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可想好怎麼做了嗎?”顧長辭坐在他對面,拎起水壺爲自己斟了一碗茶水。氤氳的熱氣撲灑在面前,更襯得那張冷清的臉絕世獨立。
“我答應先皇保他不死,也答應保南楚江山十年,自然不能食言。”
端起碗中茶水一飲而盡,男人清冥冷肅的臉上,卻帶着幾分肅穆悲壯之氣。
回潭州見到顧長辭,他解開了當日之謎。
得知那日在土地廟花半里忽然消失,是因碰到鳳清瑤,觸犯禁忌而魂飛魄散。也知道瑤兒記起前世之事,纔會想要殺馬戩爲花半里報仇。
眼睛閉上再睜開,已是一片清朗。
兩個月了,也該有了吧?
是時候去宮裡看看了。
半個時辰後——
南楚皇宮。
烏金馬車一直行至養心殿,才停了下來。
墨戰華從容的下了馬車。
巍峨氣派的養心殿周圍,每隔三尺,便站着一位鐵甲環身的禁軍侍衛。爲防止侍衛疲累分神,每過一個時辰,便會有一批新的禁軍侍衛前來換崗。
如果因此而覺得他們在保護皇帝安危,那就大錯特錯了。
這些禁軍侍衛,是通過墨戰華精挑細選,特意派過來看守養心殿大門的。
領軍的人,正是禁軍統領牧正。
他因得罪馬戩,一度被排擠至有名無實,墨戰華掌權後,才恢復了他的兵權。
同時,他也心甘情願爲墨戰華效力。
見墨戰華走來,他單膝跪地行禮,“臣參見攝政王。”當然很快便被扶了起來。圍在養心殿周圍的侍衛們,也紛紛跪地,“卑職參見攝政王。”
“平身。”墨戰華道。
“謝攝政王。”衆人齊呼,整齊的起身,在各自位置站好。
墨戰華幽黑的眸,掃向養心殿緊閉着的大門,淡淡的問道:“近來裡面有什麼動靜嗎?”
“並無動靜。”牧正答,語氣分別篤定:“臣謹遵攝政王吩咐,御膳房所有送過來的飯菜,臣都親自檢查,便是饅頭也會切開來看。確保萬無一失後,才遞進去。吃剩的東西,也全部由臣親自處理。這兩個月來,他與外界絕無一絲一毫的聯繫。“
“近來可有朝臣要來見他?”威嚴冷漠的聲線不帶半分感情,
“兵部與禮部兩位尚書來過,還有國丈大人也來過,都被臣以皇上龍體欠安爲由,給擋了回去。”牧正邊回想邊說道:“他們並不相信,與臣糾纏半天,見臣不肯放行,還有硬闖的意思。後來實在是看臣態度強硬,也只好丟下幾句難聽的話,走了。”
墨戰華點頭,表示知道了,“開門,本王要見他。”
“是。”
牧正擺擺手,命門前的侍衛打開了養心殿大門。
墨戰華走了進去。
他進去之後,牧正又命人將大門關上了。
門一關,照進養心殿的光線又被擋住了。
此時雖是白日,屋中的簾子卻全都關着。偌大一個養心殿,光線昏暗,冷氣陣陣,甚至是讓人感到一陣陣陰森恐怖的氛圍撲面而來。
空氣中飄着一股難聞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