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城。
天下第一樓。
倆天之後,靈州分堂收到了康廣陵的回信,稱已經讓各地分堂着手調查有關慕容博和長生門的下落。
對於這個消息,蕭軍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因爲他知道,如果長生門想從慕容博身上知道一些什麼秘密,恐怕現在已經得逞了,連無罪在他們的手裡都沒有堅持住,何況慕容博。
說不定,此時的慕容博已經和無罪一樣,早已被長生門的人殺了。
蕭軍一個人靜靜地站在二樓欄杆處,發着呆,一言不發。
“小夥子,你最近這倆天心事很重啊。”
正在這時,蕭遠山走了過來,打量着蕭軍,緩緩地說道。
“前輩。”
蕭軍扭頭看了一眼,輕聲打了一個招呼。
“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理理思路罷了。”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何必自尋煩惱。”
蕭遠山笑了笑,緩緩地說道。
“她也說過這樣的話。”
蕭軍愣了一下,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
“誰?”
蕭遠山有些好奇。
“語嫣。”
蕭軍淡淡的答道。
“看來還是王姑娘看的透徹啊。”
蕭遠山笑了笑,緩緩地說道。
蕭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扭頭看了一眼王語嫣所在的房間,心裡升起一絲滿足。
“年輕人,我覺得無罪大師說的對,你還是什麼都不要管了,跟王姑娘找個地方,倆個人逍遙快活豈不甚好?何必再管江湖事?身在江湖總會身不由己,這刀頭舔血的日子沒有盡頭的。”
“冤冤相報何時了?就像老夫,糊塗了一輩子,行將朽木了才明白了這一切,可以已經爲時已晚,何必呢?”
蕭遠山看了一眼蕭軍,語重心長的說道。
聽了蕭遠山的話,蕭軍也不免有些動容,如果他真的可以選擇的話,真的什麼都不想管,原本他穿越到這裡也不是爲了來當救世主的,誰生誰死,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可是他真的能夠放下嗎?他不知道。
“多謝前輩指點,我會好好想想的。”
蕭軍恭敬衝蕭遠山抱了抱拳,認真的說道。
蕭遠山嘆了口氣,因爲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無論如何,一定要照顧好王姑娘,她是個好孩子,千萬不要負了她。”
蕭遠山點了點頭,留下了一句話之後緩緩邁步離開,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蕭軍看着蕭遠山的背影,突然感慨良多。
曾經的蕭遠山,又何嘗不是一個爲情所困的人,爲了給最愛的女人報仇,不惜假扮喬峰,殺了那麼對該殺和不該殺的人,增進也算是一大魔頭,可是自從在藏經閣中徹底大悟之後,整個人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變得什麼都看得開了。
說起來,這一切全都是無罪的功勞,可惜他已經不在了,否則的話,也許真的可以幫蕭軍走出困境,重獲新生。
無罪的屍體蕭軍已經帶回了靈州城,而且已經找了一塊風水寶地葬了。不管之前有什麼恩怨,都隨着無罪的離世而一筆勾銷了。
厚葬,是蕭軍對無罪大師最後的敬重。
蕭遠山被救出的消息,蕭軍已經讓人送去契丹有幾天了,可是依然沒有收到喬峰的回信,按照日子推算,也許他已經上路了吧。
蕭軍心想。
......
泰山之巔。
悍馬車上,蕭軍靜靜地站在車廂頂上,眺望着一望無際的摺疊山巒,眉宇之間帶着一絲說不透的凝重之意。
“你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入迷?”
王語嫣站在車轅上,看着站在車廂頂上的蕭軍,輕聲問道。
“看風景。”
蕭軍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你到底要找什麼啊?”
王語嫣再問。
“不知道。”
蕭軍搖着頭,苦笑着說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們已經在這泰山中轉了好幾天了,可是卻依然什麼都沒有發現,因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
王語嫣愣了一下,不再說話,靜靜地站在車轅之上。
她知道,如果幫不上忙,那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默默地陪伴。
而蕭軍也要的確實不多。
原本這泰山之巔馬車是上不來的,可是找了幾天之後,要找的東西沒有找到,但是卻找到了一條足以讓馬車勉強行走的路。
悍馬車本來就不是普通的馬車,路雖然難走,但想上來也不是難事。
逗留了許久之後,蕭軍終於放棄,駕着馬車向山下而去。
......
當蕭軍和王語嫣駕着馬車回到天下第一樓的時候,發現前去契丹送信的人已經回來。
“參見聖主。”
蕭軍一進門,送信的人就直接跪在了地上,恭敬的行着禮。
“起來吧。”
蕭軍招了招手,緩緩地說道,可是看了一圈之後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因爲喬峰並沒有一起來。
“怎麼回事?”
蕭軍看着送信的人,淡淡的問道。
“屬下去過契丹,也找到了南院大王府,可是卻並沒有見到蕭大俠,信也沒有送進去。門口的守衛不但不讓屬下進去,連信也拒收,甚至連通報都沒有。”
送信的人恭敬的站在一旁,凝重的說道,有一絲茫然。
聽了這人的話,蕭軍瞳孔驟縮,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難道?
劇中的喬峰在少林寺大戰結束,回到契丹之後,就因爲不願意帶兵攻打南宋而被契丹皇帝軟禁,最後下了大獄。
難道這麼快就來了嗎?
看樣子,契丹已經準備對大宋動手了啊。
想到這裡,蕭軍再次看向了送信的人。
“休息一天,再去契丹打探,看看契丹的邊軍最近有什麼動向,打聽一下喬大哥是不是被契丹皇帝軟禁了,還是已經下了大獄,打探清楚之後,找到最近的分堂,立刻飛鴿傳書給我。”
蕭軍皺着眉頭,看着送信之人說道。
“是,聖主。”
那人答應了一聲,緩緩退了下去。
“要有戰事發生了嗎?”
正在這時,蕭遠山突然從二樓上走了下來,看着蕭軍緩緩地問道。
看來,蕭軍剛纔的話他都已經聽到了。
“恐怕是的。”
蕭軍皺了皺眉頭,輕輕點了點頭。
聽了蕭軍的回答,蕭遠山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了一絲悲哀之色。
“紛紛擾擾幾十年,終究還是躲不過啊。”
蕭遠山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
“事已至此,只能靜觀其變了,放心吧,我會盡力讓這場戰爭平息的。”
蕭軍想了想,淡淡的說道。
蕭遠山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蕭軍扭頭看向了門外,不由得苦笑。
糟心的事,好像總是接踵而至啊,看樣子,很快又得動身去契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