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營地之後,江晨見到了一排排用花崗岩砌成的牢房,而且這些牢房外還籠罩着一陣淡淡的藍光,看來是有禁制保護。而在每間牢房門口,則站立着兩名戰士級的煉體士負責把守。偶爾也有幾名修士經過巡視,看來應該是負責值守的那隊修士中人。
巫孝志這時又悄悄傳音道:“江兄,我相信以你的實力,要殺掉王護法不是問題!不過,王護法所住的房間卻是整個營地的陣法中樞所在。如果他一旦發現危險,有敵人入侵且無法抵禦時,便會發動陣法中的殺戮手段,將俘虜全部殺死!所以,必須一擊必殺才行,不然,只怕便會……”
他有些擔憂地說道。
而巫孝志如此坦誠,顯然也是怕營救行動失敗,江晨會遷怒於他。
“嗯!我明白了!謝謝你提醒了!”江晨雖然眉頭微皺了一下,但卻是很快又舒展開來。
巫孝志見江晨似乎絲毫不擔心這點,亦是心中忐忑不安。因爲他雖然相信以江晨的實,完全可能擊敗王護法這個築基後期修士。但卻不相信江晨有秒殺王護法的可能。
畢竟王護法可也不是普通的築基後期修士,法術神通十分厲害,又穿有防禦力極強的頂階鎧甲。就算江晨使出他那招天魔刀法第四重,估計也能抗下來。
再說了,他們如果真的在王護法的房間內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周圍值守的修士又豈會聽不到?那些人如果和三百多煉體士趕過來支援,將他們堵在房間裡,只怕江晨縱有三頭六臂也是死路一條了。
況且,就算江晨磨到最後,終於殺了王護法,但王護法恐怕也早發動禁制將天魔宗被關押的男修士們全殺死了。
想到這裡。巫孝志也是哀嘆了一口氣。
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亦是隻好硬着頭皮引着江晨走到了王護法的房間門口。
“就是老巫嗎?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就從房門內傳了出來。
巫孝志知道王護法已經發現了自己和江晨到來,心中頓時一驚。
江晨這時向他努了努嘴,示意他按之前商量的辦法回答。
於是,巫孝志只得硬着頭皮說道:“王護法,我在外面搜尋時正好遇上了大長老派過來的密使,他有一個重要情況通知您,因此不得不馬上趕回來。”
“啊?大長老派來的密使?還有重要情況?”那王護法一聽。亦是吃了一驚,他不敢怠慢,連忙道:“那你快帶他進來!”
巫孝志於是便推開了房門,帶着江晨走進了王護法的房間。
江晨眼光一瞥,只見這房間約莫十餘丈方圓。靠牆處是一排書架,但卻籠罩着淡淡的白光,能夠感覺到不小的靈力波動。而在另一頭則放着一張大牀,牀邊正坐着一個看上去五十來歲的老者。而在被窩裡還有兩名長相姣好的女子。
這老者是築基後期修爲,留着一把山羊鬍須,這時他已經翻身下牀,開始穿衣。
而那兩名女子則只有煉氣期修爲。年約二十多歲,見江晨等人的到來,臉上均露出驚愕之色。
王護法望着江晨,眼中亦是露出驚訝之色。因爲在他映象中,大長老燕南楠身邊貌似沒有這樣一位年輕英俊的心腹。
“不知特使高姓大名,怎麼稱呼?”王護法這時已經穿好衣服,起身作了一揖道。
他雖然在屍陰宗裡也是一名護法。但排名卻是很靠後,不然也不會被派來看守犯人了。
“我叫張鐵鋼。原是一名散修,最近在帶藝投入本宗的,承蒙恩師厚愛,剛剛被其收爲親傳弟子。”江晨胡亂說了一個名字,表情卻是一臉嚴肅。
王護法頓時動容,大長老燕南楠可是宗主的親妹妹,她的親傳弟子身份可非同一般。看此子年齡也不過二十多歲,竟然就有築基中期修爲了,想必潛力巨大,難怪會被宗主看中。
他這時忙露出微笑道:“不知張特使可帶了大長老的密信或者令符?來我這裡有何指示呢?王某洗耳恭聽!”
江晨聽聞之後,將從張正春手中繳獲的那封密信遞給了王護法道:“就是這封,你先看看吧!”
王護法接過信件,仔細查看了一陣後,方面色微變,因爲他已經認出,這信封上的印鑑和落款筆跡都是真的。看來,眼前的這年輕人還真是大長老的特使。
不過他嘗試着打開信封,卻發現下了層禁制,怎麼也打不過。忙向江晨求援道:“不知張特使可幫我打開下下這信封?王某不懂這種禁制,竟然打不開這個信封。”
這封信便是江晨當日在烏蘇口哨卡殺了那張正春後,從他身上搜到的。雖然江晨打不過,卻正好可以拿來忽悠這王護法。
這時,他聽聞王護法的話後,卻是微微一笑,打量了一下王護法牀上的兩名半裸女子,然後遲疑道:“就在這裡打開嗎?”
