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見狀,只是淡淡一笑,對着上首位置的方老爺子拱了拱手,輕聲道:“方老,我還有一點事情,就先告辭了。”
“果然還是一個年輕人啊,年輕氣盛,受不得一絲委屈,難成大器啊!”
虞青山瞥了陸晨一眼,在心中暗暗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像陸晨這樣的年輕人,要學着控制一些自己的脾氣,千萬不能意氣用事。原本今天,應該算是陸晨攀附到方家的好機會,結果一番爭執下來,弄得大家怒火中燒,這又是何必呢?
話音剛落,陸晨便轉過身去,徑直離開了客廳。
方老爺子微微皺了下眉頭,雖然他很想開口挽留陸晨,畢竟無論如何,他的老命都是對方救的,但陸晨這種年輕氣盛的性格,卻是讓他非常不喜,認爲應該磨礪一下爲好。
猶豫了一會兒後,他低聲對着旁邊的孫女道:“寶貝孫女,你去送一下小晨。”
“好吧。”
方映菱無奈地點了下頭,非常不情願地追了出來。看着陸晨已經走到了門口的身影,她連忙呼喊道:“陸晨……陸晨……你等一會兒啊!”
陸晨聞言,緩緩停下腳步,望着追過來的方映菱,淡淡一笑道:“方小姐還有什麼事情嗎?”
夕陽西下,白雲飄蕩,在落日餘暉的映襯下,此時的陸晨在方映菱眼中,突然變了一番模樣。她突然感覺到,在陸晨的身上,似乎帶有一種數不清道不明的滄桑感,莫名吸引着她。
“今晚我爺爺還想請你吃飯來着,你走這麼早幹什麼?”
方映菱甩了甩頭,將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拋掉後,這才走到了陸晨的身前,皺眉嘟嘴道。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留下來又有什麼用呢?你爺爺不相信我,那四位老中醫還一直詆譭我,有意思嗎?”
陸晨呵呵一笑,調侃道:“亦或者是說,你想要看我被那四位老中醫輪番教訓嗎?我可沒有這種愛好。”
方映菱聞言,嬌哼一聲道:“歸根到底,還不是你剛纔說了大話?人家那四位可是咱們東南諸省之中,中醫學界鼎鼎大名的聖手名醫,虞叔叔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他們請來的。而你呢,就是普通人一個,說起話來的份量,又怎麼可能比得上陳老等人呢?”
“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大話呢?他們沒有治好你爺爺的辦法,那我也不能有了?”
陸晨搖了搖頭,嘆聲道:“我有辦法,你們誰都不信,我還留在那裡幹什麼?”
“真的假的?難道你比那四位中醫聖手還要厲害?”
方映菱的眼中,立刻浮現出了一抹疑惑之色,盯着陸晨看了一會兒後,低聲道:“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爺爺的怪病?”
“我若是沒有把握的話,幹嘛說出那番話?難道我真是一個傻子不成?”
陸晨說着,從懷中摸出了一張鎮煞符,還有一小瓶藥粉,這還是上一次爲方老爺子配的藥。他將這兩樣東西交給方映菱後,叮囑道:“你爺爺什麼時候發病,就把這張黃紙符貼在臥室門楣上,然後把這剩餘的藥粉給你爺爺服下,應該能夠緩解你爺爺的症狀。要是還有什麼意外發生的話,再給我打電話就好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雖然他對方老爺子今天的態度有些失望,但也不能看着方老爺子白白喪命不是?
“這東西真的管用嗎?”
方映菱小心收好後,小聲嘀咕了一嘴。
“放心吧,肯定有用。”
陸晨隨口回了一句,便大步向外走去。
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身影,方映菱緊緊地抓着手中的兩樣東西,喃喃自語道:“你這麼有信心,希望它們真的能夠派上用場吧!”
離開方家別墅後,陸晨並沒有急着返回公司,而是圍着天目湖繞了一圈。他一邊觀望着周圍的環境,一邊暗暗點頭道:“爲這片別墅區設計風水的人,應該是一位大師級別的人物。”
先民將堪輿風水之術,總結爲五點,稱之爲“地理五訣”,分別是龍、穴、砂、水、向,這是對人們居住環境的一種科學的高度概括。
人們在追求與“地理五訣”達成和諧統一,實際上就是在追求與大自然在空間上達到和諧統一。
如天目湖周圍這一片別墅區,便是依照四周山脈之勢,結合天目湖的水勢而成,正所謂是“山管人丁水管財”,二者俱全,居住在這裡的人,想不人丁興旺,想不發財都難啊!
“龍者,山脈也!天目湖周圍的山脈矮了一些,雖然稱不上雄偉磅礴,但卻光肥圓潤,可以算作是一條小龍了……”
陸晨順着山路,登上了天目湖附近最高的飛鳥峰,當登上峰頂後,頗有一種“一覽衆山小”的感覺,讓他剛纔還有些鬱悶的心情,瞬間就變得豪邁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應該回家了。”
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都已經快要六點了,也不知道還能否趕得上吃完飯。
就在陸晨順着另外一條山路,準備下山回家的時候,突然在一片幽深的樹林中,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
“狗子,你確定這小子就是中南省首富的兒子?咱們可別是綁錯了人啊!”
“放心吧,肯定就是他,之前買家提供的那張照片,與這小子一模一樣,肯定就是他了。”
“要我說咱們不如直接像虞青山開價勒索吧,綁了他唯一的兒子,這位全省首富怎麼也得來一回大出血吧?”
“不行,買家的勢力不是我們能夠招惹得了的,要是沒命的話,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
陸晨的聽覺比起普通人來更靈敏,因此很輕易就能分辨出,進行對話的是三個人。他放慢腳步,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慢慢摸索了過去。
等向幽林深處行進了兩百餘米後,他藉着月色,總算是看清楚了情況。
只見在樹林中的一塊空地上,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孩被五花大綁捆得死死的,嘴裡還塞着一塊破抹布。雖然他正拼了命般地掙扎着,但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也掙脫不開捆死了的麻繩。
“中南省首富的兒子?”
陸晨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向周圍掃去,發現就在被捆男孩不遠處,正站在着三個五大三粗,身穿黑衣,頭戴面具的男人。三人此時仍舊在交談着,只不過內容已經發生了改變,變成了拿到賞金後,該去如何瀟灑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