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殺!(感謝盟主手白臉不黑!)
【休想!】
酆都衛只聽見了之前武修要爲安靖爭取逃跑機會的一段話,並不知道武修有沒有將奇物交給他,立刻急了。
不管不顧,他擡起手中靈光槍,就要朝已經轉過身,迅速跑開的安靖方向射擊。
可是扳機按下,靈光槍不僅沒有發射,反而騰起一道白煙。
——壞了?!該死,怎麼是這個時候!
但這並不是巧合——此時此刻,整個黑市周邊,所有酆都衛由羅浮軍用核心操控的武備法器,全部都故障了一段時間!
察覺到這一事實,安靖跑的速度更快了。
【想跑?】
酆都衛想要邁步去追,卻發現被連續擊打的靈鎧右腿已經徹底動彈不得,而武修更是怒吼一聲,爆發出強橫拳勁襲向其後心,令他不得不轉身回防。
雙方正面硬碰硬對了一拳,但這次就是武修敗退。
論起本體實力,他和酆都衛在伯仲之間,但對方修行的是《青木長生經》中的長生枯榮根本術,而他只是《九地寶典》衍生而出的外道修法‘灼巖地法’,靈氣精純就差了不止一籌。
更何況對方還有靈鎧護身,如果沒有被鬼修的底牌干擾侵蝕,他全功率全力爆發,鑄成道基的修士也能過招一二。
也就是單對單,靈鎧威勢不盛,如若酆都衛結陣,靈氣勾連,他就連對方的護體靈光都無法突破!
一拳被破開拳勢,兩拳被擊中肩胛,三拳被徹底轟開防圈,第四拳更是命中頭顱,打的武修魂飛天外,渾身氣勢架勢一鬆,被酆都衛一把抓住脖頸,然後重重摜在地上。
地面咔嚓一聲裂開,岩石土層如浪卷,大片大片地翻起,而武修半個身子被砸入坑中,就連鞋都飛了。
【呼哧——】站起身,酆都衛深深地喘了一口氣,感覺腦袋有些眩暈。
他體有內傷,鬼修的‘溟骨幽氣’仍然盤亙於經脈中,這森寒鬼氣阻塞他的靈氣運轉,更是令他無法迅速用自己的‘長生枯榮氣’恢復傷勢和體力。
而武修的‘巖炎灼氣’雖然品階不高,卻與溟骨幽氣犯衝,每一拳都引動他經脈內冰火交加,劇痛無比。
可還不是休息的時候,‘真符’還在那臭荒野小鬼手裡……如若能回收‘真符’,得到上面的賞識,自己絕對能一步登天,甚至能擺脫玄夜城監天局這該死的泥潭,擺脫這身噬魂冥鎧,直接回集團本部!
說起來,那荒野小鬼似乎就十歲出頭?他媽的,十歲出頭就修出這麼精純的庚金煞氣?四大道院也就這個級別吧?絕對不能讓荒野裡出現這種天才!
嗡嗡……
似乎聽見了奇怪的蟲子的聲音?
全力回氣的酆都衛擡起頭,有些疑惑地看向聲音出現的方向。
他並沒有看見蚊子蒼蠅。
他看見的是一臺無人機。
一臺自爆無人機!
不遠處,安靖帶着無人機眼鏡,獰笑着操控自爆無人機用最快速度朝着酆都衛肩部傷口撞去!
走?開什麼玩笑,跑不就是認輸嗎?殺酆都衛最好的機會就在這裡,他肯定拼了!正好測試一下自爆無人機對大體型目標的效果!
“和你爆了!”他按下按鈕。
然後,便是一滯……以及急速膨脹的炎與光!
————轟隆隆隆隆!!!!
恐怖的爆炸發生在狹小的通道中。
赤明焰地的自爆無人機是用來對付荒野兇獸,蠻荒妖邪的,裝彈量大的驚人,它原不能在有壓制訊號的城區使用,但黑市本就隔絕信號,而黑市內部自帶的壓制大陣也被之前黑市和酆都衛的戰鬥破壞,以至於此地成爲了一處‘城內的荒野’。
驟然亮起的赤紅色火光中央是金色的電弧,輝煌壯麗的金電紅焰吞吐收縮,赤炎陽雷燒灼一切,而淒厲的慘叫和咆哮,混雜血肉鋼鐵被燒焦的氣味,隨着大蓬大蓬的黑煙朝外噴出。
瘋狂擴張的熱風甚至差點將拐角處的安靖吹飛,但他卻強行又鼓起一道太白煞氣護住身軀,忍耐着可怖的高熱薰風,探頭看向酆都衛所在的位置。
然後,他就看見了一個屹立在焦炎中的鋼鐵身影!
