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如是想着,陸青雲的身子,從祁連山上,一飛而下,向當年的狼牙軍軍團的駐紮處飛去。
逆靈根之事,對陸青雲來說,雖然有些棘手,但並不是無法解決。此番前往,他勢必要去掉蔣思楠的逆靈根,讓其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此時的狼牙軍團比之先前,擴展了數倍不止,蔣思楠已經坐上了副團長的位置。其實,她本對僱傭軍團並不感興趣,但爲了陸青雲,她卻選擇留下。她知道,爲了自己的逆靈根,陸青雲定會回來。
這份信念,留在心間,始終支撐着她,苦苦等候幾十年。
隨着兵團的日益擴張,蔣思楠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出生入死與靈獸搏鬥了,人員數量充足,她自然不會擔心狼牙兵團落寞下來。
時間在指尖安靜的流逝着,蔣思楠經常一個人看着天空發呆,她希望某天,那個白色身影,可以從天而降,落在她面前,將她帶走。
然而,她卻知道,陸青雲心中,卻沒有她的位置,這份酸楚,只能獨自嚥下,卻無處訴說。
是日,就在蔣思楠走在後庭,落寞無神之時,一道若隱若現的精芒,突然從遠處沒入其眉心中。還未弄明白怎麼回事,其意識漸漸消失,而後倒在石階上。
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從上空緩緩降落。來人一臉清秀,眼中卻帶着幾分淡淡的無奈,赫然就是陸青雲。
當年陸青雲並無仙根,張輝卻依靠無上神通,硬是爲他築造仙根。雖然那仙根因爲龍鳳玉的原因,只成爲了僞仙根,但以陸青雲目前的後期化神之境,同樣可以逆天改命,爲蔣思楠將這逆靈根改成普通仙根。如此以來,再也不用懼怕元嬰之境帶來的毀滅了。
蔣思楠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中,她朝思暮想的人兒,出現在其面前。抱着她,並在其耳邊說道,會帶她離開。
那個夢,太美了,美的讓蔣思楠無法接受。她的淚水,在夢中稀里嘩啦流着,那種全身沐浴在幸福中的感覺,又有誰能夠了解。她輕輕點頭,並說會追隨他一生一世。在這份情中,不再包含着恩情,只有無盡的思念與愛慕。
只是,夢終究還是夢,當夢醒之後,其身子已經躺在了牀上,舉目望去,四下無人。只是那一直威脅其生命的逆靈根,已經散去。
蔣思楠發瘋似的跑出屋外,哭泣着大吼,“你在哪裡……”然而,她得到的只有遠處高山傳來的迴音。
“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迴音一陣陣的響在耳邊,但那朝思暮想的人兒,終究還是沒有出現,天空依舊湛藍,只是在這湛藍的天空下,那柔弱的身子,在風中搖曳着。久久的,不曾停下。
百里之外,那片空曠的天空中,陸青雲站在金花蟒的頭頂之上,他的目光,伸向遠處,眼中卻帶着一抹無奈,這份情,終究是孽緣。
嘆息一聲,金花蟒一聲怒吼,轉頭東去。
此時的金花蟒,再一次進階,身子也達到了兩千丈之餘。交流之後,陸青雲才知曉,原來在他與朱玉成等人搏鬥的時候,金花蟒在城南,吞噬了兩頭初期化形獸的靈念,成功突破瓶頸,達到中期之境。
吞噬可以讓金花蟒的實力進一步增加,然而,當年他們在天南中滅掉諸多化形獸,卻從來沒有吞噬過。而今,陸青雲心中生出一絲悔意,若是那時候開始,金花蟒便開始吞噬,估計此時,應該達到後期化神之境了。
然而,這也是一個不小的發現,日後去天南之時,一定要將金花蟒放在上神宗的後花園中,盡情的吞噬。畢竟靈獸的成長,極爲緩慢,沒有足夠的年限與機緣,很難進階。
其實金花蟒以前並不知曉可以依靠吞噬來進階,只是在洛安城的城外,其腦海中的一道封印,像是揭開了似的。吞噬的念頭,極其自然的出現在其腦海中。
通過與金花蟒只見的溝通,陸青雲心中疑惑更甚,金花蟒腦海中竟然有封印?這是他之前從未想過的。
不過,只要實力達到一定程度,陸青雲相信,這封印之謎,定會自然揭曉,金花蟒的真正身份,自然也就有了答案。
中土世界,早已一家獨大,東皇門像是一頭洪荒猛獸一般,慢慢的移動着腳步,向四周擴展,四方修士,無人不服。
擁有幾個化神修士坐鎮,即便北荒的那些大宗門,也不敢招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東皇門,慢慢的吞噬掉整個中土。
