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仁身邊的人物一個個的都乃人中龍鳳,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給他如此強烈的壓迫感,那種感覺會讓人窒息。
那仁很難想象,賀廷琛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那仁是怎麼被季沉舟帶到車上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當車子開動的時候,他纔回過神來。
“那個人是誰?”那仁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些發抖。
“賀廷琛的男人!”
季沉舟本不想回答那仁,因爲他不聽話。
還不和自己說實話,後來在打他電話他也不接。
季沉舟怎麼能不生氣,不知道他擔心麼。
追賀廷琛的人說,看到他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聽了描述,季沉舟就覺得是那仁。
問他還不說,還敢掛他電話,真的是不聽話。
“那賀廷琛會不會有事?”
現在那仁還覺得自己的脊背發涼,那個帶面具的男人,氣場太強了。
那個男人說,會讓賀廷琛的逃跑付出代價,什麼樣的代價?
那仁覺得一定是不能承受的,否則賀廷琛又怎麼會逃。
再想賀廷琛今天的種種表現,分明就是知道自己會被抓回去,而纔會那般的想把沒有做過的事情都做一遍。
要不他怎麼會連自己喜不喜歡吃辣,都不知道。
又明知道吃了辣的,再吃涼的,可定是要生病的。
可是,卻依然吃,因爲吃了這次可能就再也吃不到第二次了。
難怪他要說再也沒有下次了……
那仁覺得自己的心很亂。
他在第一次見到賀廷琛的時候,他就對他很感興趣。
擁有那麼迷人眼睛的男人,舉手投足間都是那麼的妖孽。
這樣的男人,他的愛人究竟是怎樣的?
可是,今天見到了,那仁卻絕的十分的不舒服。
特別的難受,那種難受是因爲心疼賀廷琛。
他那樣精細的男人,就是該被捧在手心裡呵護寵愛的。
“你該想的是你會不會有事?”
對於那仁這麼關心賀廷琛,季沉舟很不滿。
尤其是,他還說謊陪着賀廷琛又是吃又是玩的。
他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賀廷琛那個妖孽,真的是見誰勾搭誰。
“我怎麼了……我就是擔心賀廷琛,那個男人一看就是惹不得的人……”
那個面具男的聲音,讓他想起來,就一聲的冷意。
“是啊,我都不敢惹他,所以,你特麼以後別再和賀廷琛見面了,那個男人的佔有慾,強到你想像不到,今天要不是給我面子,你早特麼死了……”
季沉舟不是嚇唬那仁,賀廷琛的胃是何等的嬌貴,又是辣的又是涼的,疼成那樣。
那個男人估計要心疼死了。
之前有個下人,就是給賀廷琛喝了涼水,讓賀廷琛的胃不舒服,就被扔進了冷水種泡了一天,要不是賀廷琛求情,早死了。
“我……”那仁看出來季沉舟不高興了,也就不說了。
不想在因爲這事兒吵起來。
“賀廷琛是什麼時候開始會說話的?”
季沉舟見那仁看向車窗外不說話了,也知道自己剛纔語氣重了點。
就是因爲生氣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要是今天自己沒和那個男人一起吃飯,說不定那仁這會已經被處理了。
想想他都覺得後怕,那個男人的手段,從來都不只是個傳說。
“五年前……”
賀廷琛一直想要隱瞞自己會說話的事情,可是,今天卻被發現了。
“五年前,五年前……”
五年前自己媳婦就和賀廷琛這麼熟了,竟然會知道他能說話。
那個男人要是知道賀廷琛能說話了,卻瞞着他,又是一宗罪。
“那個男人會不會殺了他?”
賀廷琛那種絕望的神情,就像是要活不久了一般。
“殺了他?你知道賀廷琛被那個男人買回去後,是怎樣被養到今天的麼?殺了他……怎麼可能。”
季沉舟像是聽了多麼好笑的事情,那個男人會懲罰賀廷琛,但是,絕對不會殺了他。
至於怎麼懲罰,那就不知道了。
“買?”那仁不可思議的看着季沉舟,買是什麼意思?
賀廷琛和他說過,他也曾經過的比他見到的還要苦,那仁卻不會想到,他曾經是被那個男人買回去的。
“賀廷琛的過去,是你想不到的,他今天的身份地位,也都是那個男人給的。”
“艹,我特麼和你說這些幹什麼,我告訴,以後不能和他再見面了,你們也見不到,那個男人是不會再放他出來了。”
這次這個男人親自來帶他回去,算是給足了賀廷琛面子。
由着他鬧了這麼久,也算是寵他到了極限,又怎麼會再放任他。
“賀廷琛不該這麼被對待的,那個男人是在親手毀了他……”
那仁想到了自己當時的境遇,和賀廷琛比起來,他還算是幸運的。
起碼他身後還有修爺,有楠哥,有姐姐,有夢夢,有楚少爵爺……
可是,賀廷琛就是孤孤單單的那麼一個人,他誰都沒有,所以,在自己出現的時候,他纔想要有個人陪着他。
吃麻辣小龍蝦的時候,賀廷琛一直在說,說了很多的話,告訴自己,他這兩天在大學城這裡都吃了什麼,有看了什麼好玩的。
還見了一對小情侶吵架,後來那個女孩哭了,男孩子慌了,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後來那個女孩就笑了……
還說了他見了雞蛋灌餅,很神奇……
還說吃小籠包的時候,燙了嘴……
他是多麼渴望有人可以和他說說話。
“這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情。”
季沉舟不想那仁過多的關注賀廷琛。
那是他的命運,他擺脫不了,別人也幫不了他。
那個男人更是不會放了他……
回到家裡的時候,季沉舟就看到他爹拿個望遠鏡,在那裡看着對面。
然後就是地板上都是半截的煙。
“爵爺,你吃晚飯了嗎?”那仁即便是心情再低落,也得關心爵爺。
“吃不下,沒胃口,要死了……”應該是抽了太多的煙,顧爵的嗓子很啞。
低沉的像是被人給勒住了脖子。
“不吃不行,你想吃點什麼?”那仁看着那些半截煙,這是抽了多少……
“……”顧爵不說話。
“爵爺,你這要是病倒了,楚少會心疼的!”
看來楚少這次是擺明了要好好的治治爵爺,那仁也不好插手。
他總是認爲楚少做事永遠都是對的。
“……”顧爵還是不說話。
“多少吃一點,總不能這麼把自己弄垮了……”那仁苦口婆心的勸着。
“火鍋!”爵爺想了一會後,終於想到自己要吃什麼了。
那仁一愣,合着剛纔不是不想吃,是沒想好要吃什麼……
“好,我讓沉舟做……”
顧爵又不說話了,拿着望遠鏡繼續看着對面。
那仁走去客廳,季沉舟躺在沙發上,半睡不睡的。
“爵爺要吃火鍋,你去做。”
那仁坐在了他對面。
“……”季沉舟不說話。
“你爹要吃火鍋……”那仁又和他說了一遍。
季沉舟還是不說話,這次直接轉過去,臉衝着沙發靠背躺着。
這麼明顯的“我不高興”了的動作,那仁算是看出來,這是不高興了?
“你怎麼還不高興了?”剛纔在車上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麼。
怎麼這會又這樣了……
季沉舟還是不說話,那仁走過來坐在他旁邊,“你怎麼了?剛纔不是好好的……”
季沉舟依然不說話,勢必要將生氣進行到底。
“季沉舟,我在問你話!”
那仁本來心情就不好,因爲擔心賀廷琛,季沉舟又這樣和他生悶氣。
“你怎麼不關心我吃沒吃飯?回來就去看我爹……”
季沉舟悶悶的聲音響起,委屈極了。
他這一天容易麼,本來是要和那個男人吃飯的,誰知道賀廷琛進醫院飯也沒吃,回到家裡他才覺得餓。
心想着自己媳婦總得關心他啊,誰知道回來先關心他爹,然後又來命令他做火鍋去……
“我這不是要先孝敬老人家,你說你……矯情個什麼勁兒啊!”
那仁被季沉舟弄的哭笑不得,怎麼這麼大個人了,居然因爲這麼點小事,就生氣了。
“我特麼哪裡矯情了?”季沉舟不承認,他這就是想和媳婦撒個嬌而已,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好好好,我錯了,我忽略你了,我對你關心少了,我檢討我認錯,我下次不敢了,行麼?”
那仁摸着季沉舟的頭,點着頭一字一句的說着。
“好吧!我原諒了你了,晚上咱們露……”
季沉舟那個臺字還沒說出來,就傳來了爵爺的吼聲。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膩味了,想要特麼餓死我!”
