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一玩兩個字,楚柏卿咬的特別重。
那仁不想從季沉舟的嘴裡聽到任何的回答。
因爲他很清楚,季沉舟對他只是玩玩而已。
他說過,要他玩夠了,膩了才行……
“楚少,我去廚房幫爵爺……”那仁站了起來,嚥了嘴裡的白糖說道。
但是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楚柏卿和季沉舟同時給打斷。
“那仁,不需要。”楚柏卿拉着那仁讓他坐下,廚房的事情顧爵自己就能搞定,不需要幫忙。
再說要幹活,也該是季沉舟去。
“你坐下!”季沉舟說話的語氣還很生硬,畢竟還是在生氣。
再說他是把那仁當成是他的,往往都是對自己身邊最在意的人,說話做事,才最爲的不在意。
有時候說出的話都是特別的傷人,而他自己還渾然不知。
還有一點,季沉舟是不想那仁和他爹在一起的。
那仁喜歡他的事情,他一直都很介意。
那仁硬是被楚柏卿給拉着,再次坐了下去。
“是認真的還是玩一玩?”
楚柏卿不依不饒,又再次開口道。
季沉舟沉默着,妖孽般帥氣的臉上有些微微漲紅,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因爲他之前就是想玩玩,可是,現在,他不想放手,他也不明白自己現在到底想要幹什麼。
他現在所做的事情,都是遵循自己的本能反應而做出來的。
認真嗎?他自認爲自己不會再有真,因爲他所有的認真,都給了楚柏卿。
兩年多的時間,他掏心掏肺的對他,大概早已經沒有那顆認真的心了。
季沉舟的沉默,讓楚柏卿皺眉。
他是瞭解季沉舟的,他要是不想說,就不會說……
那仁覺得有些坐不住了,那種感覺十分的難受,就好像一瞬間都不會呼吸了。
“我去下……衛生間,楚少……”
那仁這次直接站起來,衝着楚柏卿點了點頭,然後快步的向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楚柏卿看着那仁背影,心疼不已。
“那仁這麼單純又不會掩飾自己情感的人,你怎麼就捨得傷害他?”
楚柏卿也想不明白,當初季沉舟對自己,可沒有這樣。
他一直都認爲季沉舟對自己不是愛,而是一種認定,就像是現在他能這麼順口的叫他小媽。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他的笑容,和季沉舟去世的母親很像。
季沉舟從小就是被衆星捧月長大的,他性格有時候很偏執,所以,一旦是他認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
就好比,他就認爲他愛的人是他楚柏卿,其實,到底是不是愛,他都不知道。
“小媽,他哪裡單純了?哪裡特麼單純,他在我面前演戲,什麼都聽我的,粘着我纏着我,就是爲了讓我對他厭煩,然後不要他……”
“就他有這樣的心思,你們還說他單純?今天他明明知道湯是燙的,還喝……說不定就是演戲,故意讓我爹看見,他特麼哪裡單純……”
“我欺負他傷害他?他要是不想着怎麼離開我,我會對他這樣嗎?是他自己先做錯了事,我纔會這麼對他,你和我爹就知道說我,我還冤呢!”
季沉舟坐了起來,一腿上抱坐着小七,一腿上抱坐着小九。
不能再讓他們兩個蹦了,他身上的刀口應該是又開線了。
他下車前特意換的深色的衣服,裡面還穿了防水背心,莫沉時不時的給他訓練,這些必備的換洗衣服,他車上都有。
他就是不想他爹和小媽看出來他受傷了。
他爹去醫院,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知道那仁發燒了,顯然不是去看他的。
也不知道誰纔是他兒子……
“你還冤?季沉舟,你不逼迫那仁,他會想着要逃離你?我就不信你好好的對他,他會想要離開?”
“沉舟,你這樣對那仁,只會把他逼走。”
楚柏卿是深深的知道被逼迫的滋味,有多令人痛不欲生。
“我不會讓他離開我的,他死也別想離開我!”
季沉舟煩躁的起身,把小七小九往護欄裡一扔。
起身就走,刀口疼讓他額頭冒汗,再不走,就得倒下。
而且,他小媽說的這些話,讓他心裡亂的像是一團麻,攪得他五臟六腑都不舒服。
他在想要是刀口徹底的開了,他的心肝脾肺能不能都跑出來了?
季沉舟離開了,那仁出來的時候,就沒有見到他。
所以,他就知道了季沉舟的回答,就如同他自己心裡想的,玩玩而已。
“那仁,去客房躺會,剛纔我給你三嫂打了一個電話,她和三哥晚上也過來吃飯。”
楚柏卿摸了一下那仁的額頭,有點熱,但是應該也不是很高,睡一覺休息一下,吃過了飯,再吃點藥。
楚柏卿想三嫂或許能讓那仁的心情好一點。
“楚少,這事兒不能告訴我姐!”
那仁有些慌了,這麼多人知道了,他沒辦法讓他們忘記。
可是,他不想讓他姐知道,不想。
“放心去睡,就說你發燒了,在我們家休息。”
楚柏卿安撫着那仁,他自然是不會說。
那仁也確實是難受,他也相信楚少不會讓他姐知道。
他去客房睡覺了,明明很乏很累,渾身都不太舒服。
可是,就是睡不着,季沉舟就這麼離開了……
那仁在衛生間的時候,就想到了季沉舟身上有傷,小七小九還那麼在他身上蹦,刀口肯定說又要裂開的。
他這個人怎麼就那麼不愛惜自己,明知道自己有傷還這樣……
意識到自己竟然這麼擔心季沉舟,那仁又慌了……
晚飯,顧爵做了很多菜,一大半都是楚柏卿願意吃的。
“不是請我們吃飯,你這菜做的,沒有一個是我願意吃的!”
厲北宸看着桌子上的菜,笑着說道。
“有的吃,三哥你還挑?我去你們家吃飯,你做的不也是三嫂願意吃的。”
顧爵不樂意了,大家都是半斤對八兩,誰說誰啊。
給他們家楚柏卿夾了一塊排骨,放在盤子裡。
厲北宸不說話了,因爲事實就是如此。
“那仁,修爺,昨天給我打了電話,讓我給你找個女朋友,我想你也不小了,這個女孩是音樂學院的,明天你們見個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