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曉萌不語,什麼叫做老?在她看來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孩子的母親呢?”陌曉萌好奇道。
“走了。走的那天,她還在等,卻沒有等到。”石碩嘆氣道。
陌曉萌的心像是被什麼輕輕擰了下,有些痛,有些酸澀。
“什麼時候的事?怪我,是我一直耽擱到現在,不然的話……”
石碩搖搖頭,“這怎麼能怪你呢?都走了有幾年了,人終究是人,人妖相戀,分離是遲早的事。我想,他們打從一開始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怨不得誰,更怪不得誰。我還記得,石成出生的時候,他們和我說,這樣就夠了。”
“……”
陌曉萌想給石碩一個微笑,可她笑不出來。石碩雖是妖,但也有感情,兒媳婦死了,兒子死了,妖石族沒落了,他心裡苦,可卻沒有誰能被他拿來當做傾訴者。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已經很老了。
向陌曉萌吐露一番後,石碩覺得心情好了不少,他打算送她出妖石族,不料有個石頭妖急急忙忙衝了進來,“族長,不好了!大黑領着一羣妖獸堵去了我們的出入口,逼我們交出小族長。”
石碩大驚,“什麼?那小族長現在人在哪裡?”
“就、就在出入口處,兄弟們正護着他,可……”
見那來報的石頭妖欲言又止的模樣,陌曉萌便知道情況必然不樂觀。如今的妖石族實力定不如當年,若還強悍,又怎麼會淪落到被人欺上頭來?
“小姑娘,你在這裡待着,我去去就回。”
石碩說完,領着那來報的石頭妖飛快地衝了出去。
“蹬蹬蹬!”
陌曉萌感受着地面傳來的震動,她眯了眯眼,還是決定出去瞧瞧。妖石族有難,她沒有非幫不可的理由,但如今自己身處妖石族中,他們若有個什麼意外,她也沒好果子吃。
——
妖石族出入口處,石成被一羣石頭妖護在身後,在他們對面站着的是一頭頭呲牙咧嘴的妖獸,密密麻麻的,將出入口堵得密不透風。
石碩到了後,石頭妖們的焦慮之情纔有了許些好轉,而石成則是撲到了石碩的身上,“爺爺,我不要離開你,不要離開大家。”
石碩擡手輕輕地按了按石成的小腦袋,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看向對面的領頭人,一隻紅色毛髮的大老虎道:“大黑,你這是做什麼?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苦苦相逼?”
那隻被喚作大黑的紅毛大老虎牽了牽嘴角,譏諷道:“到底是誰在苦苦相逼,犧牲一個半妖,就能保全妖林裡的大家,這筆買賣划算與否,這還需要想嗎?”
“石成是我的孫子,是我妖石族的下一任族長!”
石碩言下之意,這筆買賣本來就不該有,而他們妖石族在這件事上也不會做出任何退步。
“下一任族長?”
大黑的前爪不禁撓了撓地,發出了一陣輕笑,“一個半妖當族長?石碩你還真是越老越糊塗了!你們妖石族不是妖林的守護者麼?那小傢伙既是下一任族長,那麼就更該爲妖林犧牲了。石碩,我這次不是來找你商量的,今天不管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那半妖我們一定要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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