本來就是心情極度的壓抑鬱悶,語氣自然不會好。
“餓死你,我再給我小媽找一個好的。”
季沉舟嘴上是這麼說,可是,他爹說餓了,他肯定是要趕緊給弄吃的。
“你彆氣他了……”那仁捏了一下季沉舟的側腰,小聲的警告道。
“小兔崽子,乾脆我現在弄死你得了……”
那仁看着這爺倆又吵起來了,真是冤家。
總統府
那仁走進總統府的時候,心情特別的平靜。
這裡和夢裡出現的那個總統府是不一樣的,更加的莊嚴,更加的讓人感覺到壓抑。
當季沉舟的父親坐在他的對面時,那仁還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一雙清澈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看,這個雙手沾滿他父母鮮血的男人,是他愛人的父親。
他多想將這樣的關係撕碎,埋葬……
“我們有十分鐘的談話時間。”
總統拿出他的威嚴,對着那仁說道。
“十分鐘恐怕不夠。”那仁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殺父殺母之仇,怎麼能是十分鐘就可以說完的。
總統的眼裡閃過一抹詫異,隨即又恢復了凌厲之色。
手下的人對那仁的描述是膽小又軟弱的人,可是,眼前這個男人面對他,卻絲毫的沒有懼意,哪怕是一點的緊張感都沒有。
“十分鐘足夠,我要和你說的就是,離開沉舟,不要成爲他的絆腳石,否則……”
總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仁給打斷了,“否則怎樣?殺了我嗎?”
那仁冷笑,那笑意透着恨,也透着狠。
“我是一國的總統,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總統的臉上持有他一慣的嚴肅。
“總統先生沒做過嗎?殺人的事情你沒做過嗎?”
那仁眯起恨意的眼眸,咬着牙質問道。
“混賬!”總統先生拍着桌子站起身來。
他身後的隨從立馬就要過來制服住那仁。
剛纔那仁的話,已經對總統構成了誹謗罪。
“我姓那,也姓歐陽……”
那仁動都沒動,依然穩穩的坐在那裡,歐陽兩個字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後。
總統的臉色忽然就變了。
然後他衝着隨從打出一個手勢後,隨從們安靜的退了出去。
看到被關上的門,那仁知道總統這是不想,讓人知道當年的事情。
他嘴角的冷笑更加的深了。
“你是歐陽家的什麼人?”
總統眯着眼睛問道。
“或許總統應該問我是歐陽鬆的什麼人?”
那仁依然坐在那裡,身子坐的端正,一身的戾氣。
當歐陽鬆三個字被那仁說出來時,總統的身子狠狠的一顫。
“看來,總統還記得我父親!”
要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父母又怎麼會死……
“不可能……你不是死了嗎?”
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會冒出歐陽鬆的兒子。
而歐陽鬆的兒子,還和自己的兒子是一對戀人,簡直是可笑至極。
“我要是死了,誰來給我的父母報仇?”
“誰來懲罰你下地獄?”
那仁從來都不是耍狠的人,可是,面對父母的仇恨,那種狠是自然而來的。
“你父親通敵叛國死有餘辜!”
總統指着那仁喊道,“他竊取了國家的機密,外逃時,在當地的動亂中死去,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不要血口噴人。”
總統的臉上哪裡還有剛纔的嚴肅沉穩,依然有些亂了。
他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麼多年後,已經破敗的歐陽家,竟然還有活着的人。
而這個人還是歐陽鬆的兒子……
當年派出去的人,明明說,都死了。
爲什麼歐陽鬆的兒子還活着?
竟然還和他的兒子有了這樣的孽緣……
“那些罪名都是你陷害他的,你爲競選不擇手段,亂殺無辜,這些年你良心何安?”
父母慘死的那一幕又浮現在他的腦子裡,那仁緩緩的閉上眼睛。
“對不起,爸爸媽媽,不能殺了他,爲你們報仇,原諒我,我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那仁在心裡默默的對着天上的父母說。
祈求他們的諒解……
“你這是誹謗罪,我隨時可以抓你入獄。”
“怎麼又想栽贓陷害嗎?你抓啊,到時候就讓世人,都知道你是怎麼當上這個總統的。”
那仁拍着桌子站了起來,憤惱的神情,像是要把總統給撕了。
面對自己的殺父殺母仇人,任誰都不會無動於衷沒有情緒。
“你以爲我今天來,是和你說我和季沉舟的事情嗎?我和他誰也不會離開誰,你也阻攔不得我們。”
“我來是要審判你的罪行,你做了這麼多年的總統,也該滿足了!”
那仁用了審判二字,說出這話時的氣勢,還真的像是一個法官一樣。
“就憑你?一個小毛孩子,你父親當年都鬥不過我,你以爲你能奈我何?審判我笑話,”
總統露出冷笑,對於那仁說的話,聽在他那裡,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我敢來,就證明我有這個本事,還要謝謝你養了一個好兒子,季九……”
季九那人,就喜歡攥着別人的秘密和隱私。
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收集這些足以毀掉人的證據。
在找季沉舟母親被拍的那些照片時,那仁有發現了,季九收集的關於當年,總統是如何陷害他父親。
又是如何下了秘密命令追殺他父母的文件,這些東西也不知道季九是怎麼找到的。
不管他是怎麼弄到,現在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是有用。
總統身子明顯的一僵,自己那個逆子一向喜歡收集那些致命的東西。
而自己之前又那麼信任他,他要是真的在自己這裡找到些什麼證據,不是不可能的。
“我說我是來審判你的,你還不信,認爲我沒那個能力嗎?五年前,要不是我爲了顧及沉舟,就不會只是替身受傷,而是你死了!”
那仁的雙眸瞪向總統,即便是想好就把他從總統位置上,把他趕下來,可是那仁,還是想殺了他。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抹去他父母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幕。
對於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居然不承認,他作爲歐陽家的人,都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了,他還不清楚已經隱瞞不住了嗎?
“那次的刺殺居然是你!”總統滿眼的怒意。
那一次要不是有替身,他的總統生涯就結束了。
去沒想到,那次的暗殺居然是眼前這個弱不經風的男人做的。
剷草要除根,這個歐陽鬆的兒子一定不能留。
“怎麼,不能是我?季九這一點倒是遺傳了你,自大,那麼不可一世!”
那仁想到了季九,他也沒有料到自己會有被報應的一天。
做了那麼多的壞事,最後連自己的手足都不放過,這樣的人必死。
就像是季沉舟的父親一樣,做了錯事的人,必然會有遭受到報應的一天。
“季九也是你殺的?”即便是季九死了,可是,他身上畢竟是流着他的血,那是他的兒子。
當時得知他死訊的時候,他不難受是不可能的。
畢竟季沉舟和自己不親,季九也更適合坐上他的位置,因爲他和自己一樣,夠心狠手辣。
必然能坐穩這個位置,可惜,就那麼死了……
他不會去在意他做了什麼壞事,那是他取得成功的手段。
“那是他該死,如同你一般,只是我要你生不如死。”
那仁拿出一些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這些證據,足夠你餘生在監獄裡度過。”
那仁指着那些從季九那裡收集來的證據。
總統看了那些證據,確實足以讓他進監獄……
顫抖的手要伸向自己的桌子下面……
當年讓歐陽鬆的兒子僥倖活下來,還能有機會出現在他面前威脅他。
是他當年的失誤。
居然敢拿着這些東西來威脅他,顯然沉舟不知道這事兒,否則,他早就該來找自己了。
那麼只要解決這個那仁,就不會再有麻煩了。
讓他進監獄,怎麼可能……
“你別想着殺了我,這個東西,不止我一個人有,一旦我出了事,這個東西就被被曝出來,到時候你一樣進監獄。”
那仁看着總統的動作,冷笑道。
他已經不是五年前的那仁了,若是沒有些準備,他又怎麼會貿然的和總統攤牌。
明知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總統摸到搶的手,在那仁說完這話的時候,沒再動。
總統的下顎隱隱的浮動着,那是氣急了的表現。
“你毀了我,你以爲我兒子還會和你在一起?”這個時候總統纔想到搬出自己的兒子。
“我說過,誰也別想拆散我們,所以,我放你一馬,讓你自行請辭,至於原因你可以自己想!我這是爲了季沉舟,否則,你早就死了。
要不是爲了季沉舟,那仁又何至於痛苦這麼多年。
早就一搶殺了他,爲他的父母報仇,不會這麼自責難受了。
“放我一馬,呵呵,放我一馬……我需要你個毛孩子放我一馬?”“原來這就是你說的讓我生不如死?”
總統惱怒的笑着,失去權力,對他意味着就是死,他怎麼可能會請辭?
“這是你應有的報應!”那仁一字一句的說道。
“報應?你都知道失去權力我會生不如死,那我爲什麼不在我死之前,殺了你這個要害的我失去所有的人。”
總統話音剛落,他就從桌子下面抽出搶來,指向了那仁。
那仁微眯着眼眸,放在椅子上的手,緊緊的抓着椅子扶手。
“那你就開搶試試!”那仁冷冷的說出這句話。
總統冷笑着,面目猙獰,“你就像你的父親一樣愚蠢,愚不可及。”
冷冷的笑聲之後,是“砰”的一聲槍響……
第1498章 沉淪——看見沒,含羞帶怯,多招人喜歡(六千字)
椅子倒下,那仁的頭腦重重的磕在地板上。
那仁看着天花板,他沒有想到季沉舟的父親,竟然會真的開搶。
是啊,他要是沒有些膽量,怎麼能在這個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又怎麼會那麼瘋狂的殺了他的父母。
但是,這不是最重要的,那仁看向打開的門……
季沉舟失魂的站在那裡,看到他的眸光看過來,他才瘋一般的回過神來,衝到那仁面前……
他這麼極力的想要隱藏這一切,可是,還是讓季沉舟看到了,知道了……
季沉舟的手在那仁的身上摸着,沒有血……
沒有受傷,沒有,他的那仁活着……
季沉舟在確定那仁沒事後,直接癱坐在地上,嘴脣都在打哆嗦,額頭上的汗珠順着臉頰流下……
那仁慶幸自己剛纔反應的快,直接後仰倒在地上。
否則這一刻他也會倒在地上,不過是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那仁擡起手握住季沉舟的手,卻被他揮開。
季沉舟瘋了似的站了起來,奔着他的父親就衝了過去,奪過他手裡的搶,拿下彈夾,扔了出去。
“你剛纔對他開搶?你對他開搶?你特麼對他開搶?”
