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晚動都沒動,慵懶的掀起眼皮子睥睨她,淡淡的語氣道:“你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向我敬酒?”
此話一出,包廂裡的人都怔了下。
不是雲思晚倨傲不遜,而是她今時今日的身份,真不是像唐笙兒這種身份的人可以隨便坐在她面前的。
富商再蠢也看得出來,雲思晚對於自己今晚帶來的唐笙兒不是很喜歡,立刻陪着笑臉,道:“雲總,是我糊塗了。她一個戲子,怎麼能給你敬酒,我來,我來……”
伸手拿過唐笙兒的酒杯,不忘瞪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壞了自己的事,討好而巴結的看向雲思晚。
雲思晚恍若未聞,起身道:“去一趟洗手間。”
音落,沒任何人,直接走了。
富商臉上的笑有些僵,訕訕的喝了酒杯裡的酒,放下酒杯,道:“這個雲總脾氣還真是大的很。”
合作商笑,“人家是雲氏集團的繼承人,妹夫又是博倫總裁,有那個資本!”
富商哼了一聲,冷笑道:“脾氣再大有什麼用,還不是個女人,有那麼不光彩的過去,即便有萬貫家財,也沒男人敢娶她。大概要抱着那些帶不走的錢孤獨一輩子咯。”
…………
雲思晚擦乾淨手上的水,走出洗手間就看到站在洗手間門口的唐笙兒,像是在特意等自己的。
唐笙兒陰仄仄的眼神看着她,在她要經過身邊的時候開口:“看到我今天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很高興?”
步伐一頓,修長高挑的身子轉身,漂亮的眸光瞧着她,似笑非笑,“說不高興是假的,說高興也談不上多高興,路是你自己選的,與我沒關係。”
離開佛羅倫薩的時候,她就不恨唐笙兒了,在這種人身上浪費自己的情緒,不值得。
“沒關係?”唐笙兒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咬牙切齒道:“要不是你的出現,我現在是黑暗帝國的女主人,是薄淺徹的妻子,就因爲你的出現,現在我什麼都沒有,還要每天面對那麼噁心的一個老男人,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別想撇的一乾二淨。”
黛眉微動,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眸光微眯,涼意泛起,“就算是我又怎麼樣?”
唐笙兒被她問住,一時間就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她寒徹入骨的聲音響起:“直到現在你也沒覺得自己錯了?爲了逃離地獄就將一個無辜的人拖入地獄,你覺得自己做的很對?不應該受到懲罰?”
“我……”唐笙兒眸光閃爍,在她凜冽的目光注射下,咽喉像是被人掐住,喘不過氣,“我……人都是自私的,你不能怪我!”
雲思晚勾脣笑了笑,點頭,“是,人都是自私的,所以你自私的傷害我,那爲什麼不能自私的傷害你?”
唐笙兒被她質問的啞口無言,徹底說不上話。
雲思晚擡手在她塗滿粉底的臉上拍了拍,冷笑道:“唐笙兒,如今我想弄死你就想捏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你要是還想在冰城混下去,就最好學乖點,不要惹我,否則就不是隻陪一個老男人睡這麼簡單了。”
說完,拿紙擦了擦手指,彷彿她的臉上有多髒。
揉成一團的紙巾扔在了唐笙兒的腳邊,轉身就走。
唐笙兒身子僵硬的站着,指甲掐進肉裡,一語不發,眼底充滿憤恨的瞪着她的背影,戾氣愈濃。
……
雲思晚回包廂沒坐一會就找理由要回去了,懶得和這些男人在一個空間,空氣渾濁,每個人的眼睛裡都暴露出太多的慾望,挺噁心的。
合作商和富商自然沒意見,送雲思晚到門口,與她握手的時候,富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心裡那點齷齪無法掩飾。
雲思晚利落的抽回手,假裝沒看到,像這種男人,她遇到的也不是一個兩個,反正他們也只是有賊心沒賊膽,以她現在的身份,他們要是敢做點什麼,雲思晚纔會佩服他們呢!
…………
十一想要派人盯着唐笙兒,擔心這隻瘋狗又會亂咬人。
雲思晚想了想覺得以防萬一還是派個人盯着比較好同意了。
差不多半個月都平靜如水,無風無浪的,唐笙兒主演的那部電影好像開機了,她的主意力都在電影上,沒有心思再興風作浪,原本跟着唐笙兒的那些人便撤走了。
十月末,有一個經濟商業會在冰城召開,顧知深帶着雲簡月出去旅遊,不在冰城,雲氏集團的雲思晚自然被推出來主辦這次經濟商業會,會議結束後還要盡地主之誼,陪吃陪喝陪笑。
雲思晚嚴重懷疑顧知深那壞蛋是不是故意的,按照以前的慣例,這些重大的會議什麼的都是博倫牽頭組織,招待什麼的自然也是博倫來做,今年卻全落在她一個人身上。
打電話給雲簡月抱怨的時候,聽到那邊男人不鹹不淡的語氣道:“能者多勞,沒家庭經營的人更應該好好經營事業。”
氣得雲思晚直接把電話掛了。
三天枯燥冗長的經濟會議結束,雲思晚籌辦了一個晚宴,冰城有頭有臉的人都出現了,包括白長安、鬱靳久都很給面子的出現,也給她省去不少麻煩。
十一之前被她派去跟環保家園的項目,還沒回來,晚宴上是佟與在一旁陪她應酬賓客。
至於雲嘯天,自從雲思晚接手公司後,他也只是偶爾在重要的會議上露個面,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家休息,像今天這樣場合,絕大部分都是新一代的精英,雲嘯天自然是不會來的。
雲思晚穿着高跟鞋站了一晚上,腳都站疼了,笑的臉都要僵住了。
佟與體貼的說:“雲總,要不你去休息一會,這裡我會照看着。”
雲思晚有些遲疑,晚宴沒結束,自己去休息,貌似不太合適。
“沒關係的,現在大家都玩的很開心,沒人注意到你,一會等有賓客要走,我再讓傭人請你下來送客。”
雲思晚想了想也是,自己站在這裡也沒什麼事就讓佟與一個人罩着,自己先去樓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