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鳳清瑤又打了個噴嚏。
近幾日她總是心神不寧,隱約覺得京中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將燭臺放倒在書案上,她走出了營帳。
這營帳,是吳長青的。
那日見到吳長青,她便覺得他眼神不對,幾日觀察下來才發現,這吳長青竟有**癖!他牀頭邊的櫃子裡,放滿了用來提高興致的道具,軟鞭、吊鎖、捆綁帶——有的上面還掛着未擦淨的血痕。她還聽說,早先營中也有過十來歲的男童,自進到吳長青營帳之後,便再沒出現過。
想來他是生了邪念,纔會讓自己來當他的書童。
出了營帳,她順着黑暗的地方向右側走去,馬廄就在兵營最右側。
今日吳長青帶領的新兵營剛贏了一場勝仗,此時他正帶着衆將士喝酒慶祝。自己找藉口溜了回來,便是想趁防守鬆懈的時候,逃出這裡。
靠近馬廄,一通抱怨聲傳進耳朵:“慶功酒,慶功酒,沒有我們把馬養得又肥又壯,他們上了戰場能打勝仗嗎?用馬的時候知道吩咐我們,慶功時卻不記得我們,簡直是豈有此理!”
“誰說不是呢!”另一個附和,一屁股坐到了餵馬用的草垛上。
鳳清瑤也不含糊,揚手打出兩枚銀針。
黑暗中閃過兩道寒光,那士兵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軟軟的暈過去了。
她拔出匕首,開始一條條割斷栓馬的繮繩。
就在這時候,倒在書案上的燈燭慢慢溶化,燭油順着案臺淌下來,引燃了在地上的毯子。火勢迅速蔓延,一發不可收拾。
等鳳清瑤割斷最後一條繮繩時,吳長青的營帳大火已經沖天而起。
正沉浸在打勝仗的喜悅中的人們,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那不是副將大人的營帳嗎,怎麼着火了?”人羣中不知誰喃喃的說了一聲。
“還愣着幹什麼,快去救火啊!”又不知誰喊了一聲。
這時衆人才回過神來,匆忙丟下手裡的酒和碗,向吳長青的營帳蜂擁而去。一瞬間的工夫,熱鬧的人羣便只剩下吳長青一人。
吳長青遠遠看着那片被火光映紅的天空,火光映進他的眸中,眸光一如那烈焰般狂烈炙熱。
敢縱火燒他的營帳,找死!
四下環視,不見青遙,他心中大概明白了幾分。
吳長青的營帳距離糧草庫非常近,加上夜裡起了風,衆人不敢有半分僥倖,出動了全營人馬救火。就在大家拼盡全力救火之時,馬廄出事了。
幾百匹馬受到驚嚇,衝破圍欄,向着兵營大門狂奔而來。
沒有人敢上前阻攔!
因爲沒有人想被幾百匹馬踩成肉醬。
吳長青望着面前飛馳而過的馬匹,中間那匹馬的馬背上,騎着一個翩翩少年。四目相對,那少年對他展顏一笑,得意且狂傲。
吳長青的眸,恨不能在他身上戳出個洞出來。
想起幾日前,他以書童的名譽,強行將他調到自己帳中,實則是想將他當成**養在身邊。
他倒也機靈,每次都是出其不意的避開自己,於是一時興起,跟他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沒想到,他今天竟送給自己這麼一份大禮!
該死!
握緊的手青筋暴突,只想將他抓回來肆意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