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家現在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傾覆.現在書家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主持秩序.而你,雖然未必能做到,但你的超強感知在極致進化後,卻是書家最大的財富.”天空灌了一口類似於酒的液體.
“財富?”書溪帶着疑問慢慢坐了下來,擦掉眼角的淚水盯着天空問道.此時她也不知道是因爲天空所說的話,還是因爲他現在的落寞神情所吸引.
天空抽出金黃的肉遞給書溪,自己也大口吃了起來,消滅了一個後纔看向書溪笑道:“是的.或許那時候我都需要你的幫助.不過前提是你能做到.”
“我這麼厲害?”書溪小口咬着美味的嫩肉,聽到天空的話後雙手顫了顫.整個人僵立在那裡,機械似的轉過頭死死盯着天空.書溪是個聰慧的女子,這一天多的經歷,她也明白了自己除了相貌之外,一無是處.如果能變強的話,當年也不會被秦子君用書家要挾,如果那時不是天空意外地攪了局,現在恐怕她已經……
天空雙腿盤坐轉過身子正對着書溪,一側的篝火燒得噼裡啪啦作響,在寂靜的夜中像是拂動的音律.書溪像是發覺天空有話要說似的,轉過身子屏住呼吸等待着.旁邊還在吃喝的書東似乎吃飽了,抓起倆塊肉就閃到一旁看着這對有意思的人,如果不知道他們關係的話,八成會誤認二人是鬧情緒的情侶.
“一個月的時間,只要你努力,雖說只能讓你的能力嶄露頭角,但也能幫助書東了.至於能不能達到我說的那樣,就看你的努力了.”天空看着書溪的側臉被火光映得通紅略微發怔道:“超強感知極致會有什麼變化,我也很期待.但,一定會給你我帶來驚喜的.”
書溪的雙手逐漸攥緊,一個月苦,她忍了.只要能幫到書東,幫到書家.她會竭盡全力去做的.同時也對天空所說自己的感知,訓練到極致會有什麼變化.
“好,我答應你.這一個月我會盡最大努力的.你不會讓我失望吧.”書溪說完便轉過美好的嬌軀,雙手握着肉串一口口吃着,怔怔地盯着篝火出神了.
……
次日一早,天空簡單的日常訓練回來時,就看到書溪已經在營地訓練了起來.走得近了,看到她一身勁裝裹束着玲瓏有致的身材,瀑布般的秀髮挽起紮在腦後,隨着她的行動調皮地上下跳着.整個看上去頗有幾分英姿颯爽的味道.
書溪破天荒的舉動讓天空有些意外,前幾天都是他叫醒二人的,有時候還要聽他們埋怨,難到是昨晚的話起了作用?
“天空,你起那麼早啊,我熱好身了,我們去捕獵吧.讓我哥吃飽好去訓練.”書溪一改往日對天空死對頭的態度,微微一笑眯起了眼睛.
天空乾咳了一聲有點不適應書溪的變化,從前只要與她在一起不是吵就是打,突然間看到她溫柔的一面像是錯覺一般.哪有現在二人和平相處的一幕?這比折磨他還要不自在,倒不如繼續之前的關係,沒事與書溪鬥鬥嘴,煩了就欺負欺負這丫頭來的舒服.
一路上天空還是跟在書溪身後,只不過手中卻沒有了石子.看着書溪經過一夜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動作輕盈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也沒有再犯一個錯誤.所有的細節她都注意到了,不僅摘了不少的野果,還抓了些沒吃過的昆蟲,因爲昨晚她看到書東似乎很喜歡吃,所以特別留意了.
這次的速度快了許多,一小時多點的時間書溪就捕獵到了一頭足夠三人食用的獵物.書溪美滋滋地提着就和天空返回了營地.
天空在一旁看着書溪生澀的手法隨着獸皮逐漸被剝下來而純熟了起來,不由驚歎這女人的學習能力.看來一開始並不是她笨,而是沒有給她足夠的動力,無法調動她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學習中.
