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回 堅強的漢獻帝

山陽城地處河內郡,始建於周,周文王子蔡叔監殷時築城食邑於此,秦時長信侯擴建此地,周長七裡一百步,城高兩丈四尺六寸,開有九門,北有五門西有二門東、南各一門。城中有民一萬五千餘,古城程不規則的長方形,缺東南角,以應古代天尚不全之說。

曹昂貶漢獻帝爲山陽公,食邑萬戶,命輕車將軍曹彬領人馬二萬“護送”他到山陽城,等到把他送進城中之後四門緊閉把他像養豬一樣圈起來了。此時城中破落不堪,根本就沒有什麼宮殿一類的高大建築,這是個破落的不能再破落的小城了。漢獻帝到了這裡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這時候城中最好的建築就是一個叫法明寺的廟宇了。書中暗表,這個廟是馬超事先建好的,他知道漢獻帝早早晚晚得有那麼一天,因此就在這裡安排下了一批特工備用。漢獻帝到了之後曹彬把原來城中破落的官衙倒出來給他住就不管他了。漢獻帝一看,這哪兒是人住的地方呀!還不如普通的民宅呢,這傢伙四面漏風跑氣的,一咳嗽嘩啦嘩啦掉土,睡在這裡晚上在被活埋了!

就在漢獻帝和伏皇后大眼瞪小眼的發愁的時候,法明寺裡的廟住來了,說是躬請山陽公暫時去廟裡住去,他們把廟宇騰出來給他住。漢獻帝一聽眼淚就下來了,說這天下還有心向我大漢的呀!於是他們就搬到了廟裡頭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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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地方解決了,剩下的問題就沒人管了,漢獻帝和伏皇后以及三宮六院全加起來五六百口子人呢,這麼多人一天的開銷就不是個小數!哪弄錢去?跟曹昂要他是不會給的,等着那食邑的萬戶百姓上稅,那還得等一年才行,這一年怎麼過呀!漢獻帝愁壞了,他就會花錢哪會過日子呀,想要出去找個活路又出不了城,曹兵曹將把他看的死死的,這下他一點兒主意也沒有了。

好在人家廟裡有廟產,給供的起漢獻帝吃喝用度,但是他們人太多了。這裡的負責人叫高適,他就跟漢獻帝說了,山陽公您手下的閒人太多了,我們養不起這麼些人,您看是不是把您手底的這些宮娥、綵女、長侍、隨從之類的精減一下?漢獻帝無奈,只得把手底下的人手精減了一半,就這樣他手底下來有三百來人伺侯着呢!虎死架不能倒!他跟高適說了,這點兒人手是少的不能再少了,我這就不夠用了。

高適心中暗道,難怪你會亡國呀!你都這樣的了還擺譜呢!你看看我家主公,人家坐鎮一方地大物博出產以億萬計,但是出不過一騎從人不過十名,家裡的傭人全都加起來也不過才十二三個人,所有大事小情全都是自己動手,你再看看這個亡國的皇帝,好傢伙!前呼後擁的隨從上千人!這得花多少錢啊,原來有國家的錢他花着看不出什麼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大姆哥捲餅自己吃自己了,還臭擺譜,我看你錢從哪裡來!

漢獻帝在安陽邑住了半個來月,滿朝文武大臣一個來投的都沒有!這下他寒了心了,心說這纔是人在人情在,人走兩分開,想不到我混到這個份兒上,滿朝王公大臣一個來看看我,投奔我的都沒有!這時候高適再次給漢獻帝施壓,其實不用他施壓,漢獻帝就完蛋了,他手底下的宮娥、綵女、常侍、隨從全都自謀生路了,跑了有一大半兒,就連漢獻帝的老婆們也跟着曹軍私奔了好多,最後一算,只留下正宮伏皇后和兩個妃子,全都算上總共還有三十來個人。

走到這一步了漢獻帝終於認清形勢了,說完了!大漢朝算是完了,我算是完了!這時候一直跟隨着漢獻帝的兩個漢室忠臣符寶郎祖弼、都總管邊魁跟他說了,主人呀,咱們這麼下去可不行啊,曹賊這是要把您困死在山陽,您得想個辦法!現在不能稱陛下了,要不然會死的很難看,因此兩個人就以漢室家奴自居,漢獻帝嘆了口氣,說想什麼辦法啊,事到如今哪裡還有什麼辦法呀!

正說着呢,小黃門跑進來稟報,說主人,外頭桓階、張音兩位大人求見。漢獻帝一聽不由一哆嗦,這兩個人都是曹家的忠狗,他們跑到這裡來準沒有好事兒!強打精神命他們進來,功夫不大桓階、張音兩個人進來了。到漢獻帝跟前兩個人躬身施禮,說太常桓階、侍郎張音見過山陽公。這時候誰都不拿劉協當盤菜了,再說現在不用跟他三跪九叩了!