酆都衛自帶的‘北陰幽氣’膨脹,匯聚在肩部鎧甲缺口處,硬生生地在赤炎陽雷與肉體間隔開了一層護盾,而‘長生枯榮氣’令黑色的芽孢不斷膨脹結痂,抗拒着恐怖的熱量透體將他烤熟。
【你這惡賊——】
擡起頭,因爲所有力量都被調去守護傷口,鬼面頭盔外層已經融化,酆都衛看見安靖,便發出淒厲的吼聲,邁步朝他撲去:【受死!】
高熱融化了右膝被卡住的關節,反而令酆都衛可以向前,雖然他此刻被重創,但氣勢兇猛猙獰仍然遠超厲鬼惡獸!
“你這畜生——”
可安靖卻也露出了瘋狂的神色,他提起所剩不多的太白煞氣,重重一拳砸在了牆壁上:“死吧!”
咔嚓一聲,原本就因爲黑市和酆都衛的戰鬥而破損不堪,更是因爲武修安靖與酆都衛的戰鬥瀕臨坍塌的牆內支柱被摧垮,天花板崩潰傾斜,巨大的岩石驟然砸落在酆都衛身上!
——他可不是隨便找個地方安置武修的!這就是安靖早就選好的‘戰鬥地點’! щшш.Tтkǎ n.¢ o
閃躲不及,酆都衛狂嘯一聲,用盡最後的力氣想要向前撲開——但這反而害了他,他向前一撲,墜巖和大量岩屑砂礫恰恰好就壓住了他的下半身,令他動彈不得。
如果他只是被墜巖壓住,酆都鎧再怎麼受創,也能保他不死,但正因爲酆都衛本能地求活,所以反而將上半身露在外側。
這就是他的死因。
因爲他肩部的傷口裸露了出來。
安靖拿起自己的劍匣和冰瀑步槍,一手持一法器。
用普通的火藥武器對付修行者簡直就是講笑話,哪怕是安靖這種速成靈氣,本質上還只是開靈境的學徒修士運起靈氣,也能短時間血肉化鐵,抵禦子彈,更何況煉氣高階?
只有法器,唯有法器!
轟!轟!
砰!砰!砰!砰!
對準已經血肉模糊,芽孢卻還在蠕動再生的酆都衛肩部血肉,安靖看準角度,對準對方心臟肺部的方向清空彈匣。
已經在安靖修行時充能完畢的靈氣爐以最大功率輸出,而冰瀑步槍本就不靠靈氣爐而是靠特殊的子彈,兩種完全不同的法器狂嘯着輸出自己的所有火力。
轟!砰!砰!
安靖的手很穩,射擊很準,這一切都如同血肉本能。
說到底,他前世究竟是幹什麼的?怎麼又會武技又會射擊?他那武館究竟怎麼教人的?無限制格鬥嗎?他是不是還會開大卡車啊?
所有疑惑都如潮水,涌起又退去,只餘一點清靜。安靖如同機械一般無情地射擊,雙眸中彷彿有火焰燃燒。
裝彈,射擊,殺死眼前的敵人,這種快樂和決心,就是他的清靜。
芽孢被擊碎,血肉飛濺,焦臭中夾雜着草木清香的怪異味道擴散,更多的黑色根鬚從酆都衛的體內涌出,卻又被子彈撕碎。
酆都衛的身體絕對有異常,以生機馭鬼氣的技法肯定有代價,但這些就不是安靖能管的事情了。
他只需要射擊。
直到芽孢不再蠕動,直到黑色的根鬚搖晃着跌落,直到再生的血肉變得乾枯……
直到劍靈開口。
“他死了。”
帶着勉勵的語氣,劍靈讚賞道:“你勝了,安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