再過敏起反應,又要給爵爺和楚少添麻煩。
“那就含着點白糖,也管用,土方法!”
楚柏卿這邊的話剛落,顧爵就立馬去執行了。
“那仁,你先躺會,他找不到白糖在哪兒。”
楚柏卿起身也去了廚房。
那仁確實有些不舒服,應該也是餓的,就喝了三勺湯,還是燙的……
人一旦發熱,就會渾身無力。
顧爵剛拿了白糖要從廚房出來,楚柏卿就進來了。
“那仁的嘴怎麼回事?”
楚柏卿看着顧爵手裡的白糖罐,要是讓他找,他還真不知道去哪裡找。
“艹,我都懷疑三兒子是不是吃化肥長大的,那腦子……他喂那小黑喝湯,也不給吹涼了再喂,直接給餵了,能不燙?”
“還有,那小黑也是,燙了也不說,還繼續喝……真的是又氣又心疼,那孩子就是太老實了,纔會被那混蛋玩意給欺負。”
楚柏卿聽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就是這樣在意着卻傷害着。
“你以前不是也欺負我!”
楚柏卿還想說,欺負的還挺狠的,還挺來勁的。
“哪有,我就疼你愛你了,哪敢欺負你。”
顧爵摟着楚柏卿,賠着笑臉,對於自己對楚柏卿做過的那些事情。
他必須要用一輩子來對他好,要不他都不會原諒自己。
“楚柏卿和顧爵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季沉舟剛好從玄關走進來。”
他知道密碼……
“艹,我說我忘了什麼事情,忘了改密碼了。”
其實,顧爵就是這麼一說,還能真不讓他三兒子回家啊。
“小媽,我爹抱我家那仁了。”
季沉舟笑着玩笑道,直接往裡面走。
“我讓的,那不是你家那仁。”
楚柏卿說完先於季沉舟一步走了進去。
顧爵看到季沉舟那臉色明顯變了。
估計他是沒有想到,一向溫柔的楚柏卿,會對他用這麼冷淡的語氣和表情說話。
楚柏卿對所有人都是溫柔的,基本是沒有冷過臉的。
所以,季沉舟感受的很明顯。
好像有什麼平衡被打亂了,他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了。
那仁迷迷糊糊的都要睡着了,聽到季沉舟的聲音,讓就猛然的清醒,坐直了身體。
他不想惹季沉舟,也不能惹他,要是他真的發瘋了,對修爺他們怎麼樣,他不敢想象,因爲他就是個瘋子。
“張嘴。”楚柏卿拿了一勺白糖送到那仁嘴邊。
那仁聽話的張了嘴,楚柏卿看了一眼舌上,有些小泡。
“含着白糖會好點!”楚柏卿心疼那仁,這孩子這幾天是受了多少罪,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仁喜歡甜的東西,所以白糖在嘴裡還挺舒服的。
他笑了笑,就像是一個滿足的孩子。
季沉舟看着那仁的笑,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
那仁從來都沒有對他有過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從來都沒有過。
即便是那兩天他裝作順從,那笑也不是這樣簡單快樂而又滿足的。
季沉舟特別的不喜歡這種感覺,極力想要抓住,卻又得不到的感覺。
“你晚飯多做點那仁喜歡吃的,給他補補,太瘦也太虛弱了!”楚柏卿這話是對顧爵說的。
“不用,我現在帶他回家,他要吃什麼我給他做!”
顧爵還沒說話,季沉舟就先開了口,語氣有些急躁的生硬,他只知道那仁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