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天哈哈大笑,傲然道:“離川閣下,段譽是我賢弟,我絕對不會輕易告知你他的去處,除非……”
離川喝道:“除非什麼!”
我揚聲笑處,飛身上了一棵大樹,下得地來時,手上多了一根細長的樹枝,枝葉清脆,高聲道:“你要是三招之內長劍捱到我手中的這枚樹枝,我便老老實實的告訴你段賢弟的去處,絕不反悔。”
離川倒是一驚,冷聲說道:“臭小子,口氣倒不小——好,看劍!”長劍顫動,便要飛身刺來。
我急忙叫道:“且慢!如果你輸了,即三招之內你的長劍沒碰到我的樹枝,就一劍殺了山羊大鬍子司空玄,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駟馬八馬難追!”
司空玄大譁,驚恐的指着我道:“你,你……”
離川只冷冷的“哼”了一聲,算做默許。
我神定氣閒的說道:“放馬過來吧。”右手上的樹枝向前輕輕一擺,做出“花劍”出劍時的招式。
離川低嘯一聲,黑影閃動,長劍泛起一道冰冷的光芒,風馳電掣般的向我手中的樹枝刺將過來。其實,我心中早已想得明白,他這所謂的“醉劍”,劍法詭異,飄忽不定,以醉壓不醉,正如以邪壓正,但想一旦牽制了他手中的那把長劍,那麼,其“醉意”自解,哈哈,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有好看的戲了!念頭閃出,對方手中那柄明晃晃的長劍已然劃開一道鮮亮的劍花,剎那間刺到了我右手邊,我喝一聲彩:“十步一殺,好快的劍法!”立刻飛身閃開,樹枝隨手掃向他的下盤。
離川雙腿歪開,長劍斜斜砍向我的手臂,正是“醉劍”中的招式,我這時凝神迎戰,自是不會中了他的招,再說剛纔一戰,我早將他的劍路看得清清楚楚,如此一來,勝券自在我的手上——我哈哈一笑,身子側翻,樹枝以電光石火的速度在他的胸口邊帶了一下,迅速竄開,呵呵笑道:“離川兄,第幾招了?”
離川“哼”的一聲,身子猛地一彎,然後急速旋轉,長劍霎時變爲一團幻影,四面八方的向我籠罩過來。
我微微一驚,心道:“這麼快的劍法,不會吧!***,還是不要輕敵的好。”當下只有閃身避開,細細觀察對方的劍招變化。對方進攻石快,但我避得更快,兩個人跳來躍去,有如小兒山間嬉戲一般。
離川突然喝道:“你這是什麼功夫?腳底抹油功麼!小子,快出招!”長劍走偏斜,東顫西擺,不知道欲往何處刺落。
我笑道:“腳底抹油功?呵呵,好名字!”“字”字一出口,身子已騰空飛起,喝聲:“看我的樹枝!”右手一抖,樹枝已經在他的頭頂上輕輕的點了一下,離川舉劍上挑,但我的身子已藉着那一“點”之力,縱開了數丈,然後輕輕巧巧的落在了當地,離川正要挺劍刺來,我道:“喂,喂,你輸了!十招都已經過了,可我的樹枝還安然無恙!”
離川陡然站定,怔怔的說道:“你……你……”反身一劍,將司空玄殺了,隨後轉過身來,叫道:“來,咱們再比過!”也不等我回答,縱身撲來。
我大驚,叫道:“喂,喂!”舉起樹枝,忽聽“嚓”的一聲輕響,枝葉分離,樹枝已被他的劍氣折爲數節。這下我沒了兵刃,只得發“腳底抹油功”了,拔腿便奔,大聲叫道:“喂,離川兄,你男子漢大丈夫說話不算數,那,那我也不客氣了啊!”以內功而言,我心知他決不是我的對手,於是展開輕功,徑往山上奔去,嘿嘿,不到一頓飯的工夫,便已經將他拋得個無影無蹤了。
也不知道一口氣奔了多遠,猛地裡,天邊劃開一道刺眼的閃電,緊接着便是一聲震天動地的雷鳴,俄頃間,烏雲翻滾,月光暗淡,直至隱沒無現,一道閃電閃過,倒照得四周明亮一片,張生趁着電光向前飛奔而去,還沒跑出幾步,暴風驟雨來了,這風颳得很狂,雨下得很大,周圍無處躲避,張生一下子便被淋成落湯雞也似。
再往前奔走一陣,電光中只見幾座屋舍橫立眼前,張生一喜,急忙奔將過去,走到一屋檐下,苦笑不已,身上雨水淅瀝嘩啦的往下流滴,一摸懷中的糕點食物,早已化成了一把把糊狀的東西,吃不了了,便盡數丟了,他眼睜睜的看着閃電肆虐,心中大日雷母。
他正想進屋子躺一下,乾脆等到明天一大清早再上山頂,反身欲推門的時候,忽聽裡面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姐姐,我們明天走得了麼?”
卻聽另一個婉柔的女子聲音道:“這得看老天爺的喜怒啦——阿碧,你說這無量山上真有公子要找的段譽段公子麼?”
張生一聽,大驚之餘想道:“嘖嘖,裡邊倒有美人兒,好說,好說。”也不忙着去推門,又聽那個阿碧道:“阿朱姐姐,公子爲什麼要請段公子去我們‘燕子塢’?”
阿朱壓低聲音說道:“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公子爺說這事事關重大,我們務必儘快找到段公子。”
阿碧嘆息道:“可是我們在這無量山上都轉來轉去的找了好幾天啦,卻連他的鬼影也沒有一個。”
阿朱催道:“睡啦,睡啦,明天希望老天爺開開眼。”於是,屋子又變得安靜一片了。
張生吃驚不小,心想:“***,‘燕子塢’?這名字倒熟悉得很,是不是姑蘇慕容慕容復的住處?”突然想到一件事,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心中大譁:“阿碧?阿朱?這,這不是天龍中的兩位大美人麼!那麼,她們口中所說的公子自然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的南慕容慕容復了!”想道這裡,猛聽阿朱的聲音喝道:“誰!”
**天龍八部之慾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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