季沉舟指着還躺在地上的那仁,對着自己的父親吼道。
他打開門的那一剎那,當搶響的那一瞬間,就像是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動都不能動。
他就那麼看着椅子倒下,那仁倒下……
全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住了,五年前那仁在自己面前跳海的那一幕,又重疊在眼前,他已經經受不得再一次的失去。
早上在那仁和他說,有事要出去的時候,他就讓人跟着他了。
他是擔心他會去醫院看賀廷琛,再把那個男人給惹怒了。
誰知道跟着他的人,對他報告,那仁坐的車子是開進總統府的。
他擔心他的父親找那仁的麻煩,再和他說什麼話,那仁再臉皮薄受不住,萬一再消失個五年怎麼辦。
他一路飆車趕過來,看到的卻是讓他心臟驟停的一幕……
總統看着自己的兒子,像是瘋了一樣的對自己吼。
“這是一個兒子該對父親的態度嗎?沉舟,我對你太失望了。”
總統拿出做父親的威嚴,可是,他即便是再要強裝鎮定,顫抖的身體還是出賣了他的懼怕慌亂。
大開的門,秘書處的人還有他的隨從,都是看到了他手拿搶的那一幕。
聽到了搶響……
他剛纔怎麼就那麼衝動,他從來都不是做事不考慮的人。
秘書長趕緊走進來,關上了門,把那仁從地板上扶起來。
“季總長你別動怒,都是誤會,誤會……”
秘書長笑着打着圓場。
“滾出去!”季沉舟指着秘書長大罵。
秘書長被季沉舟那駭人的氣勢嚇得渾身一哆嗦。
看向總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沉舟,確實是個誤會……”
那仁還在試圖着能瞞住季沉舟,他一萬個不願意,讓季沉舟知道他父親殺害他父母的事情。
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開搶要殺了自己的愛人。
親眼看到,他眼中所流露出來的痛苦和失望,讓那仁心疼。
要是讓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麼他又會在這基礎上多處愧疚痛恨……
那樣季沉舟會崩潰,一個是他的父親,一個是他的愛人,就如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要他拿刀割掉哪一邊?
季沉舟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隨手拿起幾張紙。
那仁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季沉舟看到上面的內容,起初還不明白這些文件和那仁有什麼關係。
直到他的腦子裡,猛然的蹦出,那次那仁做噩夢時說的那句話,“是你父親殺了我父母……”
季沉舟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些紙上的內容,不可能,這些是不可能的……
一定不是真的,不會是真的。
他知道他的父親不是什麼好人,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坐穩這個位置,沒有手段和魄力是不成事的。
可是,他卻怎麼都想不到他是踩着屍體上位的。
而那些屍體是那仁的父母……
他就知道那仁不是因爲什麼生病消失五年,而是因爲這件事。
那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對,對,是季九……
在季九死後,那仁就不對勁。
即便是季沉舟現在的腦子很混亂,可是,他的思路卻是異常清晰的。
所有的事情前後一想,就都明白了,說的通了。
現在他父親要殺那仁,就是因爲這些證據……
而那仁瞞着他不說,是因爲擔心自己承受不住這個事實,而他自己獨自一個人扛了下來。
他季沉舟還算什麼男人……
他曾對那仁說過,以後他季沉舟會疼他寵他愛他,不會讓他再遭受痛苦,只會讓他幸福。
可是,五年多了,那仁獨自承受的痛苦,都是來自於他,來自於他的父親。
季沉舟覺得自己真的是沒臉去面對那仁。
“你居然做了這樣的事情,難怪我媽死的時候,一直瘋瘋癲癲的說着,報應報應……”
季沉舟猩紅着雙眸,他父親做下的孽,卻要他們母子來承受。
“這些都是他的誹謗,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情,沒有……”
總統惱怒的否認着,可是這些證據,讓誰看了都是推脫不掉的。
“剛纔是他要刺殺我,我纔對他開搶,五年前他沒有刺殺成功,今天又想刺殺我,就和他的父親當年一樣,想殺了我……”
總統的雙手支撐着辦公桌的邊緣,身子彷彿被千金重的東西壓着,強撐着抖動着。
“你還在狡辯?他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他要殺你,你早就死了,又怎麼會站在這裡狡辯。”
“你總是和我說,身爲一個男人,應該敢作敢當,可是,你現在的行爲又是什麼?”
“你沒有盡到過丈夫的義務,沒有盡到過父親的責任,你爲了你的權利,亂殺無辜,你枉爲人。”
季沉舟一字一句的說着,聲音無比的沉痛,這是他的父親。
他曾對那仁說過,要是有一天找到了殺害他父母的人,他一定會爲他報仇,可是,如今,他要怎麼爲他報仇,親手殺了他的父親嗎?
他做不到……
所以他沒有辦法去面對那仁。
就在那仁的手伸過來,要扶住季沉舟的時候。
他的身子踉蹌後退,後背直接撞在了牆壁上,然後身體順着牆壁滑落。
那仁看着季沉舟癱坐在那裡,那麼剛烈的一個人,竟然哭的那麼痛。
爲了他,在自責的哭泣,這就是那仁最不想看到的。
“是他要刺殺我,你……叫守衛把他抓起來,是他要刺殺我……”
被自己的兒子這麼說着,總統徹底的亂了,看着桌子上的那些證據,他已經能遇見他的明天了……
他看了一眼總統,他真的不配做一個父親。
“我之前的提議還有效,你請辭,你要是還想看到他那麼痛苦,可以繼續掙扎下去。”
那仁扔下這句話,就走向了季沉舟,把他抱在懷裡。
“季沉舟,我不許你推開我,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我承受得住,我要你以後加倍的對我好,疼我愛我寵我,不得有絲毫的怠慢,你要是讓我受了委屈,我不饒你!”
那仁捧着季沉舟滿是淚水的臉,忍着不落淚,對他發狠的說道。
季沉舟哭着笑着,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又該用什麼樣的神情來面對那仁。
“我不配……”季沉舟覺得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太自以爲是了,他以爲他是最愛那仁的。
那仁對他說,“季沉舟,我愛的比你深,比你沉。”時。
他還不服氣,一次次的對着那仁說,“明明是我愛你愛的比較多,你卻總說自己愛的更深更沉,耍賴。”
自己的愛和那仁的比起來,真的只是嘴上贏了。
“季沉舟,你配,沒有人比你更配得到我那仁的愛,我活着……就是爲了你,所以你給我好好的,別讓我白白遭受了那些疼痛折磨。”
那仁一耳光打在了季沉舟的臉上,衝着他吼道。
看到季沉舟的嘴角出血了,那仁又心疼的緊緊的抱住季沉舟。
怪自己下手重了,“我們都好好的,不管之前我受到了怎樣的傷害,餘生我要你給我的只能是幸福。”
剛纔搶響的那一刻,那仁突然就明白了,什麼都沒有活着重要。
他想他的父母一定想要看到他好好的活着。
不但要活着,還要幸福的活着,這該是身爲父母最大的期許。
“好……”
季沉舟緊緊的箍住那仁的身體,看向自己的父親,眸光冰冷,“那仁,你給我聽好了,我季沉舟要是敢對你那仁不好,我不得好死。”
那仁相信季沉舟一定會對他好,很好很好……
霍仲饒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
“莫沉送他們回去。”
霍仲饒的臉色鐵青,秘書處有他的人,在搶聲響起後,他就接到了消息。
就趕了過來,他沒有想到總統會喪心病狂的對那仁開搶。
莫沉頷首,走過去,扶起他們兩個。
“你們兩個回去,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
這時的霍仲饒對於季沉舟和那仁來說,更像是長輩。
那仁點了點頭,他相信霍仲饒會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他想季沉舟也不想呆在這裡,該說的話,剛纔他都對他父親說完了,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他的預期不是這樣的,雖然沒有瞞住季沉舟,但是,這樣的結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總比一天擔心季沉舟,有一天會發現真相要好的多。
就在季沉舟走到門口的時候,總統叫了季沉舟的名字。
“沉舟……”
除了這一聲名字,總統再也說不出來話。
一個父親竟然對自己的兒子無話可說,多麼諷刺的一件事情。
季沉舟的冷笑着任由莫沉,扶着他走出了總統辦公室。
回到家裡,爵爺已經知曉了這件事情,就連還和爵爺冷戰的楚少也過來了。
寶貝和騎士都沒有帶過來,楚少給送到了修爺那裡。
他們擔心,季沉舟的情緒會影響到孩子們。
尤其是騎士,心思特別的敏銳,他很容易就能察覺出來什麼。
回到家裡後,季沉舟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他只和那仁說,他想一個人待一會。
那仁也由着他,就像自己當初知道殺害他父母的人,是季沉舟的父親時。
他也只想要一個人呆着,因爲沒有辦法面對季沉舟。
怕自己的情緒會被他看出來,他知道這種承受的滋味有多難受,所以,他不想季沉舟經歷。
可是,命運就是這樣,你越是不想的事情,越是擔心的事情,卻是一定會出現的。
而且一定是出現的讓你措手不及。
楚柏卿把那仁抱在懷裡,輕輕的安撫着他。
“真的是長大了,長大了……”
在楚柏卿的心裡,那仁和季沉舟一樣,都還算是“孩子”
他曾和霍傾歌說過,那仁和季沉舟兩個人註定是要經歷很多事情後,他們的感情才能得以牢靠和穩定。
然後就是無堅不摧,誰都介入不得。
面對這樣的境況,那仁都能最後回到季沉舟的身邊,就說明,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問題,他們都不會被拆散。
因爲他們所經歷的風浪,足以讓他們在今後的人生中,面對所有的不測風雲。
“楚少,你說他什麼時候能好?”
