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都看到了,就是大小姐將二姨娘推進水中的!”雪梅指着鳳清瑤告狀。在鳳相面前,泠玉鳶的稱呼儼然從二夫人改成了二姨娘。
鳳相眸中怒火翻涌,等着鳳清瑤給出解釋。
“呵呵——”鳳清瑤笑,絕冷清豔的臉帶着幾分決絕,傲氣狂拽,毫不爲自己的行爲辯解,反問雪梅:“我救她,她卻要拉我下水,難道我該陪她一起落水麼?”
“二姨娘好好的,爲何要拉你下水?”
“那便要問二姨娘了。”
“先別吵了,救人要緊!”鳳相怒氣不減,吩咐下人先將人救上來再說。
片刻功夫,泠玉鳶被七手八腳的救了上來。
一同被救的還有竹香。
竹香還好,嗆了些水,經過搶救後便緩過來了。而泠玉鳶就沒那麼幸運了。她落水時衣帶被扯斷,衣褲如數落入水中,半裸着身子。風一吹,凍得瑟瑟發抖,嘴脣紫黑。再加上池水浸泡,妝容盡毀,濃妝順着眼角流下,在臉上留下白一道黑一道的流水紋。
面色蒼白,披頭散髮,活像半夜從枯井裡爬出來的女鬼。
衆府兵紛紛別開眼睛,不忍直視。
鳳相臉上陰雲密佈。
“老爺,是清瑤,清瑤她將我推入水中的!”泠玉鳶顧不上理會衆人異常的眼神,抹了一把眼淚,哭哭啼啼的指着鳳清瑤告狀。
本就花了的臉更花了!
鳳相臉黑了又黑!。
倒是鳳清瑤,她垂眸看着腳尖,不承認,也不反駁,心不在焉的模樣像等着離開學堂的孩子。
深吸一口氣,鳳相極力忍住想要爆發的怒火,一擺手,“來人,送二姨娘回房。”
“我不走!老爺,您不能偏心啊,您要爲妾身做主啊!”泠玉鳶上前想抱鳳相的大腿,被雪梅拉住,“二姨娘,奴婢先帶您回房換件衣服,別凍壞了身子!”
她看出相爺眼底翻涌的怒火,再不走,恐怕倒黴的會是二夫人。
衆人半拖攔拽地帶着泠玉鳶下去了。
他們離開後,鳳相將鳳清瑤叫到了書房。
“女兒,父親知你近來心情欠佳,也與你母親商議過了,準備送你去幽雲寺住些時日,也好避開那些閒言碎語,你意下如何?”鳳相語氣中帶着幾分疼惜。
將女兒送去寺中受苦,他也不捨得,但見現在流言飛語,不如暫時出去避一避。
這想法與鳳清瑤不謀而合。
她樂得落個清靜,也免得泠玉鳶記恨在心,日日上門來找她麻煩。“如此再好不過了,女兒這便回去收拾行李,今日就走。”
鳳相沒想到她答應的這麼痛快,一時竟不知如何迴應。
頓了頓,才道:“爲父叫你三哥送你。有他在,這一路上爲父也放心些。”
“多謝父親。”
辭別父母,她在鳳岕的護送下前往幽雲寺。
一路上,她撩開窗子看着外面的風景。不經意的看到鳳岕。他似乎比前幾日又瘦了。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落日弓丟了,那個睚眥必報的男人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不正常!
“小姐,又不是你的錯,爲何要罰你去幽雲寺思過?”正想着,忽聞白秀不滿的抱怨。
鬆開掀着簾子的手,收回了視線。
“有何不好麼?”她勾脣,絕冷清豔的臉揚起一抹笑紋,直叫四周景色都變得黯淡無光起來。
實際上,此去幽雲寺,她有自己的打算。
在這個男人爲尊的封建社會中,不想任人魚肉,就必須要有自己勢力。藉着幽雲寺這塊風水寶地,她剛好可以好好規劃一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