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贊在酒店裡睡了幾個小時,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日上三竿了,吳勝恩後來跟他吃了頓早飯就走了,他沒有回京城,而是去了陳春怡的老家,打算最近幾天就爲對方找一塊合適的墓地,等着過後再操辦她入土。
王贊後來回到了土地廟,吳振福和妻子早早的就開車過來在外面等着了。
兩人是過來還願的,同時也準備了香火錢,王讚的一番神操作他們雖然到現在都沒有看得懂,但兒子畢竟是沒事了,這個香火他倆過來肯定是要燒得旺一些的。
王贊開了門後,兩人就進來然後跪在了蒲團上,和上一次抱着遲疑的態度不同的是這回夫妻兩個肯定是非常恭謹的,表情,態度都端正的很。
上完了香,還完了願,吳振福就拎起一個皮箱,打開后里面碼了整齊的一箱子錢,王贊粗略的掃了一眼,估計數目得有六位數了。
“多謝兩位的慷慨了”王贊點頭致謝,不過他的反應卻沒多大,這錢就是再多他也不會落在自己手機裡,再一個是本來他也不是差錢的人。
吳振福連忙擺手說道:“王先生客氣了,我們這也都是應該的,哎,這不是沒辦法麼,兒子不爭氣啊,差點就蹲進大牢裡去了,得虧是您幫了忙讓他過了這個坎,這香火錢王先生要是覺得不夠,您儘可以再提就是了”
王贊笑道:“夠肯定是夠了,我這裡的香火錢是沒數的,你給我十塊錢還是十萬,在我看來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那肯定不能給少了啊,畢竟勝恩的前途在那擺着呢……”吳振福頓了下,隨即皺眉說道:“王先生,我這裡有件事還想再請教一下,您看?”
王贊擺了下手,說道:“我知道你們問的是什麼,但我肯定幫不了吳勝恩兩年多後再碰到的坎,這就是命裡終歸該有的,你是沒辦法杜絕後患的,這就跟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是一個道理,不過我這裡有兩句話,你記着,應該還是能幫襯上的”
“那太好了,您說”吳振福問道。
“讓吳勝恩這兩年韜光養晦一些吧,最好是找個事幹,越普通越平凡的越好,別再紙醉金迷的了,磨一磨他身上的銳氣,多做點有意義的事,當個志願者義工什麼的,時間久了他的性子自然就會下來了,以後哪怕就算不能躲了那一劫,但結果肯定會朝着好的一面發展的……”
王讚的話吳振福夫妻兩人肯定是一個字不落的都會信的,所以兩人現在都已經打定主意了,哪怕就算是給自己整破產了,那也得讓吳勝恩把性子給轉過來。
後來又聊了一會,吳振福和妻子千恩萬謝的告辭走了,王贊直接就拎着那一箱子香火錢從廟裡出來了。
二十分鐘後,來到附近村的辦公地,然後推開村支書的門就進來了,屋裡面坐着個六十來歲長相普通的老頭,他姓於就是這裡的村支書。
王贊跟他也見過幾次面,之前土地廟建的時候手續還得要從村裡走,所以王贊和於支書也接觸幾次了,後來他也去過廟裡轉悠,並且有幾回王贊出門短時間不回,於支書還老大不願意的教育過他。
於支書是個挺稱職的村官,至少不會對下面的村民吃拿卡要,有什麼福利待遇也都發下去了,所以這人的風評還是挺不錯的。
“哎呦,小王怎麼會有空來我這坐坐了?還是說,你這是又打算要出遠門了?”於支書呲着一口泛黃的牙笑了笑,從桌子上拿起煙來抽出一根遞了過來,說道:“你坐,你坐,我去泡個茶”
王贊隨意的坐在椅子上點上煙,然後將手裡拎着的箱子放在上面“啪”的一下就打開了,於支書接了一壺水後看見箱子裡整齊的碼放着一疊疊的鈔票就愣了,然後下意識的說道:“這是香火錢麼?”
以前王贊收的香火錢,基本上都送給附近的村裡了,別看崇名歸屬滬海,按照常人想的這裡應該是挺富裕的,而其實則不然,這早先是歸蘇東地區的後來才被划過來的,雖然人的戶口都是滬海的,福利待遇也還可以,但發展肯定不比老滬海那邊,就現在還有不少村民都吃低保呢。
於支書並不詫異王贊送香火錢來,只是這次給的好像多了一些,王贊就把箱子往前推了推,輕聲說道:“之前就看到過,村裡面的養老院環境差了一點,估計你們財政的撥款也挺困難的,這裡的錢差不多夠你給養老院添置一些東西了”
於支書感慨的說道:“這些年村子裡可是託了你不少的福啊,要是等着撥款的話,那可真夠等的了,小王你這小夥子是真不錯,人善啊”
“這錢我可不會動,也不敢動,都是孝敬土地公婆的,錢要是被私用了的話,那沒準可是要遭報應的”
於支書挑了下眉頭,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這是說給我聽呢吧?”
王贊頓時笑了,站起來說道:“您可別多想啊,我要是信不過你的話,也不會三番五次的送錢過來了”
“你這麼說,那還差不多,對了,小王啊……”於支書給他倒了一杯茶,忽然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吧?也沒聽說你有女朋友,這個人的事可不能耽誤了啊,人過三十就不太好找了”
王贊隱約覺得有點不妙對方提起這一茬,就隨意的說道:“呃,不急,不急的”
“唉,怎麼能不急呢,你不急你父母也得急啊,於叔跟你說這搞對象呢還是趁早,正好了,我這有個合適的人選給你介紹下”於支書看着王贊矜持的說道:“我小女兒今年剛畢業,比你小了三四歲吧,剛剛合適,你看我什麼時候約一下你倆見個面,瞭解瞭解?”
王贊頓時打了個哆嗦,慌忙擺手說道:“我說不急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再有一兩年也該談婚論嫁了,您家的姑娘就別往我這送了……”
王贊說話的時候腿就已經開始往門外轉移了,然後幾乎就是奪門而出了,於支書的女兒他是沒見過,但你看於支書長得就跟一個被甩幹桶給甩幹了的老頭一樣,他女兒能好到哪去?
於支書跟了出來,站在門口抻着脖子說道:“你跑什麼啊,我姑娘還能把你吃了啊?你別給我打馬虎眼,什麼結婚了,你來這都快兩年了也沒見有哪個女人找過你,你等着我這就讓我兒子找你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