東皇擴張的這些年中,杜飛宇的地位愈加鞏固,其謀略無人可比,威望漸漸趕上了門主陳海康,實力也在東皇門丹藥的輔助下,達到圓滿元嬰之境。這樣的實力,僅次於徐靈等人幾個化神老怪。
陳海康雖然也達到後期元嬰之境,但在實力上,已經落在杜飛宇之下,當年陸青雲走後,交給陳海康二百嬰虛丹,也爲東皇門帶來了二百元嬰強者。而這些元嬰強者,自然成了東皇門擴張的的主力軍。
李若言此時已經成了合格的三級煉藥師,實力也精進到元嬰之境,地位在東皇門內,非常尊貴。不但因爲其煉藥師的身份,而且同爲陸青雲的妹妹。
在東皇內,儘管杜飛宇如日中天,但與陸青雲相比,還是天地之別。在東皇弟子心中,陸青雲是神,是一個可以徒手滅天的神靈。
東皇的崛起,屬於他,東皇的驕傲,依舊屬於他。
東皇的崛起,是陸青雲樂意見到的,然而,若想登上八荒之巔,還需時日,且不說上神宗與大魂閣,光是北荒四宗,也不是目前的東皇門可以相比的。
不過,能夠在短短的百年時間,成長到這種程度,陸青雲也知足了,他有的是時間,只要時間充裕,八荒之巔不再是夢。
是日,李若言正在煉藥師內煉丹,隨着年齡的成熟,她鮮有像以前那樣調皮的樣子了。即便徐靈到來,也無法回到以前那個活蹦亂跳的少女了。
陸青雲離開之後,李若言整日裡以淚洗面,雖然她知曉哥哥的離去,自有他的理由。然而,作爲一個普通的女子,一個需要家的女孩,李若言心中實在放不下陸青雲。外面的世界,何等的危險,儘管陸青雲與常人不同,但若是遇到厲害的仇家,又該如何躲避?
多少個夜裡,李若言就這樣一次次從噩夢中驚醒,醒後便大哭。她真的怕,怕哥哥像雪頤姐姐一樣,離她而去。
憂鬱,會使一個人加速成長,此時的李若言,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童真。
陸青雲沿着熟悉的路線,一步步向後山走去,對於李若言,其心中滿是愧疚。他知曉,自己的所作所爲對李若言是何等不公平。然而,雪頤未曾復活,師尊之仇尚未報,他又怎能不聞不問。
陸青雲重恩重情,這份情誼若是失去,當年他也不會在渤池城內,救下李若言,並認其爲妹妹。
其腳步很輕,邁進洞府之中,李若言認真的煉藥,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進入洞府中。看着李若言認真的模樣,陸青雲想到了白雪頤,那認真的模樣,如同一轍。
突然,爐鼎下的火候,開始凌亂,李若言手中的粉料,陡然間,灑落一地,她猛然擡起頭,卻早已雙眼朦朧,一臉崩潰的看着盡在咫尺的男子。
一去又是幾十年,這幾十年間,李若言是數着日子,一天天熬過來的,而今,所有的等候,所有的思念,只變成了一個簡單的字眼,“哥……”
李若言沒有哭,但淚水早已洶涌而出,任憑爐鼎內,丹藥盡數毀去。
日復一日的等候,年復一年的思念,終於在此刻變成了現實,哥完整的出現在其面前,甚至連那已經失去的雙臂,也奇蹟般的長了出來。
“若言……”陸青雲輕道一聲,將李若言奔來的身子,攔在懷中,眼中盡是柔意。但在那柔意中,卻帶着諸多的歉疚。
“這些年,你都去哪了……”李若言顫抖的身子,言語斷斷續續,可那淚水,是喜悅的淚水,是悲傷的淚水。
“我……”陸青雲突然自己無法應對,他去了那裡,去了南荒,去了雪山,去了天南,去了西荒……“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洞府內,一片祥和,李若言在陸青雲的懷中,不停的哭泣着,哭累了,便睡了下去。這一覺,李若言睡的特別香特別沉。
陸青雲回到東皇的事情,除了幾個重要人物知曉外,普通弟子根本不知。也正是在他回來的第二日,東皇門來了一位重要的人物。
這人,陳海康不認識,但卻面色警惕,來人一身上下,沒有半點氣息波動,卻一口說道要見陸青雲。
陸青雲回來的事,很少有人知曉,陳海康自然不敢隨意將此人放入山門,正要去喊陸青雲,胡洋卻出現在山門前。
有胡洋在,陳海康自然也就放心許多,畢竟一個圓滿化神修士放眼整個八荒,也絕對是超然的,來人雖然有些特殊,應該無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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