書溪像個老手似的熟練的串好架在火上,仔細觀察有着幾分天空的味道.或許是女人天生的天賦般,只要指點一下,美味可能有些差距,但絕對不是那種無法入口的.
天空撇撇嘴走開了,他知道這一環不需要自己在一旁看着了.藉着這個時間和書東聊天去了.
“喂,天空,昨晚我離開後,你跟溪兒說了什麼,讓她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今天早上天沒亮就鑽進我的帳篷問我今天想吃什麼.這…這還是我那個連五穀都分不清嬌生慣養的妹妹麼?”天空在暗中已經告訴了書東原因,所以稱呼自然被糾正了過來.二人的關係似乎也更近了層.書東看到天空走來就停止了訓練,不時偷看着書溪的方向,低聲驚訝地問道.
天空攤開雙手做出一副我怎麼知道的樣子,嘆息一聲坐在石墩上看着不遠處的書溪擦着因爲火熱而流出的香汗,專注的模樣哪像是在烤肉:“書溪這丫頭的領悟力令人驚歎,但是她的自尊心太強.如果她無法看開這些,恐怕永遠無法讓感知進化.”
“天空你說什麼?”雖然二人靠得近,但天空基本上是音沒出口.所以他也沒能聽得清楚.
“書溪是個好姑娘啊.你們書家應該慶幸沒有逼她嫁給不喜歡的人”天空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留下一頭霧水的書東就離開了:“不過還是多關心你自己吧.真正的訓練還沒有開始呢.”
“這個……”書東看着天空離去的背影怔怔出神,這小子怎麼有點江湖騙子的味道?說話不說完,讓你似乎明白,又想不清楚.就是讓你渾身不舒服吊你胃口.忍不住書東第一次對着他豎起了國際都認識的手勢.
“餓了吧,馬上就可以吃了.”書溪擡手擦掉了額間細密的汗水,看到天空走過來後微微一笑,停頓了一下後道:“以後你的三餐我也負責吧,我也能多訓練一下.”
天空蹲在一旁擡手投入幾根樹枝,似乎是在沉吟着什麼,一本正經地道:“那個,書溪,你沒受什麼刺激吧?”
書溪翻動着烤肉的手瞬間僵立在哪裡,天空清晰的能看到她的臉色在失去血色,額頭一條條黑線排隊似的橫在哪裡.平靜的胸口在開始增加起伏的幅度和頻率.
當天空準備撒丫子跑路時,書溪卻悠悠開口道:“我說過,在這一個月內全部聽你的.全力配合你,只要你能讓我幫助到哥哥.但是……”
書溪語氣一個下滑,讓天空打了個哆嗦,道:“回到滬市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尤其是你趁機佔我便宜的事情.”
“哥,吃飯了.”書溪換上了甜蜜的微笑衝着書東的方向道,把烤好的肉遞給了一旁的天空:“放心,我恩怨分明.說到我就做到.”
天空忐忑地接過烤肉,本來他都準備自己去弄點吃的,可看到書溪陰沉的臉色他不敢輕舉妄動,要知道書溪這丫頭可是很記仇的.再得罪一次,那自己還活不活了?也沒嚐出什麼味道,在書溪不時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一眼的情況下烤肉就讓天空囫圇吞棗地塞進了肚子.
“好了,我們出發吧.書溪你也跟着來.這食物夠你們一天吃的了.就不用在捕獵了.”天空也沒敢看書溪的臉色,說完就衝着崖邊而去.
“哼,原來你怕這個.”書溪衝着天空的背影悶哼一聲,嬌聲道:“哥,出發了.”
“天空你個王八蛋.”書東的聲音自崖下響起,因爲這一次天空是用腳送他下去的.踹九星高手的屁股,可不是誰都能有的機會.自然也惹得書溪一陣白眼,但她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在心中狠狠劃了個記號.
