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柏卿的話像是一盆冷水瞬間就澆在了顧爵的頭上,給他來了一個透心涼。
顧爵你在幹什麼,你是瘋了嗎?居然要吻楚柏卿。
真特麼的是病的不輕,真的是徹底的瘋了……
人家現在是受夠了你的少爺脾氣,不想再忍受了。
現在是讓你趕緊走人,你特麼的還想吻他……
“呵……這也是我想的,搬走,我也特麼的受夠你了。”
顧爵在楚柏卿的下顎上狠狠的捏了一下,這話說的咬牙切齒。
甩開楚柏卿的下顎,顧爵轉身就走,渾身都透着寒氣。
楚柏卿活動了一下下顎,生疼,想必一會就會出現捏痕。
顧爵把門摔的很大聲,震的楚柏卿身體一哆嗦。
這樣很好,楚柏卿你做的很好。
他去泡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
躺在牀上的時候,看到了顧爵的枕頭和被子,嘴角噙着苦笑。
他把被子和枕頭放進了櫃子裡,再次躺下,還能感覺到顧爵的氣息。
他乾脆又把牀單被套換了,可是,依然無法入睡。
這張牀這個房間,甚至說,整個別墅都充滿着顧爵的氣息。
楚柏卿,你要適應,總不能連房子也換了。
早上醒來洗漱的時候,看到擺放在一起的兩個牙杯,還有牙刷……
楚柏卿又看了好一會,最終拿着密封袋都給裝了起來。
他上午沒有手術,他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將屬於顧爵的東西,都收拾了起來。
收拾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在他家裡,顧爵的東西這麼多……
譚鬆的電話打來的時候,楚柏卿正坐在沙發上,看着幾個整理箱,裡面都是顧爵的東西。
電話接通了,譚鬆沒說話,楚柏卿也沒有開口,一般這樣的時候,他都會等着他先開口。
猛然間站了起來,他這幾天和顧爵鬧的,他竟然忘記了,今天是沈從文的忌日……
往年這個時候,他有時間一定會去找譚鬆陪他。
沒時間,他都會打電話給他,即便是不說話,聽着電話裡譚鬆喘着氣,他也會心安。
可是,今年他竟然給忘記了,心裡特別的愧疚。
這個世上,能陪着譚鬆的只有他了。
沒有人知道譚鬆活着比死了更難受。
若是沒有沈從文那句“小松,好好活着,求你。”
譚鬆一定已經隨着沈從文去了,而不會這樣痛苦的活着。
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裡,楚柏卿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說出來的任何安慰都是蒼白的。
時間並沒有能讓譚鬆淡忘沈從文,而是讓他記得更清楚,因爲每天都要想着他,只有想着才能活着,可是,想要活着,卻不能去想他,因爲那樣會疼死。
譚鬆,就是這樣一天天在想和不敢想之間喘息着……
“我想他……”譚鬆的嗓子是沙啞的,這些年這嗓子就沒有好過。
一直都是沙啞的,這話說出來,透着無盡的悲涼、絕望、無助……
楚柏卿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他緊緊的咬着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
他知道譚鬆想沈從文想的都要瘋了,可是,爲了沈從文唯一的一個求字,他卻只能活活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