那仁擔心這樣的痛苦會讓季沉舟振作不起來。
一方面他是“失去”了父親,另一方面,他是愧對自己。
這樣的雙重摺磨,那仁怕季沉舟會崩潰。
愛一個人,就會總想着要爲他遮風擋雨,就像現在的那仁。
“也許一會他走出來,就什麼都好了,如果他是那樣,我們就不要那麼小心翼翼的顧及他,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或許對你來說有些不公平,但是,這是最好的方式。”
“不過過去怎樣,我們都只能繼續向前。”
楚柏卿其實心裡也是沒底的,任誰都不能做到感同身受,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所能做的,就是祈願着所有的一切都很很快煙消雲散。
“我三兒子沒那麼弱,我去做點他願意吃的東西,一會出來該餓了。”
顧爵這會也顧不上和自己的媳婦說說,這兩天自己是多麼的可憐,又是多麼的思念他。
“別隻做他願意吃的,那仁也要吃,再說我也沒吃飯。”
楚柏卿這算是給顧爵一個臺階下了,雖然語氣還是不怎麼好。
但是好在是和他說話了,還是主動說話,這就樂死爵爺了。
其實要是按照顧爵的性子,他這兩天,強行回家也是行的。
然後再把他們家楚柏卿給摁在牀上好好的疼愛一番,再死皮賴臉的哄哄他。
媳婦就不會再生氣了,可是,顧爵也是不敢,因爲真怕自己這麼做了,他媳婦在氣頭上,再把他徹底的驅逐出去,那他哭都沒地兒哭去。
“好好好,你們願意吃的,我都做,尤其多做你願意吃的。”
顧爵這幾天的陰霾一掃而空,嘴咧開的弧度,大的都快要到後腦勺了。
一想現在家裡這氛圍,也不適合笑,然後又慢慢的把笑容給收回。
在他們家楚柏卿楚柏卿不高興的神情下,向廚房走去。
那仁看着爵爺的背影就笑了。
“我覺得爵爺以後一定會好好的聽楚少的話。”
這兩天對爵爺來說,算是不小的折磨了。
即便是楚少晚上醫院有手術,再忙,他們也沒有分開這麼久過。
更何況這還是冷戰,日子自然不好過。
“兩個人在一起不是要說誰聽誰的話,而是要相互理解和包容,最重要的就是尊重,當他猜測誤解你和別人有什麼的時候,那就是對你最大的不尊重。”
“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現在你纔是最該被好好心疼的那個。”
楚柏卿想過那仁消失的這五年,究竟是因爲什麼,可是,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因爲這個。
他和沉舟之間的緣分,真的是……
也許正是這份在別人眼裡看來是孽緣的牽扯,纔是對他們兩個人最好的考驗。
經歷過這麼多事情,還能在一起,那就是一輩子。
就如顧爵料定的,季沉舟出來就說餓了。
那語氣和那神情,都和平時無異。
那仁大大的呼出一口氣,沒事,沒事……
“怎麼都是我小媽喜歡吃的?”季沉舟一看桌子上的菜,皺着眉頭質問他爹。
“胡說,這不是你喜歡吃的。”
顧爵立馬把一份臘肉炒蒜苗推到了季沉舟的前面。
“你確定這是我喜歡吃的?”明明是他小媽更喜歡吃臘肉好不好?
“難不成是我喜歡吃的?”顧爵對着三兒子瞪眼。
就差沒直接說,“願吃不吃,不吃滾蛋。”
他還想就和他媳婦兩個人一起吃。
顧爵也覺得,遇到這樣的事情,平時怎麼相處,這個時候就該還怎麼相處,沒必要小心翼翼。
那樣反而都彆扭,挺過去就好了。
“這桌上除了我小媽是你喜歡吃的,剩下的就都是我小媽喜歡吃的。”
季沉舟這話一說出來,就遭到他爹的一個手劈。
“難道你不喜歡吃我小媽?”季沉舟笑着打趣道。
那仁也不說話,一直用眼睛看着季沉舟,想要分辨出,他是強裝的,還是真的想明白了。
楚柏卿倒是沒說話,永遠都是那麼優雅的吃着他的飯。
“我特麼怎麼不喜歡了。”
爵爺在說這話的時候,竟然臉紅了。
能見到爵爺臉紅,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喜歡,那你怎麼不吃啊?”
季沉舟夾起一塊臘肉,放在嘴裡。
這臘肉還是小喇叭和火焰,出去旅遊的時候帶回來,分給大家的。
味道十分的正宗。
那仁的臉都微微泛紅了,他就佩服季沉舟這一點,永遠都能淡定的說着最帶顏色的話。
爵爺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畢竟自己媳婦現在還沒說原諒自己。
也不能說吃,也不能說不吃。
論玩嘴皮子,誰會是季沉舟的對手,嘴巴毒着。
“那你不喜歡吃那仁麼?”
楚柏卿終於還是捨不得顧爵被季沉舟給欺負,淡然的開了口,那溫潤的嗓音好聽極了。
“楚少……”那仁反應慢的人,都聽出來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尷尬羞紅着臉,無奈的衝着楚柏卿笑。
“喜歡吃啊,天天都吃!”
季沉舟不要臉的說道。
然後又看向他爹,眼神帶着挑釁。
“沒羞沒臊!”顧爵氣的就說出這麼四個字。
心裡打定了主意,以後就是餓死他三兒子,也不給他做飯吃。
就這樣不給他爹面子的兒子,他還要他幹什麼,不如餓死。
要是換作平時,顧爵肯定就會直接對季沉舟說,“老子以後特麼不給你做飯吃,餓死你。”
可是現在顧爵不會說,因爲他就是三兒子的爹,叫了這聲爹,就是一輩子的。
這和年紀無關,只談情感。
“季沉舟,你別亂說。”
那仁是低着頭咬着脣,這會又像是五年前那個羞澀靦腆的那仁了。
“小媽,看見沒,含羞帶怯,多招人喜歡。”
季沉舟把那仁摟在懷裡,摟的很緊。
“季沉舟,你能不能別說了,我又不是女人,還含羞帶怯,你怎麼不說我閉月羞花?”
那仁習慣性的又在季沉舟的側腰上掐了一下,力氣不小。
疼的季沉舟嗷嗷叫,然後又笑的十分無賴的說道,“女人都沒有你會害羞,又沒有你這傾國禍水的容貌。”
季沉舟這話說的很溜,那邪佞的語氣,邪肆的眼神,都在傳達着一一句話,那就是,“我想上你……”
那仁又怎麼會不懂季沉舟這語氣眼神,所代表的意思。
可是,季沉舟越是這樣和平時無異,那仁心裡越不安。
而這一點楚柏卿也注意到了……
但是,他和那仁一樣,都沒有表現出來。
“季沉舟,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就讓你睡沙發。”
那仁本想說,就讓你像你爹一樣,不得回家。
但是一想那無疑是揭爵爺的傷疤。
“你要是不給我乖乖的,我可就要你下不了牀!”
說話的時候季沉舟已經抱起了那仁。
“你……幹什麼去?”顧爵看着一桌子菜,氣問道。
“吃我老婆去,我只喜歡吃他。”
第1499章 沉淪——“問你話,我特麼不敢什麼?”修爺對着秦楠吼道
換作以前的那仁,他是一定不會立馬就明白這個吃是什麼意思的。
但是,現在他已經能立刻就反應出這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不單單是吃之類的,別的那人也能領會。
“季沉舟,別鬧了,這飯還沒吃……”
爵爺做了這麼多菜,怎麼能不吃,做那事也不能急在這個時候。
“就吃你!”季沉舟步子不停,反而加快。
就那麼大咧咧的抱着那仁上了樓。
進到臥室,那仁被氣的不行,“爵爺特意給你做的飯菜,你怎麼能不吃,這樣太……”
“太怎麼樣?小傻瓜,我爹越是受委屈,我小媽就得心疼他,安慰他,然後趕緊把他領回家去。”
季沉舟躺在牀上,摸着那仁微微悶紅的臉,也沒急着做。
那仁看着季沉舟就笑了,然後握住他摸自己臉的手。
“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成爲你肚子裡的蛔蟲?”
