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大概是剛吃過回來,因爲那個叫蕊蕊的小女孩手裡還拿着冰淇凌,舔的津津有味。
她時不時低頭看蕊蕊,緋脣漫上笑容,月色下燈光下,她的眸光溫軟,凝滿了寵溺。
那一聲“媽咪”如同魔咒在耳邊迴盪,一遍遍,揮之不去。
小女孩看起來有4-5歲了,她離開才兩年多,自然不會生出這麼大的孩子。
看着她們的身影消失在酒店裡,收回眸光,拿起電話給顧知深打了一通電話。
“哥,麻煩嫂子幫我查一件事!我一會把名字發給你們,謝了。”
掐掉電話,手機扔在了副駕駛,眸光再次看向酒店,複雜陰幽。
……
第二天傍晚,鬱靳久親自開車去接蕭子顏,提前一個小時給她打電話,讓她準備一下陪自己去一個慈善舞會。
蕭子顏選了一套粉色的露肩禮服,因爲母親說過,她穿粉色最好看,頭髮隨意的披散開,遮擋住香肩若隱若現的肌膚,清純中帶着幾分小性感。
鬱靳久對於她的裝扮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出於紳士的基本準則,下車給她拉開了車門。
蕭子顏坐在副駕駛,鬱靳久開車,兩個人一路上沒有任何的交流,蕭子顏倒是偷偷的看了鬱靳久好幾次。
宴會場地是兩年前新開的一家酒店,叫“不忘”,開業雖然只有兩年,但是現在已經與碧落齊名了,與碧落不同的是不忘是住宿吃飯一體,並未設立任何娛樂設施,所以兩者之間的競爭衝突並不大。
不忘最大的宴會廳尊皇燈火輝煌,觥光交錯,衣香鬢影,鬱靳久帶着蕭子顏一起入場,自然會吸引到在場賓客的目光。
這兩年鬱靳久極少會出席這種場合,即便是出席了,也從來不帶女伴,今晚他竟然帶了一個女伴過來,在場的人自然詫異不已,暗暗揣測蕭子顏是何身份,竟然能入得了鬱太子的眼。
有人認出蕭子顏的身份,說她是K國柏城有名的蕭家幺女,蕭家在K國可是歷代從軍,蕭老跺一跺腳,軍界可都會抖三抖。
K國的那位見到蕭老都要禮讓三分。
只是沒人知道她爲什麼會來冰城,更不知道她是怎麼和鬱靳久認識的,但是鬱靳久能和蕭子顏站在一起,不得不說讓那些尚且是單身的男士們暗暗羨煞。
蕭子顏出身名門,雖然不愛這種場合,但自幼耳濡目染,連那位都見過了,更何況是這種小場面,她應付的自然是遊刃有餘,不會怯場或覺得不自在,面對有人刻意的寒暄和套近乎,她也沒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滿,態度疏遠卻不失禮數。
鬱靳久端着酒杯一邊和認識的人打招呼,一邊暗暗打量蕭子顏,她的確和他以前見過的那些千金名媛不太一樣。
慈善舞會開場前的十分鐘,一抹黑色的身影悄然無聲的滑入宴會廳,身材高挑窈窕,一字肩的禮服不但露出了香肩,還露出精美的鎖骨,栗色的捲髮挽起,露出精緻立挺的五官與弧線優美的頸脖,站在人羣中宛如一隻美麗的白天鵝。
她端着香檳杯,哪怕不說話,一個眼神,一顰一笑皆成畫,引得在場所有男士女士都頻頻看向她,有人看到她,忍不住驚呼:“那不是寧輓歌嗎?”
一時間氣氛安靜下來,小提琴聲悠揚的飄蕩,卻沒有人說話,所有的眸光在寧輓歌和鬱靳久蕭子顏三個人之間徘徊,新歡舊愛,同聚一堂,旁觀者都替他們覺得尷尬,偏偏三個當事人神態自若,好似沒發生任何事。
寧輓歌與面前的男人碰杯,淺笑嫣然:“抱歉,失陪一下。”
對方反應過來點頭,“請隨意。”
寧輓歌提着裙襬,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施施然的走向了鬱靳久的面前,精緻的臉蛋上沒有任何的不自然情緒,走他的面前停下腳步,緋脣漫着優雅的笑意,明眸璀璨如光,“鬱總,有沒有興趣投資我的新電影?”
深墨色的眼眸盯着她看,眉心微斂,喉結上下滾動了下,聲音平靜的響起,“我不是說過,滾了就不要回來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是你的記性不好,還是我的話什麼時候變得不管用了?”
站的與他們靠近的賓客與蕭子顏都能聽到他的話,不禁好奇的看着他們兩個人,猜測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好像當初離開前鬧的很僵,要老死不相往來。
低沉肅穆的嗓音若是從前的寧輓歌聽了,大概早就臉色泛白,滿眼的怯意,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卻無動於衷,脣角的笑意半分不減,溫軟動聽的嗓音響起,“沒辦法啊,我有女兒要養,養孩子很費錢,鬱總真不打算投資我的新電影?”
嬌俏的聲音裡有夾雜着幾分委屈和撒嬌。
他深沉的眸光盯着她看,一語不發。
寧輓歌見他不說話,無辜的聳了聳肩膀,“好吧,看樣子我還是去拉其他的贊助成功率比較大,不打擾了。”
對他和蕭子顏禮貌的一笑,轉身要走。
剛走了一步,手腕突然被人遏制住,緊接着強大的力量將她帶到他的懷中,熟悉的氣息瞬間包圍着她,密不透風的,清冽的氣息浮動讓她差點忍不住潸然淚下。
曾經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在眼前,自己正在他的懷裡,隔着單薄的衣服,感受到他的體溫,清楚的意識到這一切都不是夢。
鬱靳久一隻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腕,一隻手扶在了她的腰肢上,低頭在她的耳邊聲音沉冷:“爲什麼要回來?”
身子微微一僵,脣角抿着笑,眸光看向他身後方正在看他們的蕭子顏,淡淡的不答反問:“鬱總,你確定當着自己女朋友面,抱着你的前妻這樣好嗎?”
鬱靳久眉心皺起,回頭對蕭子顏說:“我請她跳支舞,你隨意。”
蕭子顏竟然也沒有生氣,欣然同意,“好,我去吃東西。”
舞會開始,音樂響起的那一瞬間,寧輓歌被鬱靳久“牽”到了舞池中央,跳起了華爾茲。