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陸崇襟反問了一句,緊接着勾了勾薄脣,語氣冷然地吐出一句。
“如果你知道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雲水澤,是不是就會改口說實話?”
“啥!”
聽到這話葉夢白真的愣了好半晌纔回過神來。
他說什麼?
打電話那會他正在雲水澤,那不就是說她胡編亂造的藉口他根本就是一個字也不相信的。
若是這樣的話,那也就不難解釋爲什麼他會在她咬牙堅持的時候掛她電話了。
但同時,這也真尼瑪的尷尬了。
想到這裡,葉夢白的臉色不由得有些澀澀然。
“哈……啊哈……”好半晌才找回理智,一邊乾癟癟地衝着他流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一邊不忘快速轉動着大腦組織詞彙圓場。
可別說,這種時候,再多的詞彙在事實面前也都顯得特別的蒼白無力。
畢竟藉口在家複習,實則翹家去溫如初那裡大吐口水的人是她。
這會若是再粉裝豔抹地修飾之前的過錯,那就真顯得有點作過頭了。
然而,要她那麼輕易地坦誠自己的錯誤,同樣也是不可能。
於是,快速地搜刮了一番腦細胞以後,最後葉夢白只能笑得尷尬地吐出一句萬金油的話語。
“那個……真的好巧呀!”
說完這話後,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的她只差沒有捂臉了。
不過她的反應和捂臉也差不多。
因爲她竟然很沒骨氣地怯怯地低下了頭。
那模樣,真恨不得將下巴埋到脖子裡。
“嗯。”
面對她粉飾太平的話語,陸崇襟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那生冷不進的表情,使得葉夢白一時之間也摸不清他的真正想法。
多說多錯,沒辦法,她只好繼續保持沉默。
好在熟知她鴕鳥心理的陸崇襟並沒有讓她逃避太久。
沉默半晌後,便輕啓薄脣,淡淡地吐出一句。
“想好怎麼彌補了嗎?”
“彌補?”聽到這兩個字的葉夢白心裡一驚,忍不
住擡起頭看向陸崇襟,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來得及嗎?”
面對她的詢問,陸崇襟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表情不置可否地回了句模棱兩可的話。
“不試,肯定來不及。”
聽到他這麼說,本來滿心期待的葉夢白禁不住有些垂頭喪氣。
這傢伙,玩什麼文字遊戲嘛!
以爲她聽不懂嗎?
不試來不及,那也就是說試了也不一定來得及咯!
果然,像他這麼睚眥必報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種折磨她的機會,她就不應該對他抱太大的希望。
葉夢白有些自暴自棄地想着。
“嗯?”
見她久久沒有行動,陸崇襟挑了挑眉提醒道。
本以爲這隻小野貓應該會像往常無數次那般,變臉服軟賣乖,哪想到這一次的她再次出乎他的衣料,直接單手撐着下巴!
有氣無力地回了句。
“沒什麼好彌補的,要殺要剮隨你便吧!”
這個回答倒真有些出乎陸崇襟的意料,挑了挑眉,再次出聲確定。
“你確定?”
此時的葉夢白彷彿已經看到了死神朝她揮手的模樣,連話都懶得說了,一邊閉眼養神,一邊吐着鼻息嗯哼了一聲。
就在她以爲陸崇襟應該正在考慮要不要換個地方對她實施暴力的時候。
突然覺得身上的毛細孔一僵,緊接着全身的寒毛竟然不受控制地一根根豎起來。
隨之神經也跟着緊繃起來,進入全員警備狀態。
猛地睜開眼睛一看,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本應該站在她對面的陸崇襟竟然已經到了她的身邊。
正俯下身,那張帥得迷倒衆生的俊臉離她不到十釐米。
近的連他臉上的紋理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爲什麼不是毛細孔呢!
主要是因爲他那張臉皮太嫩了,比嬰兒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重要的是,在那上面,竟然找不到半點毛細孔。
皮膚緊緻得跟打了玻尿酸似的。
當然,她可不敢出口確認他是不是打了玻尿酸。
否則到時候,話是問出口了,答案卻沒命聽了。
就在葉夢白看着這張俊臉恍神胡思亂想的空檔,陸崇襟的臉竟然又朝着她湊近了幾分。
嚇得她本已經飄到八千里外的三魂七魄立馬再次歸位。
仰着脖子將臉退後了好幾寸,緊接着伸出手拍開擋住他越湊越近的俊臉,表情防備地看着他。
“你、你幹嘛……別、別過來……”
哪想到陸崇襟並不搭理他,依舊我行我素地靠近她,同時還將他那隻修長白皙的手往她臉上湊。
恰在這時,葉夢白突然想起剛纔她說的要殺要剮隨他便的那句話。
恍然大悟,敢情他是因着這句話,所以開始沒有顧慮,準備就這麼在大庭廣衆之下對她動手動腳不成?
這個可怕的認知讓葉夢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小臉漲得通紅,一顆心更是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
以至於連呼吸都忘了。
眼看着他的臉越湊越近。
葉夢白終於忍不住地妥協道:“我、我知道錯了,你別再過來了。”
說完這話後,葉夢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有些不敢面對現實。
哪想到閉了好一會兒以後,卻發現想象中的強吻、撩騷並沒有發生。
抵擋不住好奇心的葉夢白,終究是耐不住寂寞地偷偷睜開了一隻眼眸,卻發現陸崇襟依舊維持着她閉眼睛以前的動作。
剛纔即將撫上她臉頰的那隻手掌的指縫間正靜靜地躺着她的一根頭髮。
難不成他剛纔只是幫她拿掉黏在嘴角的髮絲而已?
想到這個假設成立的可能性,再看看他那張若無其事、君子坦蕩蕩的臉龐,葉夢白登時漲紅了小臉。
很是不自在地別開了臉。
看着她小臉通紅的模樣,陸崇襟憋了一上午的不爽,這才緩緩消散開去。
直起身子,語氣冷然地衝着她說道:“走吧!”
“去、去哪?”
話題轉換得太快,葉夢白有些反應不過來。
“吃飯,我餓了。”
陸崇襟說得理所當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