楚少這個時候就能明白季沉舟爲什麼這麼做。
而他就會認爲他這麼做不好,會讓爵爺生氣,而看不出他是在幫爵爺。
“你只要做我老婆就好,蟲子就免了……”
季沉舟又怎麼會聽不出那仁話裡的意思。
只不過是不想讓那仁覺得,他不懂自己。
“沉舟,我們好好的,你也給我好好的……”
那仁很是擔心季沉舟的狀態。
任誰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後,都不會一點點的情緒都沒有。
“我不好麼?”季沉舟把那仁圈進懷裡,輕輕的擁着。
“你很好,我是擔心你的狀態。”
那仁能感受到季沉舟強有力的心跳聲,單手樓上季沉舟的腰,那仁把耳朵貼向他更近了。
“……”季沉舟的身子微微一僵。
“你這樣逼着自己裝作若無其事,更讓我擔心,我寧願你爆發出來,也不想你憋壞了。”
那仁明白那種感覺,他用五年多的時候,也沒能讓自己能夠從容的去面對這件事。
何況是剛剛知道真相的季沉舟。
“你確定要我爆發?別憋壞了?”
季沉舟的手在那仁身上已經開始不老實,聲音沙啞,甚是撩人。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憋壞……季沉舟,別摸了……”
那仁的聲音依然有些情谷欠了,他這方面的經驗都是季沉舟給的。
所以,季沉舟太清楚要撩拔他哪裡會讓他動情了。
“那你說的是哪個?寶貝……”季沉舟翻身將那仁禁錮在身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連褲子都被他給推下去半截……
“我是說……那個……進來!”
季沉舟的手段,哪裡是那仁招架的住的。
那仁心知季沉舟是不想和他說這個話題,那他索性也就不說了,給他時間吧!
“就說你心急,你每次還說是我逼你,看,它比你誠實多了……”
季沉舟的聲音本來就好聽,這會更是滿滿的性感撩人。
小那仁被季沉舟握住,那仁清澈的眼眸裡都滿是迷離之色。
只開了牀頭燈的房間,泛着淡黃色的昏暗,襯托着蜜色富有張力的肌膚,讓人沉淪……
歷盡千帆過後,即便只是相擁都覺得倍加的珍惜。
可是,因爲心裡的惴惴不安,那仁反而更加貪戀這樣的擁抱和觸摸……
當兩人身心達到一致快樂步調的時候,季沉舟將那仁禁錮在懷裡,彷彿想要把他揉進骨血裡,可是,即便是那樣,他都覺得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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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本就沒有吃飯的兩個人,不知疲憊的一次又一次,做到最後,都躺在牀上氣喘。
那仁說他渴了,季沉舟起身出去給他拿水,房門關上後。
那仁看着天花板,“季沉舟,你連在我身上,都不敢用力了……”
那仁的聲音很澀然,季沉舟已經開始對他小心翼翼,甚至一慣喜歡在牀上蠻橫的他,竟然也有所顧忌了。
那仁最不想要的就是季沉舟這種虧欠的態度,這種矛盾的心理,像是沒有臉去面對他。
修爺別墅
修爺沒有讓騎士和寶貝回來,兩個孩子在那裡玩的也開心。
主要是修爺想讓那仁和季沉舟好好的獨處一下,也是擔心孩子會看出什麼情緒。
秦楠看着騎士和寶貝,就想起了譚夢,那個時候他們三個住在一起,那日子真好。
他怎麼都想不到夢夢肚子裡的孩子,會是季沉舟和那仁的。
騎士來到秦楠的身邊,貼在他耳朵邊上,“我有看到你走路!”
騎士的聲音很小,可是,卻足夠秦楠聽見。
“這是我們的秘密!”秦楠一愣,然後摸着騎士的頭,同樣小聲的說道。
在秦楠的心裡,騎士是個小孩子,可是,他卻忽略了騎士的細心和不動聲色。
要不他也不會在那仁出現的時候,就判定他就是他和寶貝的爸爸……
“這個我不能保證,我四爸,希望你能好起來,他也一樣。”
騎士看了一眼在哄着寶貝的修爺。
騎士是不懂修爺和秦楠之前的事情的,只是有些懼怕修爺,在他的眼裡,修爺是他四爸的“爹”
就像是三爸管大爸叫“爹”一樣。
騎士突然覺得這一切好混亂。
“你又懂了,總之不能說出去,誰都不能說,知道麼,男人之間的約定。”
秦楠沒有看向修爺,其實因該說,他已經有很多天沒有看過修爺了。
一眼都不看……
“還是……不能保證!”騎士是有些糾結的,他想要四爸知道,讓他開心。
但是,人家當事人不想要別人知道,他要是說出去,那就不地道了,還真是比較難辦。
“晚上你和我一起睡,我告訴你爲什麼不能說,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的作用,秦楠就能看出來,騎士是季沉舟的種。
寶貝是那仁的女兒,反正他在眉眼間就能看得出來。
“我都習慣一個人睡!”騎士一面是想要知道秦楠爲什麼要隱瞞這事兒,一面又糾結,自己都習慣了一個人睡的。
“偶爾一次也沒關係,我也可以和你說說我和你四爸過去的故事。”
給騎士講一講他和那仁剛上大學那會的事,現在回憶起來,都是青蔥歲月。
那個時候,在他的眼裡那仁就是長的還看得普通人。
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走進另一個世界。
認識這麼多的人,碰到修爺……
“好吧!我和你一起睡。”
小孩子終究是抵抗不住好奇的誘惑。
吃過了晚飯,騎士就跟着秦楠回房間了。
要秦楠先給他講他四爸的事情。
“我二爸說我四爸以前特別的願意臉紅,說話還結巴是嗎?”
騎士躺在牀上,規規矩矩的樣子,十分的討人喜歡。
“嗯,我剛認識他的時候,還以爲他是女孩子,其實那個時候,你四爸臉紅看的不是特別的明顯,因爲他很黑,那小黑……”
尤其是這五年來,那仁幾乎都不怎麼走出別墅。
所以養的比較白皙,秦楠還說他是退了一層皮。
很難再把現在的那仁和那個時候的那小黑聯繫在一起。
“那我四爸學習好麼?”
“一般,但是他很努力。”
“那你怎麼沒和我四爸在一起?”
“因爲我們不合適,還有你三爸也不會允許你四爸和別人在一起,小孩子不要問這個問題……”
秦楠忽地發現,騎士是不是有點早熟,怎麼這樣的問題都問的出來。
“那他和我三爸是怎麼認識的?”
騎士平時挺高冷的,好似除了拼裝玩具,對其他的事情都不感興趣。
“他們兩個認識的比較複雜,反正你就記得,是你三爸對你四爸猛追就是了。”
“不是,說好,講我和你四爸的故事麼。”
秦楠覺得關於這樣的問題,會教壞小孩子。
“那修爺對你也是猛追嗎?我看他總是看你,而且你們晚上也一起睡。”
小孩子不管問什麼問題,都是一個語調,在他們那裡,這就是問題而已。
秦楠看着騎士,小孩子也能看出來嗎?
即便是秦楠不去看修爺,但是,也能感受到他時刻看過來的眸光。
“他誰都看的,我們只是住一個房間而已……”
這話倒像是秦楠對自己說的,而不像是在回答騎士的問題。
“不,他只看你,我看到好幾次,你沒看到,是因爲你不看他,確切的說,是你在躲着他,討厭他嗎?我是比較害怕他的,都不會笑……”
騎士話匣子一打開,簡直是管不住了。
“所以我說是他猛追你,對麼?”
騎士又追問道。
“……”秦楠微微嘆了一口氣,他是真的不知道騎士居然這麼多問題。
“他不兇,所以你不用怕他,我也不討厭他……只是……”
只是什麼,秦楠說不出來了,所有的情感他都葬在心底,他想要一輩子不去碰觸。
“不討厭,那就是喜歡麼?”
騎士依然契而不捨的追問着,似乎是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寶貝說你很不願意說話的!”
秦楠摸了一下騎士的頭,他什麼時候能有自己的孩子?
