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英磨蹭着不肯走,風起實在看不過去了,衝進來將戰英拖了出去。
見戰英被拽走,香寒急得眼淚直掉。
“你也下去吧。”鳳相道。
低沉的語氣,聽不出究竟是沒生氣,還是強忍着怒火。
香寒擦了一把眼淚,哽咽道:“奴婢謝老爺不罪之恩,謝王爺不罪之恩。”磕了個頭,緩緩起身,退後幾步,轉身離開了會客廳。
邊走邊抽泣。
管家鳳祿是個妙人兒,見狀,也識相的退了出去。
他們都走後,墨戰華才站起身,對着鳳相揖了一禮,“小王對部下疏於管束,壞了府中規矩,實在慚愧。回府之後,小王定會嚴加管教,絕不會讓他再越雷池半步。”
鳳相雖有不悅,卻是一笑了之。
“王爺言重了,以後鳳府與王府便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若戰將軍真瞧得上那丫頭,便讓清瑤出嫁時帶上她,回去給戰將軍做個陪房吧。”
陪房,便是比通房丫頭還要低一等的侍婢。
“此事不可。”墨戰華道:“香寒乃是丞相夫人的侍女,怎可隨意贈人?丞相大人只當沒有此事吧。”
鳳相點頭,不再糾纏於此事。
顧長辭坐在一側,冷清的面上帶了幾分同情。
自古至今,門弟之別,葬送了多少癡男怨女的情愛?可就是這一道小小的門檻,卻好似高山洪壑,萬水千山。縱歷盡艱辛,也是難以逾越。
沒有顧長辭的神思悠遠,風起拽着戰英,一路將他拽到了相府門外。
“我就不該讓你跟來!”
風起斥責,語氣中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的長兄氣。
戰英賭氣的低着頭。
他也不知爲何一時衝動,會拽着香寒去會客廳。他明知如此,會若得鳳相生氣,王爺震怒。明知如此行事,對兩人的關係百害而無一利,可他就是沒能控制住。
“要不我回去向王爺認個錯吧。”他道。
“還去?你活夠了吧?”風起沒好氣的回他。
他算是因禍得福,王爺念他傷重,怕他一蹶不振,纔會允許韻詩嫁過去,當了他的正妻。但身份懸殊,也只准他用花轎將她迎進府中,卻沒有任何儀式。
戰英正是如日中天之時,王爺如何也不會準他娶一個丫鬟爲妻。
唯一的辦法,便是在王爺與鳳姑娘成親之時,求鳳姑娘以陪嫁之名,將香寒帶進王府。到進再求王爺將香寒許給戰英。這樣雖無正妻之名,卻能圓了兩人長相廝守的心願。
方纔這一鬧,估計這法子是行不通了。
風起拍了拍戰英的肩膀,送他了一個兄弟你好自爲之的眼神。
戰英一臉挫敗。
心中比連吃幾頓敗仗都堵得慌。
送下聘禮,訂了婚期,墨戰華與顧長辭也未多停留,帶着衆人告辭了。
回到王府,墨戰華大發雷霆。
“你們兩人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王爺?”怒目掃過風起與戰英,低沉的語氣,讓兩人心中一震。
齊齊跪了下來。
“卑職該死,求王爺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