王護法頓時便知其意,對那兩名女子道:“你們先下去休息吧!一會我和特使討論完正事了,再來找你們!”
那兩名女子見他們要談論事情,自然不敢多插嘴,連忙點了一下頭,然後翻身下牀,披好外衣,扭着肥嫩的屁股出了房間。
“張師弟,現在可以拆信了嗎?”王護法忙再度問道。
江晨目光閃爍了片刻,然後正色道:“王護法,你這裡還有沒有屏蔽聲音和動靜的密室?大長老託我帶來的這信中,所說之事可是十分重大的,謹防隔牆有耳!”
王護法聽聞之後,眉頭微微一蹙,覺得這張特使也太小心謹慎了點。自己一個看守犯人的普通護法,能聽到多高的機密嘛?
不過,他也不好在這些小事上和張特使過不去。腦中思索了片刻後,便快步走到了書架前。然後手指一彈,打出了幾道法決。
只聽“哐當”一聲,那書架立刻便向右平移開來,露出一個暗門來。
“張特使,請吧!此處是營地的陣法中樞所在地,可隔絕金丹期修士的神識探測。其內空間也十分巨大,我們可在裡面商量!”王護法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
江晨微微一笑,當即便對巫孝志道:“老巫,你就守在門口。沒有我和王護法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要放進來!”
巫孝志忙躬身領命道:“是!”
他已經猜到江晨要幹什麼了。對於江晨的忽悠本事,他亦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只不過,巫孝志還是百思不得其解,江晨是從哪裡弄到的大長老密信呢?
江晨和王護法步入暗門之後。便是一個向下的樓梯。看來這陣法中樞所在地,便是在大長老住處的地下室內。
江晨走進這地下室,只見這地下室方圓約有三十餘丈,天花板上掛着五彩琉璃燈,將地下室照得燈火通明,一點也不黑暗。
在地下室的牆壁上,雕刻着一幅營地的地圖。從這裡可以看出,營地是被劃分爲十個區域,每個區域上都鑲嵌有一個開關,現在那開關上的把手全都拔在“開”的地方。看來應該是禁制全開了。
在這地下室中。有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除此之外,就別無他物了。
王護法亦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張特使,我這裡有些簡陋,還請多多見諒。不過此處卻是十分堅固。在暗門關上之後,其內的一切動靜外界皆無法查覺。有時候我們也在此商討要事。”
“嗯!這裡的確不錯。估計就算打得熱火朝天,房間外的人也不知道,對吧?”江晨笑咪咪地說道。
“是的!不知張特使現在可否將信件拆開,讓王某一觀大長老的密信呢?”王護法迫不及待地問道。
“唉,其實,我也不知道如何拆開這信件。”江晨攤了攤手道。
“什麼?”王護法一聽,面色頓時微變道:“張特使該不會是開玩笑吧?”
“玩笑說不上,但我其實是來取你性命的!”江晨冷笑道。
王護法眼中驚懼之色一閃即瞬,他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沒想到我竟然看走了眼,想必你是天魔宗的人吧!”王護法這時已經意識到,自己和江晨只能有一個活着走出去。只不過,他卻也不是太慌,因爲江晨畢竟只有築基中期修爲,而他卻是築基後期。
“猜得不錯,所以,你還是去死吧!”江晨將手一招,百鬼幡便從他口中吐了出來,隨即迎風而漲,成了一面丈餘高的黑色幡旗,地下室內頓時陰風陣陣,鬼霧漫天。
數十百鬼魂霎時便從幡旗中張牙舞爪地涌了出來,向着王護法猛撲過去。
“竟然有這麼多隻?還都是築基期的魂魄!”王護法也是一驚。
他立刻從腰間解下養屍袋,然後拋向空中,只見從其內一下子鑽出了七八具鬼將級煉屍,嚎叫着向着那些鬼魂迎了上去,雙方戰成一團。
這一交戰之下,高下便立刻判定。江晨的鬼魂多是那些冰鳥魂魄,戰鬥力較低,對付煉氣期的敵人還行,對付築基期級別的敵人,就實力明顯不足了。
而王護法的這些煉屍,明顯都是由死去的修士屍體煉製而成,戰鬥力超出鬼魂一大截。它們往往幾下兇猛的嘶咬,就能將一隻冰鳥魂魄弄得魂飛魄散。
好在鬼魂有數百隻,在前撲後繼的忘我拼殺下,總算也勉強撐住了沒有敗北。但形勢卻也芨芨可危了。
江晨見狀,不禁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鬼魂量是上去了,質卻是太差了,將來得想辦法換一換,全部弄成修士或者厲害點的妖獸魂魄才行。
“嘿嘿!我道你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王護法開始見江晨竟然放出了這麼多築基期鬼魂,亦是大驚失色。還擔心自己的煉屍打不過。但交戰之後,才發現江晨的鬼魂是繡花枕頭,一肚子草,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他自忖以煉屍纏住江晨的鬼魂後,在單獨較量的情況下,以他築基後期的修爲,應該能夠輕鬆擊敗僅是築基中期的江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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