秦楠其實也很喜歡小孩子的,他的性子本來就是愛熱鬧。
可是,這愛熱鬧的性子,這些年來,也變了,變得沉默了。
“我們之間不是有了男人和男人的秘密,那麼不就是要結盟,我多瞭解一下你,不是應該的麼。”
騎士給自己的問題多找了一個非常完美的理由。
“鬼精靈。”秦楠胡亂的在騎士的頭上摸着,真的是喜歡這個孩子。
修爺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秦楠笑的很開心。
自從秦楠的腿殘了之後,他在自己面前,就沒有笑過這麼開心。
那個見到他就會腦子混亂一臉愛慕的秦楠,死在了那場車禍裡。
果然,秦楠看到修爺走進來,慢慢的收了臉上的笑容。
“騎士要和我睡,你回房去睡吧!”秦楠的聲音很淡,說話的時候,給騎士蓋了一下被子,以此來不去看修爺。
修爺並沒有因爲秦楠說讓他回房去睡,而就離開。
而是去了衛生間,不一會就傳來了水聲。
秦楠的臉色有些不好……
“原來我是擋箭牌?”騎士微微撅着嘴,發現了自己的處境。
“亂說,我是真想給你講故事,一起睡,這牀我們兩個睡正好。”
秦楠有些囧,他要騎士和他一起睡,騎士也就是爲了讓修爺回自己房間去睡。
他天天在他這裡睡,看都不看一眼,他安排的那個女人,這樣下去,何時是個頭……
“他要是把我扔出去怎麼辦?”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騎士就是怕修爺。
“不會,他不會。”
只要騎士在這裡躺着,秦楠就確定,修爺不會上來,畢竟牀就這麼大。
修爺洗澡很快,不一會水聲就停了。
騎士探着頭看向浴室的方向,“我覺得我還是回自己房間睡的好,免得被扔出去,太沒面子……”
騎士覺得自己的感覺一向是很準的。
“有我在,他不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秦楠多了這份自信。
秦楠自己也知道,只有被寵慣了的人,纔會這般的放肆,說修爺不敢。
“我不敢什麼?”修爺從浴室出來,給色的真絲睡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
說出的話帶着一股子隱隱的怒氣,聲音很冷。
秦楠的身子一僵,除非是他鬧的厲害了,修爺纔會對他動怒。
修爺只是看了一眼騎士,騎士立馬就感覺出了氣氛的不對。
“那個……我要回房去睡覺了……”一溜煙的就從被窩裡鑽了出來。
“騎士……”秦楠一看騎士動作很快的,都跑到門口去了,想要喊他回來。
“我不敢什麼?”修爺已經單腿跪在了牀上,捏着秦楠的下顎,逼問他。
秦楠的心跳加快,今晚的修爺讓他又像是回到了幾年前,就只有一個感覺,緊張害怕……
秦楠閉上眼睛不去看修爺……
“問你話,我特麼不敢什麼?”修爺對着秦楠吼道。
“我要睡了……”
秦楠的聲音若是仔細聽,其實能聽得出有一絲的顫抖。
“睡是嗎?”修爺話音落下的時候,蒼勁有力的手已經把秦楠身上的衣服給撕了……
秦楠猛然的睜開眼睛,“你……你幹什麼……”
秦楠被修爺眼中的駭人神色,給深深的震懾住……
第1500章 沉淪——“你又有了?吃這麼酸的蘋果?”(八更畢)
秦楠已經恢復了知覺的腿,在被子裡動了一下,他想推開修爺,直接下牀跑出去,他沒有辦法面對這樣的修爺……
可是,一旦他動了,就會被他知道他的腿已經有了好轉的跡象。
季沉舟答應了他的要求,他就要離開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秦楠就要結束了……
“你要睡我嗎?睡我這個殘廢嗎?”秦楠往自己的腿上捶打了幾下。
他知道修爺不會對他做那樣的事情,要做早就做了,不會這麼多年,就只是抱着他睡。
谷欠這個東西,很微妙,秦楠感受得到。
修爺一雙眸子兇狠的看着秦楠,然後頹然的坐在牀上。
“你就那麼想離開這裡,離開我?”修爺睡衣前的胸襟大開着,露出精壯的胸肌,上面布着大大小小的疤痕。
修爺一動怒的時候,嘴角那處的疤痕,就會隱隱的浮動着。
今天季沉舟找了他,和他說,要帶着秦楠過去跟他們一起住,要不那仁還要兩邊跑。
他也想要好好的照顧秦楠,這是他應該做的。
修爺瞭解季沉舟這個人,報恩讓是想的,但是,他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
秦楠在他這裡能得到最好的照顧,這些年,也是他在照顧着秦楠。
季沉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除非是……
除非是秦楠要求他這麼做,季沉舟不能拒絕,所以才和他開口。
“一直都想離開,只是你不放我走……”
秦楠攏了一下自己的睡衣,已經被撕壞了,秦楠索性也就不去弄了。
“一直都想離開……”修爺重複着秦楠的這句話。
然後漠然的起身,“那就離開吧!永遠別再回來……”
秦楠看着修爺落寞的背影,心突然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的疼着。
他本能的張嘴,想要叫住修爺,可是,卻是硬生生的咬住了脣。
門關上的那一刻,秦楠的嘴裡都是腥甜的血腥味。
秦楠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麼……
這不是你一直求着的結果,他終於讓你走了,而且是永遠都別回來。
別回來,那就是永遠都見不到他……
心臟像是停了幾秒鐘,死去了幾秒鐘……
用被子把自己裹住,秦楠覺得很冷。
五年多來,他的身後一直都有那麼溫暖炙熱的胸膛,閉上眼睛就能聽到強有力的心跳聲。
可是現在卻只有冷……
翌日
季沉舟跟那仁來的時候,秦楠已經在客廳裡等他們了。
輪椅兩側站着的是寶貝和騎士。
輪椅邊上是一個不大的手提包。
秦楠在這裡用的東西都沒有有拿走,那都不是屬於他的。
接到修爺的電話時,那仁還不信這是真的,修爺說讓他過來把秦楠帶走。
他以爲自己聽錯了……
秦楠衝着那仁笑了笑,沒說什麼,轉而看向季沉舟。
季沉舟的臉色不是很好,因爲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錯事。
昨天他來找修爺的時候,他是猶豫了好幾次,纔開口。
他對修爺是這樣說的,“修爺……我想把楠哥接回我們那裡照顧……”
季沉舟以前都不知道自己說話會結巴。
說謊也是他擅長的,況且這也不算是說謊,但是,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想不順。
季沉舟明顯的看到修爺抽菸的動作一頓,然後看向他,“你說什麼?”
明顯是聽見了,但是卻是在給他機會收回剛纔的話。
“我是說我想接楠哥去我們家……住!”季沉舟陪着笑,這事兒真讓他挺爲難的。
“你不會不知道,他現在算是我的人!”
修爺捻滅了那半截煙,拿起打火機,又扔在了桌子上。
“那仁總是掛念楠哥,也不好兩邊跑,我也想照顧他,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季沉舟沒有想到修爺會直接和他說,秦楠是他的人……
這樣間接的承認了他和秦楠的關係,讓他有些意外。
“我的人用你照顧?你該照顧誰不清楚嗎?”
修爺的語氣甚是煩躁。
季沉舟覺得自己都快扛不住了,畢竟這不是拆房子,而是拆人。
“都照顧,都照顧……”
季沉舟想到自己當時那有些犯慫的樣子,真的是挺丟人的。
“修爺呢?”那仁蹲在秦楠的輪椅邊上,握着他的手問道。
“一早就出去了,我們走吧!”
秦楠的語氣和平時無異,其實修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秦楠並不知道,他起來下樓後,修爺就不在了,而且也沒有保鏢跟着他了。
“楠哥,你和修爺……”那仁嘆着氣,他不想楠哥和修爺這樣。
他不管別人是怎麼想楠哥和修爺的,也不管什麼配不配合適不合適……
他就是覺得他們在一起很好,楠哥愛修爺,修爺疼楠哥。
這樣就足夠了……
要是楠哥離開修爺,那麼他都可以預料到,修爺最後的結果就只會是孤老終身,不會再讓任何人出現在他身邊。
“不想讓我去你們家嗎?”秦楠佯裝生氣的問道。
直接打斷了那仁的話,他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他不想說這個話題。
他離開是最好的結果。
“怎麼會,你不要這樣說楠哥……”
那仁急了,即便是楠哥開玩笑的,他也不想他有一絲一毫這樣的想打。
“那就走吧!我還住以前的房間吧!”
秦楠又想到了以前他們四個一起住的日子了。
真快五年多過去了……
“嗯,你和夢夢……的房間都沒變過。”
那仁說到夢夢的時候,語氣很悲傷。
譚夢的母親開車撞他,最後卻把楠哥給撞成了這個樣子。
“好……”秦楠笑着應了一聲好。
回到家裡後,秦楠就說累了,然後回了房間。
不一會騎士溜了進去。
“我就知道你不會睡……”
騎士看着坐在那裡看書的秦楠說道。
“我就知道你會來,所以沒睡!”
秦楠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騎士過來坐。
“爲什麼不讓人知道你能走路了?”
這個問題,騎士還沒有得到答案。
“會讓你四爸知道的,但是,還要等幾天。”
他還有些事情沒準備好,等到要從這裡離開時,他會讓那仁知道。
“你這話的意思是,我三爸知道你會走?”
騎士心思很敏銳,他聽出了秦楠話裡的意思。
“你長大以後,可以去當偵探了。”
秦楠不得不佩服騎士的敏銳。
“修爺就在家裡,我早上起的早,他喝多了倒在地上,是常叔叔把他扶進去的。”
騎士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修爺喝多了……
秦楠摸了摸他的頭,“我要睡覺了……”
秦楠突然覺得心口很疼,不能呼吸的那種疼。
緩緩的躺好,躺的很平很直……
“我陪你睡吧!四爸說你需要人陪,我三爸說你需要一個人適應……”
騎士也鑽進了被窩裡,也同樣規規矩矩的躺在那裡。
“你想不想知道修爺喝多了,說了什麼話麼?”
