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你在哪,你能不能過來一下,有人要在你這裡鬧事,你要再不過來,可是要出人命了。”夏富強心一恨,乾脆給他的二舅去了電話。
二舅,是道上的二當家,說是可以在蘇市呼風喚雨也不爲過了。
他就不信,這個男人敢在二舅的地盤上鬧事。
那邊說了句什麼,夏富強的臉上立即笑了。
他就說嘛,二舅不是一般人,豈是怕了一些。
二舅可是說了,他這就帶着兄弟過來,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在青幫的地盤上鬧事,活膩歪了是不是?
“安小北,這真是你老公,不會是從哪請來的演員吧,一個演總裁,一個演冰冷保鏢,這手槍不會是道具吧。”夏富強扯了扯脣角,自說自話。
至於他的一幫同學們,在沒分清是真槍還是假槍之前,一個一個都躲到遠遠的,深怕會殃及魚池。
“夏富強,大家都是同學一場,你今晚對我講的那些不禮貌的話,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就算了,老公,我們走。”小北並不想把事情鬧大。
大家都是同學,她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挽着蘇成煜的胳膊,想要離開。
“安小北,你怎麼聽着你口裡的話,感覺好怕怕啊。”夏富強得知二舅正在趕來的路上,心裡是一點懼意都沒有了。
他相信,眼前的男人絕對不是青幫的老大,就算二舅來了,也未必對其手下留情。
一會二舅來了肯定有好戲看,他怎麼捨得讓他們走。
“夏富強,你別太過份。”安小北冷笑。
不認識蘇成煜是他眼瞎,要是再沒點眼力見,最後得到一些不落好的下聲,可別怪她現在沒有提醒他。
虧她還想着,看在大家都是同學一場的份上,當成一場誤會來解決就算了,現在看來,她想息事寧人,對方完全不想。
“安小北,你也別生氣,都是出來混的,認識一下也沒什麼不可以,我二舅一會就來了,他說正想看看是哪路神仙敢在他的地盤上動刀動槍。”
如果對方沒有亮出手槍這玩意,也許這事就過去了。
可是對方不知趣,偏偏以爲誰沒有手槍一樣,在二舅的地盤上顯擺。
這種事情,即然發生了,就得處理。
小北看着他那副我是老大的嘴臉,突然什麼也不想說了。
呵呵……他高興就好。
至於蘇成煜,她從來不會擔心,他會在蘇市的地盤上吃什麼虧。
夏富強見他們不吭聲了,以爲她怕了,翹個二郎腿冷笑一聲:“安小北啊安小北,我看你今晚往哪逃?”
走廊上響起十幾雙鞋子走路發出的蹬蹬聲,看樣子來人不少。
夏富強心裡一喜,來了,來了,他二舅來了。
趕忙起身,要去迎接。
包廂的門,被人用大力的踹開,進來一個滿面紅光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身披黑色風衣,眼睛上架着墨鏡,有種黑道大哥大的感覺。
他的後頭跟着十幾個各種毛髮顏色的青年,中年男子,一個一個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後,大有隻要前頭的人一聲令下,他們隨時可以衝鋒陷陣。
“二舅,你可算來了,你要再不來,我的小命只怕要交待在這裡了。”爲首的長風衣男子,正是夏富強的二舅,親二舅,現在青幫的二當家,劉世祿。
他一過來,夏富強就先告起了狀,他委婉輾轉的意思,與剛剛那個盛氣凌人的模樣,頗爲不搭。
劉世祿掃了一眼,果真看見他的前方坐着一對男女,男人的身後,看似保鏢的男子,正用一把最新式的手槍在頂着他保安隊長的腦袋。
手槍是最新式的,他只看過圖紙,沒有買到現貨,沒有想到,眼前的人卻用上了。
這種槍,比消音手槍更安靜,想要殺個人,完全殺人於無形,讓人聽不到一丁點的聲音。
劉世祿止住了夏富強的話語,身子朝前走了兩步,停下。
他的身後,立即有人幫他移來椅子,他吧嗒了一口名貴的煙,緩緩吐出,嫋嫋的煙霧緩緩升起,再結合對方的氣勢,以及人身後的大隊伍,一個一個都摒住呼吸,不敢大喘氣。
他們都是剛畢來不久的大學生,除了班上那幾個家境好的,大都人的家境都一般,哪裡見識過這樣的場面。
就連張巧珍,都暗暗的爲小北捏了一口氣。
一個勁的問着自己,這樣下去,不會出什麼事吧,她要不要報警。
半晌,劉世祿才慢吞吞的開口:“這是哪個沒眼力見的,竟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聲音中性宏亮,話卻沒有那麼好聽。
小北默默的站在一旁,沒再出聲。
“舅舅,就是說呢,他們還敢對你的人用槍,太不像話了,這是你的地盤,何時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依我看,這幾人八成是踢場子的,二舅你可得好好管管。”夏富強別的本事沒有,惡人先告狀的本事倒是一流。
踢場子?她剛剛都說了,她們離開,今晚的事情就算了。
有時候,這人就不能太好心,看他的樣子,不給點他教訓,他是不是不會知道那個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小北此時此刻,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隨即又擔心起來,蘇成煜畢竟是混商場的,對方一看就是混黑道的,蘇成煜與黑道對上真的有把握嗎?
“是嗎?”劉世祿陰冷的雙眼掃過去,也想看看到底是哪路人馬。
蘇成煜冷笑一聲,用同樣冰冷的雙眼回視過去。
看清對方臉的那一刻,劉世祿差點沒嚇的從椅子上摔下來。
我靠,眼前的男人怎麼有點像蘇太子。
不是有點像,就是蘇太子。
蘇太子什麼時候親臨了他的地盤,爲什麼他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
他恭敬的站起來,表情謙恭:“原來是蘇總,蘇總,實在是不好意思,下面的人不認識您,差點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
語氣小心謹慎,深怕對方會怪罪一般。
夏富強的下巴一掉,二舅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還對對方客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