劉協擡了擡手,說兩位大人不用客氣,一旁請坐。本來他們也沒有客氣呀,這只是個面子話,桓階、張音兩個人答應一聲坐下了。坐下之後劉協就問他們了,你們到此所爲何事啊?桓階就說了,稟山陽公,我二人奉當今萬歲之命來給您督造宮室。此次我們帶來了黃金百斤,綢緞百匹供山陽公暫時用度,有什麼缺少的您就跟我們說一聲,我們給您準備。

一聽這話劉協心裡一陣發酸發疼,原來萬歲這個稱呼可是他的!他心說怎麼回事兒啊?怎麼轉了性了對我又好起來了?其實曹昂這只是利用劉協,劉協退位之後被安置在山陽邑,他故意命曹彬把他像養豬一樣養起來,想看看底下文武衆臣的反應,看看誰是忠於漢室劉的。結果劉協被虐待的消息傳來之後還真有不怕死的給曹昂上表,說他這樣做太不地道了,曹昂就把這些說他不好的人全都處理了,這下沒人敢說話了,曹昂覺着放心了。

華歆一看忙出來給他打預防針,說陛下您放心還太早了點兒,那些出頭的只是一幫沒腦子的笨蛋,真正有本事的全都在深海里潛水呢,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對待漢獻帝也是如此,原來是外緊內鬆,現在得改成外鬆內緊了!因此曹昂這纔派桓階、張音來給漢獻帝蓋房子制東西,山陽城外的曹彬人馬也都撤走了,但是山陽城中全都加了崗,就等着那些潛水的浮上來呢。

這麼一來劉協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原來只是缺吃少穿,現在吃穿的問題都解決了但是自由沒了,身邊經常性的跟着三四十號“保護”他的人,而且從衣食住行處處都有人監視,他什麼秘密都沒了!這下劉協是度日如年,心說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哇!其實誰都不知道,劉協現在在忍辱負重,他在等着機會。

劉協生有五個兒子,這裡頭最有出息的就是伏皇后所生的皇太子劉馮,就在劉馮七歲那年,劉協作出了一個決定,立他爲太子,封南陽王,等到了八歲的時候,議郎劉遜領劉協之命暗中下藥把劉馮迷過去詐死騙過了曹操,劉遜暗中把劉馮帶出了許都,就安置在山陽城中,劉遜實際上不姓劉,他本姓吉,和吉平是遠房的親戚,他的醫術要比吉平還高,深得漢靈帝器重,賜姓劉,知道這事兒的很少,也正因爲如此他才逃得了一條活命。

吉遜帶着劉馮逃出許都藏身在山陽,後來劉協又生了四個兒子,他把伏皇后所生的另外一個兒子劉懿爲山陽王,用這個做掩護想在河內陪養一支自己的勢力。這些年下來也陪養了有百十名死士,劉協被迫退位之後,他暗中就派一個忠心的小黃門來山陽跟劉馮說了,讓他趕緊帶着人奔銀川去找馬超,讓馬超出兵勤王!

因此現在劉協等着盼着就盼着他這個誰都不知道還活着的兒子能從馬超那裡招來人馬重震漢室恢復山河。這件事情知道的除了劉協和伏皇后之外沒有第三個人。正是因爲有這麼一個希望存在那裡,因此劉協在桓階、張音的逼迫之下頑強的活着。什麼樣的屈辱他都受着,什麼樣的嘲笑他都忍着,他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託在馬超的身上了,劉協雖然不認爲馬超是忠臣,但是他知道馬超應該不會放着他不管,自己不是一點兒利用價值都沒有了,馬超肯定會派人來救自己。

那麼劉馮到沒到銀川見沒見着馬超呢?他現在還沒到銀川呢,正在路上。不過馬超早就知道漢獻帝現在的處境了,曹昂一逼劉協退位潛在許都的細作就把消息發回去了。馬超接到報告的時候沒在銀川,他正在塞外鮮卑山那裡主持滅蝗蟲呢,今年不光冀州蝗災大起,北方草原上蝗蟲也很厲害,大片大片的草場被蝗蟲啃的不象樣子了。徐晃抽調了五萬人馬幫着來滅蝗,但是效果不大,因此馬超打完仗之後連銀川都沒有回,直接就到了鮮卑山了。

蔡琰、張寧兩位主母早就在到了這裡了。馬超來了之後馬上命人安排牲畜,改放養爲圈養保護草場,另外他派人大量的抓蝗蟲,馬超把蝗蟲抓來燒着吃、炸着吃,告訴百姓既然蝗蟲想要咱們的命,咱們就先要它的命,因此馬超帶頭吃蝗蟲,老百姓抓了蝗蟲放到油裡頭一炸或者是在鍋裡一炒,再放上鹽花這麼一償味道還挺好,因此就響應馬超的號招抓蝗蟲當糧食吃。他們正在這裡抓蟲子吃呢信使到了,把許都的情況跟馬超一彙報,馬超微微一笑,說我早就料到曹昂會有這一手了,他吩咐下去,依計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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