騎士看着天花板,雙手放在身上,手指輕輕的彈動着。
“不想……”
秦楠呼出一口氣,語氣很淡。
“哦……”騎士也不說話了,閉上眼睛。
“真的不想知道嗎?”騎士又忍不住開了口。
“嗯,不想……”秦楠道。
又過了一會,“和你有關的……”騎士還是一樣的語氣。
“……”這次秦楠沒有再說話,閉着眼睛,呼吸勻稱。
“修爺說……”騎士剛開口,就被秦楠給打斷了。
“騎士,睡覺!”秦楠不想聽到讓他會難受,會動搖的話。
“哦……”騎士這次確定,秦楠是真的不想聽。
客廳
那仁放下手機,神色不太好。
“常哥說,修爺還在睡,昨晚一直在喝酒,醉的不像話……”
那仁拿過一個抱枕抱在懷裡,心裡難受。
“這是楠哥的選擇,我們不該干預,至於修爺,我想他睡醒了就會好了。”
說實話季沉舟也是十分的心煩意亂,他總覺得自己做了一件特別不好的事情。
他覺得秦楠這會也不會好受,要不也不會說困了要睡覺。
“修爺和楠哥在一起,我覺得很好,爲什麼那麼多人不看好他們!”
這幾年修爺是怎麼對秦楠的,他看在眼裡,不會沒有感情。
而楠哥這麼執着的要離開修爺,也是爲了他做考慮,不想拖累修爺。
“你相信命運麼?該是在一起的人,就註定會在一起!”
季沉舟把那仁摟在懷裡,安撫着他。
一方面他要擔心修爺,一面又要擔心秦楠。
季沉舟知道他心裡難受。
“你出去,別讓霍大哥等你,我沒事。”
剛纔霍仲饒打來電話,說要和季沉舟見一面。
那仁知道一定是和季沉舟的父親有關。
季沉舟這幾天的電話也不斷,畢竟這樣的動盪變故,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季沉舟的父親也給他打過電話,要見季沉舟,但是,都被季沉舟給拒絕了。
那仁知道他心裡對他父親失望,但是,也同樣擔心,不管他父親做了什麼,那畢竟也是他的父親,骨血親情就在那裡。
那仁也知道,季沉舟是擔心他,怕他多想。
“我那邊完事就回來,要是有什麼急事,就找我爹和小媽。”
季沉舟看了一下時間,現在開車過去,約定的時間剛剛好。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仁有些哭笑不得,現在季沉舟對他真的和對寶貝騎士沒什麼區別。
怎麼說,就是什麼都顧及他的感受,這樣的小心翼翼,讓那仁既感覺到不舒服,也很擔心。
昨天楚少還問他,季沉舟現在的在家的狀態是什麼樣的。
那麼細心的楚少也擔心着。
“在我心裡,你就是孩子!”季沉舟在那仁的脣上吻了一下,起身時又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在季沉舟離開後,那仁躺在沙發上,心情真的不是很好。
司令部
季沉舟走進來的時候,小妖剛下樓,剛睡醒的樣子,凌亂的長髮像是稻草一般,穿着清涼的吊帶睡衣,打着哈氣和季沉舟打了一個招呼。
季沉舟直接坐到了沙發上,“你們家老男人呢?”
季沉舟不想讓任何人擔心他的狀態。
小妖顯然是知道他來了,纔起來的。
這倆天也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都說沒事。
“臉色不太好你。”
小妖坐在季沉舟的身邊,捏了捏他的臉。
季沉舟的臉色確實不好,即便是情緒能控制掩飾,但是,身體給出的反應他控制不得。
“跟我就不用裝了,別再憋壞了。”
小妖認識季沉舟這麼多年,還不瞭解他麼。
看似最狂傲,可是,卻是最在意一個情字。
如今一邊是他的愛人,一邊是他的父親,你要他怎麼辦?
“我們家那仁這幾天總是纏着我,都快被他榨乾了,又怎麼會憋壞。”
季沉舟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挺酸的。
“你又有了?吃這麼酸的蘋果?”
季沉舟笑着轉移話題。
“季沉舟,你這樣還是不是哥們了?”小妖火了,最討厭季沉舟這樣強撐的樣子。
“你和誰是哥們?”霍仲饒一身疲憊的走進來,看到自己老婆穿的那麼清涼,頓時惱火。
“和他唄,難不成還是姐妹?”
小妖對霍仲饒說話的語氣不太好。
因爲她不同意霍仲饒當總統,當個大司令都夠忙的了。
現在當了總統,豈不是更沒有時間陪她和孩子了。
霍仲饒脫下自己的軍裝,扯着小妖的手臂,把她拉起來。
然後披在她身上。
軍綠色的軍裝襯着小妖白皙雪嫩的肌膚,讓人不禁的就會想到制服誘惑……
被禁止進入臥室好幾天的霍仲饒來說,這無疑是惹火的。
“回房間等我,我和他說幾句話。”
霍仲饒的嗓音很沙啞,像是被火紅的炭給燒過似的。
“要不我先回去,明天再來,你們一起回房間?”
同樣是男人,自然知道我們霍大司令此時怎麼了。
現在的小妖可不再是以前那個能作能鬧的小妖了,這會居然臉紅了。
人家都說結了婚的女人,那方面都是越來越開放,可是,小妖卻是越來越臉皮薄了……
“不用,我要和你說說你父親的事情,還有你……母親!”
霍仲饒是硬忍下了谷欠念,對着季沉舟說道。
季沉舟一聽到還有他母親,不由的有些不好的預感。
第1501章 沉淪——就是養只貓狗也是有感情的,何況是人(四更畢)
小妖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安靜的上了樓。
季沉舟跟隨霍仲饒進了書房去。
霍仲饒剛坐下又接了一下個電話。
霍仲饒掛了電話,季沉舟就開了口,“關於我母親的是什麼事情?”
母親和父親的事情,季沉舟更在意的是他母親。
霍仲饒看了季沉舟一眼,點了一根菸,“先說你父親吧!”
狠狠的吸了一口煙,“他不願意下位。”
霍仲饒直接說了重點,這是人之常情,這些年一直處於權利頂峰的人,你要他突然從巔峰走下來,任誰都是不願意的。
“他沒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
季沉舟不願意去見他的父親,就是想等他自己請辭之後,再……
“接下來我們再說你母親的事情,我不確定這件事是真是假,但是,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這件事對於霍仲饒來說似乎是很難開口,嘴裡的煙還沒抽完,就又點上了一支。
“霍大哥,有話你就直說……”
季沉舟從未見過霍仲饒這麼猶豫的樣子,心裡也是漸漸的不安起來。
“你父親讓我給你帶個話,說是當年你母親被傷害那事,那仁的母親有參與,她和季九的母親是好閨蜜!他之所以對他們一家痛下殺手,就是因爲你的母親……”
霍仲饒其實不想把這件事和季沉舟說。
他沒有想到那仁和季沉舟之間,會有這麼多的糾葛,就是編電視劇也不會有他們這樣的。
上輩子人的事情,偏偏要落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先是那仁要承受,現在又是季沉舟要承受……
季沉舟整個人都僵硬在那裡,甚至是他抱着抱枕的手都在抖。
這一定不是真的……
“這是你父親說,現在無從考證,畢竟當事人都死了,也許他這麼說,就是爲了讓你對那仁下手,或是阻止你們在一起,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這樣的事情,季沉舟的父親不是做不出來,否則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件事。
季沉舟閉上眼睛,身子癱軟在沙發上,這特麼究竟是怎樣的孽緣,真特麼的是受夠了……
他和那仁做錯了什麼,爲什麼所有的一切都要讓他們來承擔。
爲什麼爲什麼……
霍仲饒看着季沉舟的樣子,知道他這會需要一個人靜靜。
這件事他把選擇權交給季沉舟,至於要不要告訴那仁,那是季沉舟的事情。
霍仲饒快把一盒煙抽完的時候,季沉舟才啞着嗓子開口。
“他不請辭,就彈劾吧!”