“堅持啊,到中午還有五個小時.”天空衝着崖下喊完,就坐了下來道:“書溪,你也過來坐下.”
“幹嘛?”書溪面無表情的依言坐下.不知道天空此舉的用意.若是平時哪會讓自己閒着,早就被逼着學這學那了.
天空盤腿坐在崖邊,下面就是書東訓練的地方:“記得在書房時你自己說出來的話麼?感應氣流的波動.那麼同樣也可以感應到萬物的對於氣流的波動.比如,海浪.”
說完天空就閉上了眼睛沒再言語,書溪瞬間就明白了過來,立刻找着天空的話閉上了眼睛,去感受距離她十幾米的海浪,或許能幫助到書東.
轟隆隆的海浪聲不停地傳來,甚至每一次衝擊崖壁都能感受到懸崖都在顫抖.書溪不時皺着眉頭,這裡不像是在書房的相同,周圍都純在波動,讓她無法捕捉.而當時感應的目標卻只有天空.
“天空,具體的要怎麼做?距離太遠,而且海浪的波動線太長我……”書溪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問道.下面一直在受苦的可是她哥哥,就算是低聲下氣也要問的.
“不要太貪心.先感受身周氣流的波動吧.記住,要靜心.否則,你就只能坐在這裡一個月了.”天空沒有睜開雙眼開口說道,似乎早就知道了書溪會開口追問.
書溪看着一旁像是世外高人的天空,頭髮和衣衫被海風輕輕拂動着,如果他平時不是那麼壞,在嘴上佔自己便宜的話,或許他是個合適的歸宿.想到剛纔的事情後才盡力平息浮起的那一絲羞意,認真的感受海風吹拂在身上時的氣流.
二人這一坐就是過去了一個上午,天空忽然睜開的雙眼,噌地一下就跳了下去.書溪也知道哥哥估計是到極限了.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多小時了.
再次看到書東滿身傷痕時,書溪沒有了第一次那樣驚慌失措,因爲她知道天空敷在書東皮膚上的和內服的藥,能讓書東在短時間內醒來,一夜之間就能讓傷口完全癒合.而她要做的就是儘量把食物做得更美味一些.
書東忍着疼痛補充完食物後就陷入了沉睡,消耗的不僅僅是體力,還有精力.如果不是餓得厲害他真不想醒來好好休息.而書溪則是被天空扔在了懸崖那兒吹海風.自己消失在了樹林中.因爲在天空踏入島上的那一刻,多年生死的經驗告訴他這個島上潛伏着危險.也正是因爲這樣,書溪在外出捕獵的時候他一直都跟在身後,晚上他們休息的時候,天空一直在暗中放哨.但沒有發生任何事情,這讓天空心中的不安,逐漸放大.
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書東已經能堅持六個小時而不昏迷,自己敷藥.這說明他已經掌握瞭如何卸力海浪.海浪的衝擊也逐漸對他沒了太大的作用.做多是訓練肉體的量和讓卸力的手法更加純熟.
這一切有一半的功勞也脫不去書溪,她的聰慧和領悟力讓天空的下巴砸到了地上,這丫頭就是個怪物啊.感知力的強大超乎了天空的想象,如果沒有書溪的指點和提醒,書東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做到.
現在二人的一切已經不需要天空插手了.天空也騰開手徹底的調差起這個讓他有危機感的島.甚至有一刻他都想放棄此行立刻離開.但是,又想知道危機感的來源.畢竟,越危險就越能讓他突破.畢竟停留在七星的時間夠長了.或許藉着這次機會能讓他再進一步.
第十八天晚飯的時候,兄妹二人終於見到了只有晚上才現身的天空.因爲現在的訓練已經不能讓他們保持着那樣的進步了.
“天空,是不是該換換方法訓練了,你讓我在海浪訓練的目的已經達到,而且卸力和對氣流的感知已經純熟,可是我卻找不到突破的方向.”書東吃着自己在訓練時抽出空抓到的海蟹.可見他對付海浪已經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