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離家

村子裡的村民愁眉苦臉的樣子,心理暗歎着老天不公,可沒人敢說出口,只能排着隊伍取水,龍五把張叔扶到樹下一個石墩處坐下,也去排起了隊伍,等排到他的時候,大水缸裡已經見了底,官差推了推水缸說道:哎呀,小娃子,今天沒水了,明天在領吧,說完也不理錯愕的龍五,牽着驢車就駛出了村子,龍五看着越走越遠的驢車,轉身回到張叔身邊說:叔,沒水了。

張叔:哎,日子艱難啊,他們那些大老爺在鄉里吃香的喝辣的,我們這幫人死了都沒人管。別怕,小五子,叔那還有水,走,扶叔回家,給你點好東西。龍五默默的點點頭,然後扶着張叔往家走,張叔家是一個石頭壘起來的房子,屋子裡面就一張桌子一個石頭凳子,還有一張木板搭起來的牀,好在現在乾旱不下雨,要不然這屋子就和水簾洞一樣。

龍五扶着張叔坐在了石頭凳子上,然後自己蹲在他旁邊。張叔看着眼前這個瘦弱的孩子,心裡嘆了一口氣,太可憐了。這麼小就自己生活,還時不時的來照顧自己這種半死不活的人。張叔想了想說:小五子,你去牀底下找一個黑色的小包袱,把他給我拿來。小五子聞言就起身去拿,片刻後就找了出來拿給張叔。張叔說:你把他打開,裡面有吃的。是我的老戰友來看我的時候給我帶來的。

龍五打開了包袱,裡面有幾個玉米麪的餑餑,還有一串銅錢,一個像是鐵做的令牌。龍五拿出一個餑餑遞給張叔:叔,你吃,你身體不好,應該多吃點。

張叔笑呵呵的接過餑餑啃了一口,然後對龍五說:小五子,你也吃,很久沒吃到了吧,這才香呢,你坐下吃,叔跟你說說事兒。

龍五聽話的拿起一個餑餑坐在地上邊吃邊看着張叔。短暫的沉默後,張叔說道:叔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以前在漢國當兵,你還小,那裡都沒去過,今天叔叔就給你說說這些。龍五心裡很好奇這些,因爲他從小就再村子裡,最遠一趟就是和父親去離村子不算太遠的山裡打獵。他對外面的世界很好奇也很嚮往。

張叔說道:咱們這個國家叫漢國,幅員遼闊,地方很大,叔也說不清到底多大,我原來是一名士兵,後來在和陳國打仗的時候立了一些功勞,就當了一名夫長,因爲叔當年勇敢,不怕死,官職也到了百夫長。手下也管着百十來人,有一次和陳國打仗的時候,上級想選出幾百人敢死隊深入敵人後方去燒他們的糧食,我就主動請纓攬下了這個差事,如果順利,我就可以出人頭地了,可沒想到我們中了埋伏,我的手腳就是在那時候沒的。說完劇烈的咳嗽,龍五連忙拿起桌子上的葫蘆喂到張叔嘴邊,張叔喝了一口水緩了過來,說:我現在真沒用,連說話都不利索了。然後抹了一把嘴繼續說道:小五子,我這胳膊和腿是被那些號稱陸地神仙的修士給砍斷的,他們不屑殺凡人,所以我們當時那些兄弟都像我這樣。那些修士力氣很大,他們幾個人就把我們幾百人給解決了,那時候我才知道,我的勇敢對於他們那種人來說是多麼的可笑。後來仗打完了,我在那裡躺了2天,失血過多暈了過去,被前來打掃戰場的同胞給發現救了我,但我的上級看到我這個樣子,就說找個地方養老吧。然後我就被我的一個關係不錯的戰友送到了咱們鄉里,但是在鄉里我天天看別人的冷眼,我就一瘸一拐的來到了這裡,找了一個沒人住的小石屋住了下來。村子裡的人都很照顧我,所以我才活到了現在。小五子,叔看這個村子裡的人早晚會餓死,你拿着這個令牌和銅錢去鄉里找我的戰友吧,讓他給你在軍隊裡介紹一個差事,這樣拼一把也好過在這裡等死要好。

小五子聽後問到:叔,那些修士真的這麼厲害嗎?我能不能也做修士?

張叔哈哈大笑說道:傻孩子啊,修士可不是誰想做就做啊,那可以要有天賦的啊,就像周何莊莊主的小兒子,那都是出生下來就有天賦的。要不然他怎麼能被地靈洞給收了呢。你就不要想這些了,安安分分的做一名軍人,好好幹,你很有毅力,也很聰明,一定會出人頭地的。把桌子上的令牌和銅錢拿好。我在這也用不上它們,你快收起來吧。

龍五看着桌上的銅錢和令牌猶豫了一會還是把令牌拿到手裡了,對張叔說:叔,我要這個就行了,我懂你說的話,我會出人頭地的,等我以後厲害了,我就把你接到我身邊,讓您老享福。

張叔滿意的笑了笑說道:你拿着這塊令牌去鄉里兵衛所找一個叫吳有良的人,就說你是張二的侄子,想來當兵,他就知道了。說罷把銅錢拿了起來也塞到龍五的手上。這錢你拿着,叔用不到,以後有能耐了記得給叔買點好酒喝。叔好多年沒喝過酒了。

龍五看着張二蒼老的面孔,回想起自己的父親,張二此刻就像父親一樣給自己謀出路,龍五後退一步,撲通跪了下來,對着張二磕了三個響頭說:叔,你放心,我一定會出人頭地,讓您老享福的。

張二看着眼前的孩子,欣慰的笑着說道:傻孩子起來吧,明天早上你就走吧,來,扶叔去牀上,你也回家吧。龍五把張二扶到牀上躺了下來,然後告了一聲就回家了。龍五的家也是一無所有,能賣的都賣了,只是爲了一口吃的。躺在牀上回想着張二的話,龍五激動着,是啊,在這裡只能等死,還不如出去拼一拼,我一定會好起來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龍五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後就去了張二的家,張二此刻正在家門口拄着一根柺杖站着,看見龍五來了,他主動說:小五子,記得我說的話,外面的世界雖然好,但也充斥着陰謀,有很多對你表面上好其實背地裡要你命的人。你要真誠對人,但也要防着小人。

龍五:叔,我記住了,你要保重身體,等我回來接您過好日子。

張二呵呵的笑着說:好,叔等你,快走吧,記住叔說的話。

龍五鄭重的點了下頭,然後轉身往村外走去。

張二目送龍五走出了村子,走的不見蹤影了以後,拄着拐慢悠悠的走到一個山腳下,然後把拐丟掉,用一隻胳膊一隻腿爬上了山,時間匆匆而過,等張二爬上山的時候都已經是中午了,張二手上全是血,臉上也被枯枝刮傷了,但他沒有擦,到了山頂,望着遠方自己曾經戰鬥過的地方笑着大喊:老子一生拼過,戰過,勇過,何懼來哉。說完縱身跳了下去。

戰士沙場浴血戰,萬千兵器響成片。孤影矗立夕陽間,不留忠名人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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