季沉舟起身的時候,是扶着沙發的扶手才站起來。
“還有,這事兒不要告訴任何人。”
季沉舟的步子有些沉,這特麼的人生真操蛋。
季沉舟的態度就是一切霍仲饒看着辦。
季沉舟很久沒飆車了,他以前特別的喜歡那種刺激的速度。
即便是知道危險,可是依然喜愛。
後來,和那仁在一起之後,他就不玩了。
因爲他車子稍微開的快一點,那仁都會說他。
更別說是飆車了。
沿着海邊公路一直開着,季沉舟也不知道要開到哪裡去。
腦子裡閃過很多的畫面,一幕幕的,有他母親,母親,還有那仁說過他父母死時的畫面,都在他腦子裡閃過。
然後是那仁的笑臉,至始至終那仁的臉都是清晰的,那明媚的笑容,讓他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
死去的人都已死去,活着的人還要繼續,爲什麼要給自己上上枷鎖。
那些上輩子的恩恩怨怨,不該加註在他們身上。
他和那仁之間,已經浪費了五年,人的一生,又有多少個五年……
季沉舟找到出口,調轉車頭,他打開手機,果然有很多那仁打過來的電話。
他給那仁回撥過去,只是一聲那邊就接了起來。
“難怪你那麼喜歡海,它的聲音真的很好聽。”
搖下的車窗,能聽到海浪的聲音,那種激盪着心靈的聲音,你聽着嘈雜,可是,漸漸的卻能讓你靜下心來,只聽見一個聲音……
電話那邊的那仁停頓了幾秒鐘後開了口,“那天我和寶貝說我長大的地方,有世界上最漂亮的貝殼,還有最細軟的沙灘,那裡的海水特別的藍……”
那仁的聲音有一絲的哽咽。
他找不到季沉舟,擔心的不行,讓爵爺派人出去找,他一遍遍的打着季沉舟的手機。
每一聲響後,他就希望電話會被接聽,可是,一直都是自動掛斷。
他就怕季沉舟會做什麼啥事,他承受不來失去他,他會瘋掉,會死掉……
剛纔電話響起的那一刻,他的眼眶就紅了,淚水忍不住的就滑落了。
“那我們就去那裡生活一段時間,趁着他們還小,我們還未老,時間剛剛好!”
季沉舟的車速很快,可是,卻不似來時那般的煩躁不安。
此時他的臉上釋然,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他和那仁在一起來的重要。
人生短暫,他和那仁的人生,前一半路程,都是因爲父母的事情,而使得他們都被憂傷所左右。
好不容易相愛了,難道後半程的人生路,還要被這些恩怨所左右嗎?
不,他不要,他只要他和那仁之間只有幸福快樂。
“好,聽你的……”
電話那邊傳來那仁的笑聲。
季沉舟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的敲動着,節奏輕快。
季沉舟的別墅
寶貝一聽要去海邊玩,立馬開心的要去大爸爸家去找泳衣。
被季沉舟給了攔了回來,“你那泳衣都小了,等三哥……三爸給你買新的。”
“那要買粉色的,上次大爸爸給我買的藍色的一點都不好看。”
寶貝一想起這個泳衣就會不開心。
顧爵之前給寶貝買了一個藍色的泳衣,其實很漂亮,就是寶貝覺得那顏色不好看。
“好好好,你喜歡什麼買什麼。”
“那大爸二爸去嗎?”騎士擡頭問着季沉舟。
“不帶他們。”他小媽一直都要上班,而帶他爹去,那就每天打架好了。
“那楠哥呢?”騎士看了一眼秦楠的房間。
“當然是和我們一起。”
秦楠是一定要帶着的,主要是要帶他去看看,那仁之前和秦楠說過島上有多美。
秦楠一直都很嚮往,這一點季沉舟是知道的。
“那沒事了!”騎士其實就是想問秦楠去不去。
小孩子就是這樣,和誰有了秘密,就和誰親近。
那仁去了修爺那裡還沒回來。
常青打來電話說是修爺病了,那仁急急忙忙的就趕去了。
當時那仁接電話的時候,秦楠也在,那仁走後,他就回了房間,一直都沒出來。
修爺別墅
那仁看着躺在牀上的修爺,在他的印象裡,修爺除了受傷會躺在牀上,還沒有因爲生病而躺在牀上的時候。
不用說,肯定是因爲楠哥,那仁是真的沒有想到,楠哥在修爺的心裡,能有這麼重的分量。
“昨晚一直咳嗽,醫生說火難消,咳嗽就不容易治癒。”
常青送水進來,語氣頗爲無奈。
看着修爺睡的挺沉,常青才又開口,“我不知道秦楠矯情個什麼勁兒,修爺對他不好嗎?就差沒八擡大轎把他迎進門了,一門心思要走,五年,就是養只貓狗也是有感情的,何況是個大活人。”
常青對於秦楠非要離開這裡非常的不高興。
平時他蠻橫胡鬧,修爺都由着他,怎麼高興怎麼哄他。
這些年,修爺的脾氣都是在照顧秦楠的過程中給磨沒了。
五年,不是五個月也不是五天,是個人都該知道這是爲什麼。
當初秦楠腿沒斷的時候,賴在這裡,糾纏着修爺,他就想,秦楠要是能把修爺給掰彎了,他常青名字倒着寫。
現在道倒好,修爺已經習慣了和秦楠這樣的生活方式,可是他偏偏要死要活的離開。
“常哥,你也別這麼說楠哥,他其實也不好受,他認爲自己配不上修爺,再說……”
其實,那仁也知道,兄弟們都不希望修爺和楠哥在一起,這些年裡。
這裡的人都對楠哥很恭敬,可是,這份恭敬一部分是因爲秦楠救了他而殘了自己。
另一部分就是修爺有交代,不得怠慢秦楠。
“修爺又沒嫌棄他,他當修爺是可憐他?纔要和他在一起?我都說了,就是養只貓狗都是要有感情的,何況養了他這麼一個大活人,這麼多年,又一起睡了五年多,咱先不說感情不感情,那玩意我特麼也不懂,就說習慣,也戒不掉了吧?”
常青這段時間心裡一直憋着火氣,自動秦楠把那個像霍傾歌的女護工招進來。
常青心裡就憋着氣,但是,不好對秦楠發作。
連修爺都說了,隨着他鬧。
自從那次秦楠撞見修爺房裡走出來女人,從樓梯上摔下來後,着別墅裡就再沒出現過女人,這麼多年了,秦楠還不明白是爲什麼嗎?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話這麼多?咳咳……”修爺睜開眼睛,沉着臉怒聲道。
“以前是沒這麼多氣……”常青趕緊遞水過來。
心裡還怨自己,情緒一激動,聲音大了,竟然把修爺給吵醒了。
“我給你氣受了?”修爺沒接水杯,支撐起身子,靠在了牀頭上。
“修爺,你知道我說的是……”常青就想不管不顧的把這事兒給說明白了。
可是,他的話沒說完,修爺就把他手裡的水杯給打翻了。
玻璃杯摔在地上發出破碎的聲音,驚得常青立馬低下頭。
“沒他,那仁活五年前就死了,我也不可能活到今天,說不定季沉舟也活下去,他一個人救了三條人命,由着他鬧怎麼了?他想怎麼鬧就怎麼鬧,我們欠他的……”
修爺邊說邊咳嗽,氣惱極了。
那仁起身坐到了牀邊,也沒管牀上灑了水。
“修爺,常哥就是說說心裡話,楠哥有楠哥的想法,這事兒歸根結底是我……”
楠哥殘了是因爲他,修爺今天這樣也是爲了他,那仁心裡特別的難受。
“不怨你,和你沒關係,是我,挺……喜歡那孩子!”
這是修爺,第一次正面迴應對秦楠的情感,說了喜歡……
那仁笑了,他知道修爺對楠哥是有感情的。
楠哥難麼好,修爺也這麼好,他們就該好好的。
“喜歡你還讓他走……”常青就不明白修爺表現出來的,就是想要和秦楠在一起。
可是,卻從來都不會說,最後秦楠走了他病了……
“我說了他想做什麼都由着他!”
修爺是一直悶咳,那聲音聽着讓人心疼。
“五年了,他一直想要離開,那就讓他離開,看看沒有我,他還能不能生活的習慣!”
習慣這個東西真的是很可怕的,真的是會上癮的。
那仁笑了,修爺這分明不是放楠哥離開,而是讓他知道他永遠都離不開……
那仁一直想修爺是不懂得情愛是什麼的。
這幾年中,他慢慢的發現,修爺在照顧楠哥的過程中,總是會露出不經意的笑。
那種笑是由心底而來,很滿足很寵溺……
季沉舟別墅
季沉舟本來還擔心,那仁回來會情緒不好,修爺生病他會擔心。
卻沒有想到,他的狀態還不錯,飯菜也是吃了不少。
“我一會吃過飯還得去照顧修爺,他病的挺重的。”
那仁看了一眼對面低頭吃飯的秦楠,對着身邊的季沉舟說道。
秦楠剛夾起一隻蝦仁,就掉了下去,然後,他又輕輕的夾起,放在了一旁的碟子裡。
“常青呢?”季沉舟不能說不讓那仁去,畢竟那是修爺,可是,他也心疼那仁,白天都在那裡一天了。
“常青照顧不好,修爺發脾氣,大概是難受,飯也不吃。”
其實那仁是個不太會說謊的人,這些都是他在回來的路上想好的。
“要不我去照顧吧,要是修爺想吃什麼我做給他吃。”
季沉舟這次是真的沒看出來,自己的媳婦是在演戲,但是,配合的倒是挺好的。
“別了,你在家吧,還是我去吧!修爺發火你扛不住,哎,這還是我記事兒以來,修爺第一次生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那仁嘆了一口氣,擔憂道。
“對了,你在家準備好東西,我們後天出發,楠哥你的東西收拾好了嗎?”
那仁突然看向秦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