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圍着莊園走了一圈,一圈過後又一圈,他知道小草在裡面,崔玄策也在,還有那個來歷不明的人,最後可能就是龍虎山掌教和那七把劍了,既然知道這些他就沒理由冒冒失失的闖進去了,英雄救美也是有限度的,前提當然是保證能救的出來美女,還有他自己的安危了。
月黑風高殺人夜,夜是真的黑,小風也在徐徐的吹,唯獨看不見月亮,沒辦法京城的霧霾天太重了,擡頭努力半天也沒辦法從厚厚的雲層中看見天邊高掛的月亮。
王驚蟄在莊園外面不知遊蕩了多久,忽然間他就發現不遠處有一道黑影,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快速的躥了過來,看着那道奔跑,跳躍和碩大的身影,他的心裡長吐了口氣,自己總算是沒有白等這麼長時間。
一條碩大的狗子來到王驚蟄附近,揚起狗腦袋小心翼翼的在他身前嗅了嗅,鼻子聳動了幾下,似乎感覺到了熟悉的味道,它這才搖着尾巴晃悠着靠近了過來,模樣甚是親暱,只是配着它那龐大的身軀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王驚蟄摸着狗腦袋詫異的問道:“在雪山上的時候,你明明看起來好像是個王者,很笑傲江湖的那一種,怎麼來到內地你好像是轉了性子,你的野性呢,你的王霸之氣呢,還是你來的這一路上碰見了幾隻二哈有點被同化了,又或者是……你近朱者赤被他給帶跑偏了?”
這麼繁瑣的問題它明顯回答不出來的,但有個聲音替它回了一句過來:“我應該晚一點過來纔是,等到你彈盡糧絕的時候,然後讓你吃吃苦頭,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面對援兵你居然還調侃我?你信不信我讓它掏你了?”
陳三歲走黑夜裡走了出來,帶着一股酸餿味迎風飄了過去,他扒拉着狗頭輕聲說道:“爲了紀念我和這隻狗子之間的感情和緣分,我給它起了個名字,我們大概是在立秋那個時候認識的……那它就叫立秋好了”
“我記得你之前好像給它起過一個名字了?”
“我的狗我喜歡起就起,你管的着?它現在叫立秋,過幾天可能就叫大寒了,再過一些日子到了明年,我高興它還可以叫驚蟄呢,你管的着?我的狗子,我做主”陳三歲惡意滿滿的說道。
王驚蟄嘆了口氣,說道:“你哪裡有一點上師的氣質,我真懷疑扎西降澤大師是不是搞錯了……那可真是日了狗了”
狗子似乎感覺到自己被玩耍了,很不滿的仰着腦袋“嗷嗚”了一聲,不過聰明如它似乎也怕打草驚蛇,叫的時候也是壓着嗓音的。
“咱倆能不能不要在這裡無謂的扯皮了,我從雪山跋涉千里而來,不是爲了和你打嘴仗的,我是要天下行走做降世行者的,還有一大把的紅塵事等着我去歷練呢,我們能不能快快的把問題解決掉?進攻什麼時候發起,還有……”陳三歲忽然指了指自己和王驚蟄,然後轉着腦袋打量四周,詫異的問道:“怎麼就你和我?”
四下裡空空如也,陳三歲想着自己過來之後,應該立馬有幾個人跳出來跟他sayhello的,然而並沒有,只有他們兩個外加一條狗,孤零零的身影。
“原本,我打算一個人包圍他們的,但現在你來了,所以我們可以兩個人包圍他們了”
陳三歲沉重的問道:“他們,是多少人?”
“未知,但據我所知有龍虎掌教和七個弟子,還有崔玄策和崑崙派,最後有個人我不清楚他的底細,但我知道茅山,龍虎,正一和天師四大道門都是衝着他的面子來的,並且這個人很神秘,因爲就連黃九郎都得給他面子,讓我可以動崔玄策但不能碰他”
陳三歲嘴角哆嗦着問道:“不是,缺老闆呢?午橋呢,菜刀文啊,你姐什麼的,怎麼不多叫幾個人?”
“他們都有點忙,再說了我也不好意思麻煩人家”王驚蟄攤着手說道:“至於你,畢竟你還欠我人情什麼的,我就比較好意思了”
“真是日了狗了……”陳三歲特後悔,用兩個人包圍一堆人這種事,也就王驚蟄能幹的出來了,與世隔絕了幾個月,他覺得還是山裡更乾淨一些,外面的社會太複雜了。
立秋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感覺尾巴下面涼涼的。
王驚蟄沒有顧忌陳三歲話中的不滿和顫抖,他敏銳的捕捉到了,他上兩句話中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其中有個詞他很陌生和新鮮。
“什麼叫你是天下行走的降世行者?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有什麼說法嘛?”王驚蟄好奇的問道。
“聽起來很厲害,也確實很厲害”陳三歲一本正經的傲嬌着說道:“這是一種說法,大概的意思是像我這一類人,是需要入世歷練的,我們承載了很多神秘的傳承後卻沒能消化乾淨,這個時候就得需要來紅塵中鍛鍊一番了,再能更好的將自身和傳承融合到一起,我是苯教神廟的降世行者,除了我以外其他一些地方可能也會有,比如據我所知缺老闆代表古井觀,當年從終南山裡出來,也屬於天下行走的降世行者,後來他不就功成身退了麼,一路火花帶閃電的,厲害不?我以後,也會像卻老闆那樣,掀起一片波瀾然後再回到天坑下的神廟裡,從此青燈古佛到老”
“那你知道道門中有什麼降世的行者麼?”王驚蟄慎重的問道,他忽然覺得,那個神秘兮兮,讓黃九郎和四大掌教都給面子的青年,搞不好也是這一類人。
陳三歲搖了搖頭,說道:“那就不清楚了,各管各的攤吧,我哪裡知道別人家的事,不過我從藏區離開的時候,大昭寺的喇嘛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這將是個百花盛開的世代,是會有很多行者出現的”
王驚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是代表賒刀人出來的,莫非我也算?“陳三歲鄙夷的說道:“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們賒刀人都是一脈單傳的,屬於子承父業,你屁的天下行走啊,你頂多算是瞎亂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